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民把爭華送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啦。
他騎車子往單位趕,他在廠裡住單身宿舍。
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在一家不起眼,名曰“一點利”的餐館裡,透過窗戶可以看見靠窗戶的餐桌上坐着兩個人,
正在喝酒。
他不經意看了他們一眼,這一看不要緊,他突然看見靠窗戶坐着的兩個人中其中的一個人竟是他的同事吳立強,另一個人他不認識。
此時他仍有一點醉意,他就把自行車點在飯店門口,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他從背後打了吳立強一拳,吳立強回過頭來,驚喜地忙站起身來:“哎呀,是你貴民,來快坐下,服務員再拿一套傢什來。”
說着他看了已經站起身來的呂文一眼,介紹說:“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紡織廠的,叫呂文,也下崗了。”
他指指於民對呂文說:“這是我的同事,也是校友,於民老弟。”
“你好,於老弟,請坐。”呂文客氣本地先伸手和貴民
握手。
服務員又拿來一套傢什,呂文起身又要了一瓶北京紅星牌二鍋頭。
貴民忙擺手說:“呂師傅,我不能喝了,我也是剛從飯店喝完酒回來。咱們說會話。”
“老弟那哪成啊,咱們初次見面,怎麼也得表示一下啊,你說是不是立強。”呂文不由分說給貴民的玻璃杯子裡倒滿了一杯酒。把自己和吳立強的杯子裡倒滿。
吳立強說:“忙什麼貴民?今晚跟誰喝酒啦?”
“跟爭華和歐陽,他倆也下崗啦。”貴民說。
“怎麼回事?”
貴民就把爭華和歐陽下崗的原因跟立強說了。
立強說:“下崗倒好,總比在廠裡好。怎麼樣,你追歐陽有進展嗎?”
“什麼進展啊,這個丫頭心氣太高了,不知想找個什麼樣的對象,我這樣優秀的小夥,他竟然沒看上眼去。”
“現在這些女孩子都學壞啦,哪有本分的啊?”呂文大發感慨地說:“我們紡織廠那些漂亮的大學生都讓廠領導們
給玩了,她們圖好工作圖錢財啊!”
“不談這些啦,喝酒!”立強說,首先端起了酒杯。
“好吧,喝酒!”呂文應和着。
“我可先聲明,我喝了不少了,我就喝這一杯,多了我不喝。”貴民聲明說。
“主要是聊聊天,喝酒多了難受啊,是不是呂師傅?”立強看了呂文一眼說。
呂文搖搖頭說:“喝酒就是喝酒,聊啥天啊!來先乾了這杯!”
“呂師傅,我確實喝了不少了,我隨便吧。”貴民忙說。
“隨便不行,你看不起你老兄嗎?我們是初次喝酒,你怎麼也得給我個面子啊!”呂文說。
立強說:“呂兄,看來貴民老弟確實喝酒啦,咱們後會有期來日方長嘛,讓他隨意,最後喝了這杯酒就行啦。”
“堅決不行,小老弟,不幹了這杯酒,就是看不起你呂哥,咱兄弟倆初次認識,怎麼也得喝兩個酒啊,你說是不是兄弟?”呂文堅持說,他表示親暱地拍拍貴民的肩膀。
貴民一看這陣勢,不喝顯然不合適,就狠了狠心把玻璃杯子往呂哥面前一放:“來呂哥,給你小弟滿上,我跟哥喝兩個。”
“老弟痛快!”呂文高興地說,給貴民的杯子裡倒滿了酒。
然後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來:“來
,咱們兄弟三個兩氣乾了這杯酒。”
說完他先一仰脖子喝了半杯,然後看着兩個人,立強也幹了半杯,貴民也不含糊,喝了半杯。
“吃菜,吃菜……”呂文招呼說:“服務員,再來盤炒蛤喇,酸辣土豆絲,快點。”
呂文給貴民遞煙,貴民擺手不要,說不會吸菸。
呂文就給立強一支,自己點燃一支,抽了一口說:“男人不會抽菸怎麼行啊,人活一世,不抽菸不喝酒,枉來世上走一遭啊!我是想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人活在世,吃喝二字嘛。”
“看來呂哥很想的開啊。”貴民說:“也是啊,男人就應該有個男人的樣子。我也爭取學習抽菸。”
“這就對啦,我喜歡聽這話。”呂文眉飛色舞地說:“人來這世上走這麼一回不容易啊,爲什麼不痛痛快快地享受呢?我是想開了,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來喝酒,幹了!”
都喝完杯子裡的酒後,呂文要給倆人滿上,貴民搶過了酒瓶子:“我來倒酒。”
三個人的酒杯都滿上後,呂文就遞給貴民一顆煙:“來,抽一支,從今天開始改邪歸正。”
“好,抽一顆。”貴民接過呂哥遞過來的煙,呂哥給他點燃。
“呂哥沒下崗前在紡織廠幹什麼工作?”貴民抽了一口煙後問。
“不瞞兩個老弟說,我乾的工作多去啦。”呂文興奮地說:“我是68年文化大geming進的廠,到今年就快三十年了,我什麼都幹過。裝卸工、保全共、炊事員、木匠、勤雜工;wenge的時候還在革委會裡當了幾天副主任。”
“呂哥的經歷很豐富啊,夠寫本書啦。”立強笑着說。
“我的經歷真能寫本書啦。”呂文認真地說:“這叫什麼來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我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豐富啦。”
“那就給我們講講你這些經歷吧。”貴民說。
“我這些經歷三天三夜說不完。你們想聽什麼吧?我這裡什麼故事也有,有葷的也有素的。”
“哈哈哈,當然聽葷的啊!”立強笑着說。
“來先喝酒,這是第二杯,還是兩氣幹了,先喝一口,聽我給你們講非常好聽的葷故事,包你們聽了以後,二掌櫃子堅硬如鐵,哈哈哈……”說完,他先喝了半杯。
立強和貴民被他的葷故事吸引着,也很痛快地喝了半杯。
這時候,服務員端上了剛纔呂文要的那兩個菜,一盤炒蛤喇,一盤酸辣土豆絲。
“先吃點菜,看把你倆急的。”呂文指指新上的兩盤菜,對看着他臉急着想聽葷故事的立強和貴民說。
倆人敷衍地夾了一筷子菜,還是目不轉睛地望着他,希望他趕緊講葷故事。
“你們想聽什麼時代的?是古代的?還是民國的?還剛解放時候的?還是現當代的?”呂文故意賣關子,不緊不慢地說。
“古代的吧。”立強馬上說。
“還是講講現代的吧。”貴民說。
“好,把酒乾了,我就開說啦!”呂文說完先幹爲淨,他把被子倒過來拿給倆人看,喝的一滴未剩。
倆人爲了聽葷故事,只好喝乾了杯子裡的酒。然後瞪着眼睛看着呂文,等待他的葷故事。
呂文看了倆人一眼,故意賣關子說:“我在講故事之前,有個小小的請求,我的葷故事,如果等不笑你們,我喝一個酒,如果你倆笑了
,你倆每人喝一個酒,怎麼樣?”
“好,我擁護。”吳立強首先支持說。
“我也擁護。”於貴民也乾脆地說。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誰草雞誰不是爺們。”呂文說:“我開始講第一個故事。”
“京九鐵路通車的時候,沿線一農民路邊觀看,車上一女客把換下的衛生巾扔出窗外,正好迎面貼在農民的臉上,農民拿下後說:我操!這車就是快,飄張紙來都能把鼻子打出血來!”
“哈哈哈……”吳立強大笑不止:“太搞笑啦。”
於貴民沒笑,因爲他聽過這個笑話。他只說:“呂師傅,你接着講。”
呂文端起杯子來,幹了裡面的酒。
吳立強也乾了杯裡的酒。
“我再講第二個笑話。”呂文很自信地說.
“一女子在廁所小便,一醉鬼誤入,聽到女子“嘩嘩……”的小便聲,忙說:別倒了,我真的不喝了!女子嚇壞了,不敢再尿,憋不住,放了個屁。醉鬼說:我操,怎麼又啓開了一瓶!”
這次,吳立強和於貴民都笑啦。倆人自覺喝酒。
呂文得意:“我接着講。”
“第三個故事,一個尼姑去醫院做B超,粗心的護士將一個孕婦的化驗單錯給了她。尼姑看了以後,嘆了口氣說:這年頭,連胡蘿蔔都靠不住了。”
大笑後,吳立強和於貴民喝酒。
呂文開始講第四個笑話。
“有兩口子吵架,男的說:我吵不過你!你上面一張嘴下面一張嘴!女的說:切,我才吵不過你呢,你上面一張嘴,下面一個話筒還帶倆音箱呢!”
第五個故事。
“一個人去看醫生,不好意思說病情,便把病情寫在了紙條上:“小弟短小,與妻睡覺,探不到底,如何是好?”醫生馬上寫了一處方:“一手捉小弟,一手執黃瓜;深淺都具備,各樣插幾下;若嫌黃瓜長,咬一口再插!”
倆人笑聲不斷,喝酒頻頻。
“一個男人去求醫,醫生問其什麼事?男人說,你聽後不要笑。醫生說,好吧。男人褪下褲子來,其弟弟僅有火柴粗細。醫生爆笑不止。男人怒道,都腫了好幾天了,你還笑?”
“少女夜半歸家,遭遇七個暴徒,危險時,一大媽挺身而出,救走少女後,自遭強暴。電臺採訪,大媽說,其實當時啥也沒想,只想這點好事可不能全便宜了那小騷娘們兒!”
“單位領導總結髮言說,我們工作搞不好的原因是:一是像寡婦睡覺,上面沒人;二是像妓女,上面老換人;三是像和老婆睡覺,自己人老搞自己人。”
“倪萍到蒙城作客,菜上一紅燒牛鞭,味道特好。倪萍問剛纔是何物?馮鞏說,牛羣身上有!牛羣說,馮鞏身上也有!倪萍困惑,那我身上有嗎?兩人齊答,你身上有時有,有時沒有。”
“一女兵女扮男裝,一天在陣地上忽然來了例假,底下紅了一片。連長問她,你哪受傷了嗎?女兵忙說,沒事。連長忙扒下她的褲子,驚愕地說,雞ba都打飛了,還說沒事?”
“唐僧西行時遇見一女妖,觀其乳豐臀肥,故欲與其行**。女妖見狀驚呼,長老!小女月經在身,恐行房不便!唐僧聽罷,雙手合一說,阿彌陀佛,貧僧正爲取經而來的!”
……
呂文的黃色笑話一個接一個,倆人笑聲不斷。
倆人直喝的爛醉如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