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口處看了一會兒,也沒想起是誰,於是關了窗子,回身準備睡覺。
這一轉身,眼前晃過一道亮光,我一愣,朝地上看去,這一瞅,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地上滾着圓溜溜的兩個球狀物,分明就是兩隻還帶着肉絲的眼球!
“媽的!”我又驚又怕,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瞪着眼睛看了一會兒,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我去樓下廚房拿了一雙筷子,將兩隻眼球拾起來裝進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中,連夜下去走到了小清河邊,將眼球埋在岸邊,點了三支回靈香,拜了三拜,燒了點紙錢,這才心慌慌地回到了家中……
шшш▲тTk ān▲¢ o
這一夜,又是失眠。
楚瑩起的倒是很早,給我跟二叔買好了早餐,早早去上班了。經歷了昨天的事情,一直陪伴她長大的兩個閨蜜,全都離開了。
我將這件事情跟二叔一說,二叔也覺得蹊蹺:“現在來看,這些事情說跟你沒關係都沒人相信了,每次你回來都會出事,而且除了曉曉就是楚瑩,都是身邊人的身邊人,就是不知道,這個幕後的始作俑者到底要做什麼。”
我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二叔沉吟了一下問道:“對了,你剛纔說你覺得昨晚見到的那個人影很面熟,知道是誰麼?”
“唔……”我皺了皺眉頭:“說真的,看那個背影,我覺得很像那個死去的張無忌。”
“張無忌?”二叔喝了一口酒:“唉,算了,我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這個人所招惹的人都沒有任何動機,殺人殺的也是小潔、阿葉或者曉曉的同事那樣的,幾人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也找不到什麼殺人動機存在,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跟你有着一丁點關係。”
“那你說……”我看着桌上的豆漿,心裡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你說如果他把我身邊人的身邊人都殺光了,會不會朝我的身邊人下手?”
“如果你做的事情他不滿意的話,應該會。”二叔分析道:“從這些事情來看,除了針對你這個原因之外,我還真的找不出其他原因了。”
我點點頭:“唉,就算是想讓我做什麼事情,出來當面說就好了,幹什麼要做這些傷害人的事情!”
正說着,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瞧,是楚瑩。
“喂,丫頭,怎麼了?”
“你猜一下,我找到誰了!”楚瑩的聲音還是很消沉,這件事情,估計她一個月都過不來勁兒。
“誰?”我問。
“張無忌的弟弟!”楚瑩說道:“就在對面的刑警隊,你快過來吧!”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剛纔還說看着像張無忌,現在竟然冒出來一個弟弟!我急忙起身穿上衣服出門,過了馬路來到了刑警隊。
在審訊室,我看到了這個跟張無忌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
“這?”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瑩,這人的資料呢?!”
楚瑩將一疊資料遞給我,我細細看去,果然,這人叫張無諱,是張無忌的雙胞胎弟弟,家中父母早就去世了,十幾歲時就出來自己做生意,張無諱一直在濟南,兄弟倆因爲生計的問題見面很少,關係也一般。
“你們多久沒見面了?”我看着面前這個身材樣貌都跟張無忌沒啥區別的張無諱問道。
“上次見面就是在哥哥的葬禮上。”張無諱操着一口河北口音的方言說道:“之前的一次見面,是在七八年前了吧,過年的時候,哥哥來濟南找我,一起過了個年。”
“你倆是幾歲分開的?”我看資料上,張無諱今年是四十五歲。
“十二三歲吧。”張無諱答道。
“那麼分開之後,都做什麼呢?”楚瑩插嘴問道。
“我在工廠做了幾年的學徒,後來單位效益不好,就離開了。”張無諱看上去很平靜,貌似不知道自己哥哥做了些什麼事情:“離開後,在飯點做過服務員,後來攢了點錢,就出來自己擺攤,賣小吃,賣小東西,一直做到現在,現在有了自己的一家小店,就在七裡山那邊。”
“那你知道你哥哥張無忌,一直在做什麼麼?”我追問道。
“打電話的時候,說是也在擺地攤做小生意什麼的,他一直在濱州,不知道爲什麼。”張無諱說道:“我倆關係一般,因爲小時候家裡窮,有什麼東西都是搶着吃,經常打架,那時候不懂事嘛,等到懂事了,又分開了,所以關係一直跟普通朋友沒什麼兩樣。”
“你哥是怎麼死的?”
“生病。”張無諱臉色不變,看上去對這個雙胞胎哥哥確實不感興趣:“貌似是重感冒引起的腦膜炎,最後引起了肺炎,又沒錢醫治,就扛着來着,沒料到後來沒扛過去。大約是,五年多前吧!”
楚瑩死死等着張無諱,冷聲道:“那我告訴你,你哥哥沒有死!”
“沒死?!”張無諱愣了一下,隨即連連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沒死,我親眼看到
他被燒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我要是說,在最近的幾個月內,我兩次看到了你的哥哥,你怎麼解釋?”我冷笑着問道。
“你是見鬼了吧?!”張無諱輕蔑地笑了一下,隨即補充道:“也有可能,是碰到我了,以爲是我哥哥。不過你們找我哥哥做什麼?”
“一個跟你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犯下了命案!現在正準備通緝呢!”楚瑩一臉戲謔地瞅着張無諱:“不過嘛,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殺人的不是你哥哥張無忌,而就是你張無諱!這樣的話,就全都說通了!你是爲了掩飾自己,所以說自己是張無忌的。”
“這、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張無諱一聽到自己哥哥犯了命案,再加上剛纔自己說的那話,頓時就急眼了!
“吆,誰說謊話還真不一定,你要是真的沒做,那就想想你哥哥到底說過什麼沒有,有的話就說出來,沒有的話,拿你定罪會很順利的。”楚瑩軟硬兼施道:“你自己想想吧,我先出去。”
說罷,楚瑩伸手招呼了我一下,領着我出去了。
“你覺得在他身上能找到東西?”一出門,我接過楚瑩端過的一杯熱茶,順便問道。
“當時阿葉死的時候,那白色的人-皮面具你忘了?”楚瑩臉上佈滿了傷感的神色:“那時候你第一次見到那個張無忌,我一查,死了五年了。後來你走之後我又排查過,發現街上的商販沒有幾個跟他熟悉的,多數只是記得那麼一個人,平日裡都是戴着口罩的,所以我覺得他是不是早就得病了?這個張無諱又在隱藏什麼呢?”
“這個張無諱,看上去的確不是那個賣人-皮面具跟人-皮孔明燈的那位。”我點點頭說道:“不過看他說話的樣子很平靜,像是提前演練過的。對了,你是從什麼地方找到他的?”
“就早上剛來的時候,在門口擺攤賣水果,我一眼瞅過去,立馬把他帶回來了。”楚瑩恨恨道:“不管怎樣,都要找出兇手爲阿葉跟小潔報仇!”
我點點頭,轉身看了一眼審訊室裡的張無諱:“走吧,進去吧。”
重新回到審訊室,首先開口說話的是張無諱:“我就是記得一件事情,那年過年的時候,哥哥張無忌帶了一個人來,是個老人,好像是,叫什麼韓玉山,我也不記得了,當時我問的時候,張無忌叫他老師,說要跟他學什麼東西。”
韓玉山?!那個挖出石壎的韓玉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