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瓊以爲劉澤的軍隊懼怕與他,更爲狂傲,派他的副將出戰,只一合,就被趙雲刺於馬下。而後趙雲、關羽、張飛三路軍馬齊出,只一次衝鋒就沖垮了淳于瓊的防線。淳于瓊見勢不妙,丟下他的軍隊轉身就跑。趙雲等人遵循劉澤的命令,未予追擊。
劉澤點點頭,笑道:“給他們點教訓就行了,袁車騎的面子,咱們還是要給留一點的。文和,你以爲如何?”
賈詡微微一笑道:“主公處置極爲恰當,畢竟雖然同袁紹已經撕破了臉,但還沒有到完全敵對的狀態,他們膽敢來犯,給他們點懲戒便是,勿需趕盡殺絕。不過袁紹這個人心胸狹隘,肯定會再思報復,鞏縣不離洛陽不遠,主公還是下令疾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劉澤從其言,下令全軍加快行軍的速度,望虎牢關而走。
郭圖抱頭鼠竄,逃回了洛陽袁軍大營,述說劉澤如何如何無禮,不光把淳于瓊的軍隊打得潰不成軍,還將袁紹謾罵了一通。袁紹聞聽大怒,道:“豎子欺人太甚!待我親自率大軍滅了這廝!”
說着,袁紹就要整點兵馬準備追擊,鮑信苦勸道:“袁車騎息怒,劉都尉雖然不告而別,有失禮數,但事出有因,倘若袁車騎爲此而大動干戈的話,豈不令親者痛仇者快,董卓只會在關中爲之竊笑,天下人也會恥笑於我關東聯軍。袁車騎,三思啊。”
袁紹想了想。便放棄了追擊劉澤的打算,不過與劉澤的這道樑子,算是結下了。
董卓在長安聽到了關東聯軍分崩離析的消息心情大好,聯軍之中最能打的三個孫堅、曹操、劉澤都相繼離開了洛陽,剩下的那些諸侯庸庸碌碌,不足爲懼。董卓已下令他的三個心腹中郎將牛輔、董越、段煨率重兵分別屯紮在安邑、華陰、澠池,其餘諸將則緊守關隘,整個關中,已是固若金湯。
李儒尋董卓之時,董卓正在暖閣之中摟着美姬安睡。
“稟太師。平原王薨了。”
古代對死亡的稱謂因人而不同。天子死曰叫崩,諸侯王死曰叫薨,大夫死曰叫卒,士曰不祿。平民曰死。平原王劉碩是在漢靈帝駕崩之時奉旨進京奔喪的。本來靈帝的喪禮完了之後就可以返回平原國了。但京城內一直禍亂不斷,先是何進被殺,而後是董卓擅權。劉碩就是想回平原也難成行。董卓西遷獻帝於長安,軍民百官都在強遷的範圍之內,平原王連同許多滯留京城的諸侯王一道被勒令西遷長安,一路奔波,感染風寒,到達長安之後便一命嗚呼。
董卓從榻上爬起來,腆着膏滿脂肥的大肚子,而榻上的美姬則是幾近半裸。李儒可是董卓的女婿兼心腹,從來登入內室也不避嫌疑。
“死就死唄,不就是個諸侯王麼,拖出去埋了。”董卓打着哈欠,不以爲然地道,諸侯王雖然尊貴,但在董卓的眼裡,卻是一文不值。
李儒的目光瞅都沒有瞅那美姬一下,稟道:“平原王薨了,倒是小事,只是那平原王無子嗣,依漢律,平原國應撤國立郡。”
“隨便吧——”董卓似乎想起了什麼,道:“那平原的國相可是殺我愛將徐榮華雄的劉澤?”徐榮在函谷被刺下馬的消息傳到了長安,董卓以爲徐榮已經陣亡了,卻不知徐榮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不錯。平原國的國相原本是林海,不知是何緣故突然地告病還鄉了,這平原國都尉劉澤便暫代國相一職,朝庭也一直未曾任命新的國相。”
“區區一個都尉,也敢這麼囂張?那就重派個人去當平原太守,壓壓這小子的煞氣。”
李儒站着沒動,道:“太師,不可。”
董卓一皺眉,道:“難不成還要我封他做平原太守?”
“太師,如今這關東之地,已非朝庭旨令可以行使之地,各路諸侯擁兵自重,對朝庭政令置若罔聞。劉澤手握重兵,不管太師任命何人做平原太守,恐怕連平原城都進不了。如此倒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這平原郡首任太守的位子給他坐。”
董卓一臉的怒容,道:“豈有此理,難不成本太師還怕了那個豎子不成?”
“太師休怒,卑職以爲,不光劉澤要封官,孫堅、曹操也要給他們官爵。”
“什麼?”董卓一聽就更來火了,孫堅、曹操、劉澤三個人可是關東聯軍裡最主戰的三個,也是打得他最疼的三個,董卓最想滅掉的就是這三個人,李儒卻建議給他三個封官晉爵,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給他們三個封官?本太師現在可是恨不得將他們剁碎了!”
李儒不急不躁地道:“太師,近期關東聯軍內訌,孫堅、曹操、劉澤相繼離開,顯然他們和袁紹已經反目,這個時候他們若是接受了天子的冊封,必然令袁紹等人更爲仇視,太師付出的不過是幾根綬帶幾枚印章而已,卻可以驅虎吞狼,讓關東聯軍自相殘戮,何樂而不爲?”
董卓聞言大喜,道:“好你個李儒,竟然想出此等驅虎吞狼之計,妙哉!好,立即擬旨,任命劉澤爲平原太守,曹操爲東郡太守,孫堅豫州刺史。”董卓根本就視漢獻帝爲無物,朝庭聖旨皆出自其口。
李儒恭聲道:“太師聖明。”
除了平原郡之外,東郡太守和豫州刺史都另有其人,董卓如此安排,分明就是讓曹操和孫堅與其他諸侯爭地盤爭官位,一個州郡出來兩個刺史太守,不想打都不行。
劉澤在抵達白馬渡準備渡河之時,朝庭的聖旨到了,頒旨的卻是與劉澤相善的張馴,不過他現在已不再做大司農而改任議郎了。
聽聞平原王已死在了長安,劉澤不禁唏噓不已,說實話,在平原,劉澤同平原王相處地極爲融洽,相不到與世無爭悠哉自樂的平原王竟然會客死長安。不過更讓他吃驚的是,董卓竟然撤國立郡,讓他做平原郡的首任太守,真有些匪意所思。
賈詡微微一笑,問道:“此可是出自做李儒之言?”
張馴暗暗一驚,打量了一下其貌不揚的賈詡,道:“不錯,正是李儒建言,董卓才封潤德做平原太守的。”
賈詡嘆道:“如此毒的計策也只能出自李儒之口。”
張飛疑惑地道:“朝庭肯封大哥做太守,不是好事嗎?”
賈詡拈鬚道:“此乃驅虎吞狼之計,袁紹的車騎將軍是自封的,只能是亂命,本來我軍已與袁紹有隙,此番若是接受董卓的任命,必可令袁紹所忌,董卓的目的就是要各路諸侯自相兼併,不攻自破。”
張馴道:“不錯,董卓不光任命潤德做平原太守,還命曹孟德做東郡太守,孫文臺做豫州刺史。”
劉澤點點頭,道:“果然是好狠毒的計策,一官二任,不以刀兵相見,如何能當得了刺史太守,李儒也算得天下第一毒士了。”
歷史上將賈詡稱之爲毒士,頗有點言過其實,相比起李儒來,賈詡只能是相形見拙。董卓進京、廢帝立新、鳩殺帝后、掘墳盜陵、抄沒富戶,這些絕戶之計,無不出自李儒之謀,他若不算天下第一毒士的話,恐怕還真沒有敢當之。
“那咱們就不奉旨,反正皇帝小兒也是聽命於董卓的,董卓給的官,咱也不稀罕要!”張飛不禁道。
賈詡微微一笑,道:“爲什麼不要?袁紹的渤海太守、韓馥的冀州刺史、孔伷的豫州刺史、劉岱的兗州刺史還有袁術的後將軍,那一個不是董卓封的?那一個做得不是心安理得?何況這朝庭的詔令之中,加蓋的是天子行璽,這平原太守,主公做的是實至名歸。”
衆皆稱然,反正劉澤這邊與袁紹等人已是交惡,以後怎樣,不得而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劉澤略備酒菜款待張馴。宴罷,張馴乃起身告辭。劉澤勸道:“董卓大權獨攬,殘暴不仁,張公久在帳下,恐爲之害,不如留與關東,共謀大事。”
張馴搖頭苦笑,道:“張某妻小俱在長安,倘若不歸的話,家人必爲董卓所害,實不忍心。”
劉澤亦是無奈地嘆息一聲,拱手與張馴作別。送走了張馴之後,劉澤便找船準備渡河。
眼看過了黃河便是河北之地,與家鄉南陽愈來愈遠,張機不禁着急起來。以他的初衷,本來是準備回鄉的,但只爲了能跟劉澤學以血續命之法,這才一路跟隨劉澤到了白馬渡,眼看着就要到河北了,劉澤卻是隻字未提,如何不令張機着急。
劉澤乃是故意爲之,張機的價值,劉澤可是一清二楚,這樣的人才若是白白錯過了,那可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可從張機的言語中,去意甚堅,無心仕途,劉澤也不好用強迫的手段,恰巧張機對劉澤救徐榮時施展的以血續命之法大感興趣,劉澤便心生一計,故意秘而不宣,先將張機引到平原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