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風情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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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堆自秀,玉不琢質良。

風不起水靜,心不在眼盲。

那披散的長髮下長着小小的嘴,細細的眉,白嫩的麪皮,是一張嬌美的女人臉!

“若是水妖變的,怎麼頭髮摸着有實在的感覺?”

鄭恩抓起水面上漂浮的長髮又一次把那顆人頭提起來,並且大着膽子在那張臉上捏了一下。軟綿綿、滑膩膩的,明顯是真實的人肉。他不再多想,扯着那女人胳膊游到了岸邊。

鄭恩爬到岸上,把那女人從水中拉出,抓起來往肩頭一甩,便在草地上一顛一顛地轉起了圈子。

那女人雖沒有吐水,卻很快甦醒過來,但仍然神志不清地叫着:“孩子爹,可到了奈何橋嗎?放我下來,咱慢慢走!”

鄭恩見她醒了,把她放到地上,叫道:“大姐,你沒有死啊,你還活着呢!”

那女人這才睜開眼,望了望鄭恩,怨道:“活着千般苦,一死百事休!誰讓你救我!”

鄭恩說:“苦辣酸甜都是人生滋味,死了就不得嚐了!世上沒有翻不過的山,沒有過不去的坎。大姐有什麼難處,非要尋此短見?你給我說說,我興許能幫你一把!”

那女人自稱是四十里之外的安吉鎮人,姓李,今年二十歲,言說家中地無一壠,房無一間,夫妻二人全靠爲人幫工種地爲生。因去年添了兒子,生活更加困難。丈夫爲三口衣食身兼多工,日夜勞累,病倒在牀。家中早無隔夜之糧,也無物可賣,只有一頭老牛。爲了給丈夫治病,萬般無奈,便決定賣牛籌錢。因救夫心切,等不得好價,見有人來買,便急急成交。婦人家不識銀子好歹,見看着白晃晃的,就以爲是真的好銀,哪知待她拿銀前去看病,方知是包鉛假銀。丈夫因無錢醫治,不久便撇下她母子去世。

她孤兒寡母正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又有保丁上門,言說丈夫生前欠雜稅四兩,力逼還清。

李氏無奈,只能求借,因孃家無人,便抱着孩子到這裡找一個姑家表兄。表兄、表嫂冷眼相對,她分文沒借到,還白受一場羞辱。

李氏連口水也沒喝,便睹氣離開表兄家門,走到街上把孩子放在一邊,向人討水,剛喝了兩口,轉身便找不到了孩子。她身上分文沒有,尋找兒子多天,又餓又累,越想越悲越沒出路,便想投水自盡。

李氏將救夫賣牛、借債受辱、丟失兒子諸多悲慘遭遇說了一遍,鄭恩淚水在眼眶裡直轉,感嘆道:“唉,沒錢苦,沒錢難,說來說去,都是窮惹的禍!”遂向腰中掏錢,摸來掏去,身上僅有半串零用錢。鄭恩覺得與李氏所需相差太多,無濟於事,便向李氏說道:“我到前邊張茅鎮賣油,你跟着我,待我賣了錢,送你繳稅、找孩子。”

李氏見鄭恩答應相助,當然不再提輕生之事。

鄭恩見她心情平靜下來,帶她繞過黑龍潭,找到一處水淺的地方趟到對岸,往放油擔的地方走。

“冷,冷,真冷啊!”李氏一路不住聲叫冷,直往鄭恩身上靠。

“溼衣服被風一吹就是冷!打起精神,提着勁,快點走,就不覺得冷了!”鄭恩一邊撐着胳膊,以保持適當距離,一邊說道。

“提勁治不了冷啊!冬天在野外幹活,累得渾身疼也還是冷得直打顫。記得有一年冬天,我和我男人下着雪整地,我凍僵昏了過去,他解開懷攬着我好長時間纔給暖醒的。唉,他活着的時候,總是用自己的身體給我取暖!”李氏像是自語又像是對鄭恩啓發道。

“可惜你男人死了,你說這不是白說嗎?再說,就是活着,他這會兒也不在呀!”

“男人是不是都是一樣的?”

“差不多,男人一般都身體壯,陽氣盛,火力大些!”鄭恩似是一點也不懂,仍然大伯哥似的敷衍着。

“你呢?”

“我也有點冷!快點走,找到我脫的乾衣服,你換上就不冷了!”

鄭恩說着,拉住李氏一隻胳膊,來到剛纔脫衣下水的地方,說道:“穿溼衣冷,容易感冒,你在這裡把衣服擰乾,晾曬一下,好跟我趕路!”說着揀起地上剛纔脫下的上衣,扔給李氏,轉身要走。

李氏悵然若失,嗲聲叫道:“恩公,這樹林中野物很多,我害怕!”

“莫怕,我離你不遠,有事喊一聲,我很快就到!”鄭恩邊說邊走到一簇樹叢後坐了下來。

鄭恩將下身衣服脫下,擰去了水,正要鋪在草地上曬一下,李氏叫喊起來。

“啊,啊,恩公,快來呀!快來呀!”

李氏叫得很急,像是遇上了什麼危險,鄭恩抓起溼衣攔腰一裹,便縱了過去。

李氏像是剛脫了衣服,正在擰水的樣子。溼衣服擰得像一條粗繩子,驚慌中捂在身上,當然哪兒也遮不住。

“怎麼了?”鄭恩掃了一眼,尷尬地轉過身去。

“你看,渾身一道一道的,有紅的有綠的,舌頭一伸一伸的,好嚇人耶!”

“有腳嗎?有腳的是蜥蜴,沒腳的是蛇!不要怕,你不理它,它不會主動咬你!”鄭恩一邊交代着,一邊又回到了那簇樹秧後。

鄭恩剛坐下,李氏又叫了起來:“哎呀呀,這是什麼?”

鄭恩這次沒動,只是問道:“什麼樣子?”

“身上一道一道的,有黃的有黑的有紅的,拖着好長的尾巴,跑,跑,跑過來了!”李氏驚恐地叫着。

鄭恩以爲是豹子,“噌”一聲跳了過去。

李氏的衣服都在草地上晾着,只用鄭恩的上衣披在後背上,胸前白嘩嘩的。鄭恩只掃見一團白光,便扭過了臉。

“它有多大?”鄭恩沒看見豹子,問道。

“這麼長,小貓似的!”

“那是松鼠,不咬人的!”鄭恩鬆了一口氣,又回到了原地。

過了好長一會兒,李氏再沒吭聲,鄭恩見下身衣服已經半乾,剛剛穿起,李氏尖叫着光身子跑了過來,一頭拱進了鄭恩懷裡。

鄭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推開李氏,提着褲子跳起來,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又怎麼了?什麼也沒有啊?”鄭恩躲在樹後問她。

“蛇,大蛇,茶杯一樣粗!”李氏餘悸未消地叫着。

鄭恩找了半天,沒見蛇的影子。只能認爲是已經鑽進了草叢裡。他見李氏的衣服雖不太乾,但已沒了什麼水分,便拿起來扔過去,讓她穿起,跟自己趕路。

李氏特別膽小,一路上見個小動物便一驚一乍的,直往鄭恩身上靠。

她一驚一乍地亂蹦,路又不平,走了不遠便“唉喲”一聲扭了腳脖。鄭恩見她一瘸一拐難以行走,只得一隻手扶着油擔,騰開一隻手攙她。

李氏腳小,走路本來就慢,如今扭了腳,更是一步挪四指,還要停一步叫聲“唉喲”。鄭恩擔着油挑,讓她打墜兒似的抱住一隻胳膊,走一步將她拽一步,那速度怎能快得了?

本來離鄭恩送油的張茅鎮只剩下不過十多里路程,走到黃昏還沒走一半。

走到一個山包之下,有一座“三省客店”開在那裡。李氏說道:“恩公,我再也走不動了,不如在此處休息一晚,明日再走,行嗎?”

鄭恩挑着油擔,趔胯拽着她,早已拿捏得渾身汗流,胳膊痠麻得沒了知覺,且已經答應助她銀兩,當然也不能扔下她不管,便答應下來,攙着她走進了客店。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美人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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