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聞言大爲感嘆道:“杜月娘當真是一位有情有意的奇女子,此時患難重逢,雲長要好好珍惜纔是。”
關羽搖頭嘆息道:“她既已嫁給了秦宜祿,我與她情緣已盡,何復再言。”
劉澤道:“秦宜祿已經是拋妻棄子,在淮南不僅做了袁術的奉車都尉,而且還另娶了漢室宗姓的女子。”
“什麼?這個狗賊,他安敢如此?”關羽怒目圓睜,忿恨而言。糟糠之妻不下堂,想不到這個狗賊竟然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拋妻棄子,想想月娘每日呆立門前翹首以盼丈夫歸來悽楚哀怨的模樣,關羽就恨不得提兵前往淮南將秦宜祿捉回來,一刀刀地碎剮了。
劉澤道:“雲長,現在月娘他們母子孤苦無依,你有何打算?”
關羽眉頭緊鎖,半晌沉吟未決。
劉澤倒是一愣,按理說關羽可是一位重情義的漢子,月娘對他一往情深,沒理由關羽會拒絕,難不成關羽對月娘嫁過人的事心懷芥蒂?還是因爲月娘有個拖油瓶的兒子,關羽不想剛娶媳婦就當便宜老爸?按這個時代的風俗,還沒太講究女人的三從四德三貞九烈,怎麼說關羽也不應該有個想法。
“這樣吧,雲長就把月娘收做側室,爲兄另行爲雲長選一名門閨秀爲正妻,這樣既不失雲長的體面,也能顧及到月娘的情義。”劉澤提了個折衷的方案,在他看來以現在關羽的身份。的確是名門閨媛才能配得上,至於妾室,則沒人會講究出身貴賤。
關羽一聽劉澤這話就知道他誤會了,沉聲急道:“我早已立誓,今生非月娘不娶,倘若她已不在或者另嫁他人,今生便再不論婚娶!”
這倒讓劉澤迷惑了,既然關羽對月娘情深孽重,還要比這更天賜良緣的時候了嗎,可他爲何還會遲疑?“那雲長還爲何猶豫不決?月娘現在已爲秦宜祿所棄。天賜良機啊!就算月娘沒有被秦宜祿拋棄。只要你和月娘兩情相悅,我也一定會支持你的。”
關羽蠶眉更蹙,嘆息一道:“如果我現在是平民白身,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搶月娘回去。但我現在身爲徐州校尉。州牧的義弟。如果強納呂布舊將的妻室,徐州百姓如何看待,天下萬民如何看待?某在職一日。便不能辜負大哥的重託,讓天下人的都來恥笑!”
劉澤哈哈大笑,道:“雲長可知爲兄昨夜夜宿何處嗎?”
關羽一怔,不知劉澤所指何意。
“呂布的侍妾貂蟬的房間。”劉澤的笑容之中多了幾分**。
關羽不由是目瞪口呆,從來沒聽說過劉澤有淫人妻的喜好,這分明是向曹操學習的節奏,劉澤的人品和道德關羽從來沒有懷疑,這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關羽非得一刀砍了他不可,可這話偏生是從劉澤的口中說出來,如何不令關羽驚詫萬分。
“大哥,你爲何……”關羽雖然沒有見過貂蟬的面,但貂蟬的名字他未嘗沒有聽說過,呂布和董卓就是因爲她爭個你死我活,對於這種禍水級的紅顏關羽卻是深惡痛絕,難道大哥真得被她的美色所迷惑?按理不應該,大哥家中的嬌妻美妾個個風華絕代,犯不着啊。
劉澤似乎能看穿關羽出在所想的,微微一笑道:“雲長,你心裡也許把大哥已經視做了好色之徒,其實這中間另有隱情,實不相瞞,貂蟬就是紅兒姑娘。”
“紅兒姑娘?哪個紅兒姑娘?”關羽一怔,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並不認識。
劉澤知道關羽已經記不起來了,畢竟年代久遠,紅兒當初和他們在一起也不過才短短几天時間,忘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於是他解釋道:“雲長可曾記得黃巾初亂之際,我們北上涿郡,在離開洛陽的時候,我們城裡從惡少手中救了一個姑娘,但後來在天井關失散的事?”
經他這麼一提醒,關羽恍然想起有這麼一檔事,當時在洛陽城中惡少欺凌一弱女子,劉澤的一擲千金地將她救下來,他和張飛還狠狠地教訓了那惡少及其手下,後來到了康橋驛,劉澤喝醉了,酒後亂性,把那個姑娘給睡了,不過當時誰都沒在意,睡就睡了唄,反正是買來的奴婢,任誰也不能說個不是,再後來走到天井關的時候路遇劫匪,亂戰之中,那個姑娘就失蹤了。這個事過去了就過去了,關羽自然沒把它放在心上,現在劉澤忽然提起來,倒讓關羽記了起來,不錯,那個姑娘的確叫紅兒,但劉澤說紅兒就是貂蟬,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大哥,這紅兒如何成爲貂蟬的?”
劉澤道:“紅兒當日跳車及時,方纔沒有掉下懸崖,不過卻受了傷,幸虧豫州刺史王允途經天井關將她救下,並認做了義女,改名爲貂蟬。爲了報答王允的救命之恩,後來就有她初侍董卓後嫁呂布的事。呂布初來徐州之時,在他軍中設宴回請我,席間讓貂蟬敬酒,我方纔知道紅兒並沒有死。”
關羽恍然道:“原來如此!難得大哥不忘舊情,方纔是小弟誤會了。不過事隔多年,貂蟬已另嫁他人,大哥也早已妻室,當初貂蟬也不過就是一個奴婢的身份,縱有一夜之情,大哥也該忘懷纔是,貂蟬是呂布的女人,大哥得爲名聲考慮,慎之慎之。”
劉澤輕嘆了一聲道:“當初我曾答應紅兒,要照顧她一生一世,但沒想到造化弄人,未曾想到十二年後竟然會是如此之局,不過人不可言而無信,如果呂布尚存,我定然不做此想,但呂布既亡,紅兒孀居無依,我豈可背棄當日之誓。至於聲望名譽這些東西,我從來就沒有看重過。”
關羽一陣沉默,道:“那大哥是想要納她爲妾了?可嫂子那邊你如何來說?”
劉澤淡然一笑道:“你嫂子賢良淑德,肯定不會不同意的。”
“大哥,這事我總覺得……”關羽眉頭未展。
劉澤站起身,拍拍他的肩道:“雲長,大哥已經爲你做了表率,月娘之事,你可不能再推諉了。難得月娘對你有情有義,你今生可不能負了她。”
提起月娘,關羽又是一陣沉默,神色也不太自然。
劉澤呵呵笑道:“這事就這麼定了吧,我派簡雍來操辦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
徐州城的局面很快地安定了下來,有賈詡、徐庶、陳登、糜竺這些人打理,徐州的各項政務處理地井井有條,劉澤自然是省心不少。
蔡琰等三女俱在下邳,因爲劉澤已經決意明年年初就要遷州治到下邳了,過幾天自己也要去下邳,所以暫時就不準備將她們接回郯城了,何況身邊現在有貂蟬相伴,劉澤大有樂不思蜀的感覺。想到這句成語,劉澤便是心頭一汗,劉禪這個時候可沒出生呢,而且估計也生不出來了,他的生母甘夫人都做了自己的小妾。劉澤想想大哥劉備,還真有幾分愧意,甘夫人糜夫人原本是他的老婆,現在陰差陽錯地全讓自己給收了,也不知大哥現在跟着公孫瓚混得咋樣了。公孫瓚跟袁紹相互攻伐多年,日暮途窮江河日下,看來該是派人聯繫一下劉備,讓他投到自己這邊來吧,別跟着公孫瓚葬身易京。
“爺,您回來了。”貂蟬嬌媚地喊了一聲,笑靨如花,身姿如柳,婷婷款款地迎上來,爲劉澤脫去外衣。貂蟬現在還沒有名份,自然不能稱呼劉澤做夫君或郎君之類的,可稱呼老爺吧,顯得劉澤有多老似的,稱呼公子吧,似乎又不符合劉澤的身份,若稱呼使君之類,又顯得疏遠,貂蟬於是自創一個稱劉澤爲爺。
不過劉澤一聽卻是一頭惡寒,配合貂蟬的嫵媚身段,真有到了煙花柳巷的感覺,含笑攔腰把貂蟬抱到了懷裡,道:“紅兒,快別這麼叫,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貂蟬是嬌笑連連,道:“那我該叫什麼?”
“隨便了,夫君呀,郎君呀,什麼都行。”
“那不成,賤妾現在沒名沒份的,可不能隨便亂叫。”
劉澤抱着她,嗅着她髮際的那種幽香,略有一絲歉意地道:“紅兒,這些天委屈你了,等我忙完了這幾天,就去下邳,跟夫人去說,把你的名份給定了。”
貂蟬嗔道:“還不知道夫人同意不同意呢?象我這樣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使君。”
劉澤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夫人是一個極爲隨和的人,心善德嫺,很好相處的,萍兒和蘭兒進門之時,還是她勸我同意的呢?象她這般心地善良的人,一聽你坎坷的身世,同情地肯定要爲你掉淚,至於納你進門,更是水到渠成的事。”
貂蟬依在他的懷裡,柔柔地道:“蒙君不棄,紅兒感激不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