獨孤亦然乃獨孤族的千金,自幼過的生活與公主一般無二,在人前,從來都只有她囂張的份,幾時被幾個流痞不放在眼裡過?
對尚天低眉順眼那是她樂意,可這幾個流痞又憑什麼?
獨孤亦然連眼皮都懶得擡,只冷聲道:“那便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耐。”
練無心更是一派的雲淡風輕,彷彿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狀況,均與她毫無干系,面色上看不出半點波瀾,更可以理解爲,她絲毫未將眼前這些流痞放在眼裡。
紫曦仙子只皺着眉頭,一臉不悅,卻也未多方,自知這裡的一切,都輪不上她插手。
尚天依舊如往常一般溫潤如玉,嘴邊泛着清淺的笑容,將那瓷壺中的清茶爲練無心及紫曦仙子滿上一杯,一副壓根不將衆漢放在眼裡的意味。
那兇漢見此狀況,顯然也被勾起了滿腔怒火,沉聲道:“看來你們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
獨孤亦然牽脣冷笑,道:“本姑娘我十幾年來吃過不少敬酒,這罰酒的滋味倒是真的沒有嘗過呢。”
兇漢見狀,知道已經到了動手的時候,便自覺退後三步,舉了那雙粗臂振臂一揮,高聲道:“弟兄們,擺陣。”
一直踞在客店門口的六位狀漢聞言,紛紛掠至兇漢身後,抽出隨身佩刀,並不多言,立時便將那雪光湛湛的長刀舞得虎虎生風,刀鋒利銳的光芒縱橫交錯於整間客店,呈現出一副亂中有序的刃鋒巨網。
巨網大而縝密,似包羅了萬象,若那巨網兜頭罩下,彷彿被困入巨網之中的人,必將無處藏身,身體定會被這萬千刃鋒所化的刀芒切成碎片。
獨孤亦然瞧着這氣勢不凡的刃鋒巨網,不由冷笑道:“這七絕刀陣若由七絕子使出來,我或許會認真應對一番,可這七絕刀陣在你們手中使出來,我出劍都覺髒了我的手。”
頓了頓,獨孤亦然復又道:“可惜那七絕子也算得上刀劍一輩中的佼佼者,想當年縱橫中西兩域,誰人不要給其三分薄面,卻又誰承想,他們的後輩,竟然如此庸碌無爲,甚至不惜敗壞七絕子的名聲,給人做了走狗。”
那兇漢目光微閃,隨即又恢復正常,惡聲惡氣道:“一個區區黃毛丫頭,也敢妄議家父之名,今日必定讓你血濺三尺。”若說之前他還存了一分愛美之心,不想傷及這幾位美人的性命。
可現下,他的心腹之中,滿是怒忿之氣,唯有殺之方能解去其怒。
兇漢雙臂再度上揚,雙掌間的明晃長刀開始舞動,那縷縷刃鋒雪芒匯入那巨網,似一根點燃的引線,將那巨網投向獨孤亦然等人。
獨孤亦然輕哼,手初動,那靜於鞘中的長劍刷的一聲便衝鞘而出,手腕輕抖,那長劍似乎擁有生命一般衝向壓頂來的巨網,劍尖迅速在巨網上刺中數個方位。
兇漢臉色陡沉,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驚訝,隨即是驚慌。
他無法相信,自己最以爲豪的七絕刀陣,竟然這樣便被破了,對方甚至連起身都沒有,如此簡單直接且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