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聽聞甘寧來投,自然是喜不自甚,親自出營迎接。
甘寧此次投奔劉澤,帶的正是麾下八百健卒,方甫行至徐州軍營十里之內,便被一隊巡哨的徐州軍截住,帶隊的正是第一騎兵師總兵管亥,甘寧具道來意,管亥便引甘寧來到大營去見劉澤。
說實話,甘寧內心之中還是很忐忑的,黃祖這兒是呆不下去了,江東那邊甘寧也不敢去投,想來想去,現在去投劉澤已經是甘寧唯一的選擇了。但在劉澤的手下,甘寧剛剛吃了敗仗,劉澤如何來看待這個敗軍之將,又如何安置於他,一切都是未知之數,劉澤會不會是別一個黃祖?甘寧心裡一點底也沒有,雖然劉澤在徐州廣開科舉先賢任能,大肆提撥寒門出身的人才,這讓甘寧有點動了投奔劉澤的心思,但百聞不如一見,到底將會怎樣甘寧還是惴惴不安。
甘寧和管亥並轡而行,至大營前下馬,天色已晚,管亥令中軍報於劉澤。甘寧瞧着徐州大營壁壘森嚴,旗幟鮮明,井然有序,軍容齊整,不禁是暗暗點頭,劉澤的治軍嚴謹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多時,從營中涌出一叢人來,爲首一人,身着便服,光着腳未穿襪子,遠遠地就高聲呼喊道:“興霸何在?”
甘寧不禁愕然,心想這是何人,竟然如此裝束,身穿居家的便服倒還罷了,居然光腳汲着鞋子,連襪子都未曾穿着。這在極重禮儀的漢代那是一件很失禮的事。
“這位就是我家主公,靖王殿下。”管亥給甘寧介紹道。
甘寧忙深揖一禮道:“敗軍之將甘寧參見靖王殿下。”
劉澤已行至跟前,雙手相攙道:“興霸言重了,什麼敗軍之將,前幾日某不過是仗着兵多,僥倖勝了一場而已,興霸乃是水中蛟龍,倘若換做水戰,我可萬萬不是興霸的對手。”
甘寧見劉澤全無半點諸侯王的架子,笑容可鞠。禮讓有加。不禁頓生幾分好感,道:“什麼水中蛟龍,靖王謬讚了,甘寧少年孟浪。昔日在江上曾討口飯吃。幹過些殺人越貨的勾當。被人喚作錦帆賊,慚愧慚愧。”
劉澤含笑道:“久聞興霸之俠名,今日始得一見。真乃三生之幸也。今日聞興霸至營前,某欣喜不甚,只顧得欲與興霸一唔,衣衫不整,跣足赤踵,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甘寧聞之,不禁是大爲慫容,想不到自己來投,居然驚動着劉澤連鞋襪都未及穿好就急着出迎了,雖然有失禮之賺,但劉澤一片愛賢之心顯露無遺,這讓懸着一顆心的甘寧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劉澤攜甘寧的手一同進營,在帥帳之中落座,奉甘寧爲上賓,待之禮厚。
甘寧拱手道:“在下在江夏黃祖帳下,因昔日爲賊,始終未得重用,言不聽計不從,聞靖王仁德寬厚,招賢納士,不拘一格,特來相投,願賜收錄。”
劉澤大笑道:“某得甘興霸,如久旱之逢甘霖。”也不管現在都什麼時間了,置擺酒宴,爲甘寧接風。甘寧對劉澤亦是心悅誠服,酒宴之上,相談甚洽。
甘寧對劉澤道:“荊州乃天下之腹也,西連巴蜀,南結交越,北通宛洛,東臨吳會,自古乃是兵家之必爭之地,其主劉表,坐而論談,胸無大志,如何坐得了這荊州之主的位子,此乃天賜于靖王也。以在下之見,靖王此次西進,亦不單單是圖謀黃祖的江夏吧?”
劉澤不動聲色地道:“荊州雖好,某亦有心而無力啊。”
“靖王雄才大略,手下兵精將勇,以在下之見,取荊州易如反掌。”
劉澤搖頭道:“某之兵雖然善戰,不過都是些陸戰之旅,荊州座跨長江,如無得力水師,想要渡江爲戰,誠爲難事。”
甘寧道:“寧今日來投,便是欲爲靖王獻犬馬之勞。寧雖不才,卻自幼在這江上弄潮,懂些水上行船鬥艦之法,在下麾下八百勇士,亦是精通水戰,追隨在下多年,忠心無二,誠蒙靖王厚待於寧,寧願效死以命,甘爲水上先驅。”
長久以來,劉澤帳下不併缺少陸戰中衝鋒陷陣的勇將,唯獨缺能夠統領水軍的將領,象關羽、張飛、趙雲、張遼、高順、太史慈這些曠世名將,皆都是出身在北方的旱鴨子,要論在陸上攻城撥寨,個頂個的都是頂呱呱的好漢,但一擺到船上,無一不認慫了。前者張郃在做廣陵都尉的時候,劉澤就曾下令讓他組建水軍操練,這讓縱橫沙場百戰餘生都沒有皺過眉頭的張郃是大吐苦水,對於這位河北四庭柱來說,無疑是件苦差事,所以張郃在廣陵操練水軍一直沒有取得成功。
雖然說廣陵水軍最終沒有成建制,主要的原因是長江上風浪太大不適合用來練兵,但缺乏真正能統領指揮水軍的將才,無疑是也一個重要的問題。劉澤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是煞費苦心,在自己的軍隊中麟選多次,竟然找不出一個可以擔當水師主將的人才來。這次甘寧主動來投,倒讓劉澤看到了一絲希望。
宴會後,劉澤任命甘寧爲水師總兵,讓他來籌組徐州軍的第一支水軍部隊,沈彌和婁發被任命爲水師都尉,協助甘寧組建水師。沈彌和婁發是甘寧的老部下了,當年跟隨着甘寧在長江上做水賊,也着實風光過一陣。甘寧直接被授予了偏將軍銜,這在新降將領之中絕對是獨一無二的,象雷薄陳蘭就些降將雖然也是總兵的官職,卻只能享受裨將的待遇,甘寧初來,寸功未立,劉澤就給了他與元從系將領一樣的待遇,不能不說劉澤對甘寧的看重。沈彌和婁發也被授予了准將的軍銜。
雖然掛着水師總兵的頭銜,甘寧的手下也不過才八百餘號人十幾條船,與陸軍一個滿編的步戰師人數上相去甚遠。不過甘寧倒是信心滿滿,有着劉澤的鼎力支持,他完全可以甩開膀子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