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芒速度飛快,就像是一顆子彈般直刺向青月道士的面門!
青月道士嘴角一咧,右手憑空一抓,竟然直接將那黑芒抓在了手中,攤開手,手心處躺着一枚黑色的石子兒,還在滴溜溜地打轉。
“是那個老嫗!”二叔輕聲道。
我一愣,記得當初在賽丹村長跟寶翁叔交手的時候,老嫗就曾經用一顆石子兒擊中了賽丹村長手中的柺杖,救了寶翁叔一命。只不過,老嫗爲何也會出現在這裡?
待到青月道士追過去,那老嫗早就不見了蹤影——其實,我們也從未看過那老嫗的身影。
“我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二叔皺着眉頭說道:“也許還有其他人來,咱們還是趕緊去苗寨爲好!”
衆人點頭,尋着路朝苗寨走去。
這一路上連飯都顧不得吃,直到下午三點鐘,繞過了大圍山的一片原始森林之後,終於見到了一片竹樓的滇南苗寨。
寶翁叔聽到我們來了,急忙從寨子裡出來相迎,我看着一個個穿着錦繡衣裝的苗族少男少女,頓覺來到了大觀園,腦袋左右來回看着,應接不暇。
穿過前面的幾排竹樓之後,寶翁叔把我們帶進了寨子裡最大的竹樓中,搭眼看去,這棟竹樓一間主廳,兩邊各有兩間側房,很有氣勢。
衆人各自落座,苗族姑娘們給我們端來了熱茶,便都下去了。
“寶翁,你的傷沒事了吧?”二叔最關心的自然還是寶翁叔的傷勢。
“沒事了沒事了!”寶翁叔今天身上的各種飾物也是讓我大開眼界,一舉一動之中,各種金銀飾品都跟着來回擺動:“上次的事情還要多謝二爺跟若然姑娘,要不然,我寶翁這條命,可就難說嘍!”
說着,坐在主座上的寶翁叔站起身,微微躬身向若然跟二叔致謝。
“見外了!”二叔打了個哈哈:“不過,這次我們一路上,還是覺得有人跟了過來,寶翁你不妨叫人多加註意。”
寶翁聽到二叔這麼一說,眉頭微皺,擺手叫來兩名族人,耳語一番,便讓其下去了。
“哎呀,別廢話了!”青月道士不耐煩了:“那個、寶翁是吧?我們一路上還沒吃飯呢!第一,先上飯,第二,告訴我秀兒在哪?!”
這青月道士雖然快人快語,但是畢竟是這裡輩分最
高的人,寶翁叔笑着站起身:“好說好說,我們早就準備好了,前輩肚餓,隨我過去便是!”
數分鐘後,寶翁叔領着我們來到了寨子後面的一間類似宴會廳的竹樓中,豐盛的飯菜早就備好,衆人落座,一起幹了一碗酒之後,我們也不客氣,餓了一天,開始大吃特吃起來。一邊的若然將白紗的底部輕輕拉起,一條纖細的絲帶往後一系,只露出了那張豐潤的小嘴,也吃了起來。
“寨子裡原本有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臥病在牀數年之久。”寶翁叔給青月道士說道:“近三年來,這位長老因病不能言語,日子過得不舒適。不久之前,長老身子狀況突然變好,我們也知道是迴光返照,那幾日,我便日日守候在長老身前,倒是聊起了秀兒前輩幾句。”
“快!告訴我!”青月道士吃的滿嘴都是油,瞪着寶翁問道:“秀兒還活着麼?她現在在哪?!”
“前輩,容我慢慢道來。”寶翁苦笑了下:“這位長老也有一百餘歲,倒是與秀兒前輩有過幾面之緣。據他所言,大約八年前,秀兒前輩曾經回過大圍山,但是沒有來到苗寨,長老恰巧出寨去,見到了秀兒前輩。不過也沒有說話,秀兒前輩只是看了長老一眼便轉身離去了,貌似是有事在身。按照長老的說法,秀兒前輩當時身形矯健,看面容也不過是六十歲左右的模樣,現在應該健在。”
“那就好那就好!”青月道士頓時大喜。
我在聽寶翁叔講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着若然的表情,如果她的師父真的是秀兒前輩的話,也許會露出一絲破綻。可是結果讓我失望,這位落花洞女若然,比冰美人樑若伊還冷,面無表情,就跟那個鐵板臉賀雲長似的,跟雕塑一樣!
“不過,讓我最驚訝的是……”寶翁叔說着看了一眼衆人,又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往前欠了欠身子,低聲說道:“讓我最驚訝的是秀兒前輩的身份,據那位長老說,秀兒前輩在高祖父那一輩還是兒時的時候就離開了苗寨,這樣算來,差不多在近二百年前了,離開的原因就是,當時他們家是我們苗寨功夫最好的長老,離開苗寨之後,入宮做了六大秘侍!”
譁!
一聽此話,衆人譁然!我嘴裡的肉差點掉出來——秀兒前輩是六大秘侍?!這個消息可是比秀兒前輩喜歡青月道士還難以讓我接受!柴老五,周軍,孫苗苗,孫虎孫豹,原本的四大秘侍
,再加上秀兒前輩,六大秘侍還差一家!
“不對!”二叔問道:“那個孫苗苗也是六大秘侍,她也是苗寨人?!”
“唔,之前我以爲,那個孫苗苗是西苗苗寨的人。”寶翁叔說道:“西苗苗寨現如今早就散了,之前倒是與我們滇南苗寨齊頭並進的。可是根據那位長老所言,這個孫苗苗根本不是苗族人,而是彝族人。”
“彝族?!”
“沒錯。”寶翁叔點點頭:“至於她爲何會練就了我們苗寨的蛇龜蠱,就不得而知了。”
“那他們豈不是自相殘殺了?”二叔苦笑:“當年我的父親顧顯聖,被柴老五他們的先輩追殺,這纔到了青月觀,被青月前輩救下,數日之後,我父親離開青月觀,秀兒前輩才尋了過去,可見他們內部出了問題。”
說到這裡二叔不再往下說了,因爲下面的話很明顯了——他們爲了鐵盒裡的秘密,纔有了矛盾。我卻在想,當時爺爺顧顯聖,到底是從哪裡得到了那隻鐵盒呢?!
“不管怎麼說,秀兒前輩一定還活着,這一點應該沒問題。”寶翁叔笑道:“其他的事情嘛,我也不太瞭解,還有什麼需要,就儘管吩咐便好。”
酒過三巡,夜幕降臨之時,衆人又跟着苗族的少男少女們一起跳起了舞,晚上十點多鐘,我纔回到了寶翁叔給我們安排的住所內。
我跟二叔還有青月道士一屋,若然自己一屋。
“不行,明日一早,我就離開去找秀兒!”青月道士此時興奮不已,就像馬上要見到自己心愛姑娘的少年,那張老臉兩片緋紅,煞是可愛。
“前輩,您也不知道秀兒前輩在哪,倒不如在這裡守株待兔,說不定會有收穫。”二叔也不確定那若然的師父是不是秀兒前輩,自然也不敢亂作判斷。
“唔……此事要從長計議!”老道士喝了不少的酒,很快就躺在牀上睡了過去。
我躺在一邊,看着手機,想了想,還是隻給曉曉發了條信息,道了晚安之後,這才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邊的二叔忽然拍了我幾下,我在睡夢中呢喃了下轉過身,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二叔,怎麼了?”
“噓——”二叔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剛要起身,就見另一側的青月道士猛地一躍而起,從窗口跳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