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比鬥由杜晴毫無疑問的獲勝而告終,杜家衆人也因此一陣歡呼雀躍,十分的興奮。
然而其中卻有兩人一直都高興不起來,那便是杜晴和杜如天。
在比斗的同時,江月靈和小余二人又在藍天幫裡面尋找了很久,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凡是能夠想到的地方,二人都也去過,可就是沒有發現任何有關葉玄的蹤跡。
起初以爲葉玄可能因爲要上場故而會找一處比較寂靜的地方修煉,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各個廂房都找了個遍之後,江月靈和小余都不禁開始擔憂起來——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這一點雖然大家都不願意相信,而且也認爲葉玄不會那麼輕易的出意外,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仍舊沒有任何葉玄的消息,這不得不讓大家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杜樑兩家的恩怨江月靈和小余二人雖然並不是太瞭解,但是有時候,有人爲了一己私慾,想要無所不用其極那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葉玄的失蹤就與杜樑兩家的爭鬥有關。
只不過,想那麼多,到最後,還是無憑無據,二人也對此有些亂了方寸,甚至小余這個通常都很鎮定的人,他也開始表現的着急起來。
大家都很清楚葉玄一點,就是葉玄真有什麼事,也會提前和大家說聲,斷然不會像這次一樣莫名其妙的搞失蹤。
下午的比鬥比起上午的來說,相對就要顯得有些黯然,儘管杜衡實力不錯,也是杜如天很看好的一個親孫子,但是樑家的人畢竟不是吃素長大的,尤其是在青年培訓這方面。杜家還是不及的。
結果雖說過程比較驚險刺激,場面上打的也是如火如荼,整個比鬥耗時也要長過先前的任何一場,但是即便實力差距不是問題,但是關鍵時候經驗不足和一時的大意,杜衡還是敗下陣來,最終獲勝的是樑家的樑申。
對於這個結果,樑家固然成了興奮的一方,反觀杜家,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難色。除了杜震天和杜霸天二人。
其實也不難明白,這兩人一直都不爽杜如天。雖說杜家此番極有可能失利,但是對他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此番失利最終要負責人的還是杜如天,如果可以藉此將杜如天從族長之位上拉下來。那比什麼都重要了。至於杜家在青田陣的地位暫時受到影響,那根本就不重要。相信以杜家的實力。遲早也會更甚從前的。
杜如天自然知道這兩兄弟心中是怎麼想的,畢竟自己這個族長之位他們早就覬覦已久,不過他現在沒工夫與他們扯這些,畢竟對於杜如天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外孫。
可以說杜如天是自私的,如果此刻能夠安全找到葉玄。比鬥不比斗的根本就不再重要。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人性的本能就是這樣,在遇到個人情感問題的時候,往往都很難顧全大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又臨近夜深,葉玄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仍然沒有半點有關他的消息,杜如天也好,杜晴也罷,乃至其他杜家年輕弟子,都開始着急起來。
杜如天臨時將杜家的人給召集了起來,關於葉玄的事情,他也覺得沒有必要隱瞞了。畢竟明日最後一場比鬥就要進行,到時候葉玄不出現,結果還是一樣的,不如早點說出來的好。
然而杜如天剛剛將葉玄失蹤的事情說出來,除了杜霸天不以爲意之外,頓時引起一衆杜家子弟的驚訝駭然,一陣騷動。
當然,杜家弟子爲之驚訝騷動並非因爲他們關心葉玄,擔心葉玄會遇到什麼不測,他們所擔心的而是一旦葉玄失蹤了,那明天的比鬥該怎麼辦!
因爲按照比鬥規則,杜家已經將參賽人員的名單交給了馬裕,因此不管遇到什麼問題什麼原因,杜家都不可以臨時做出換人調整,否則這就違背了比斗的規則,那隻能判輸。
杜綸死了之後,葉玄就成了唯一的可能參賽的選手,可是在這個時候竟然說葉玄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無疑就是在宣告杜家此番的比鬥已經輸了。
想到這裡,衆弟子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還是在暗罵樑家卑鄙無恥,竟然用這種手段來獲勝。
至於杜震天和杜霸天二人,倒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好像葉玄失蹤與否與他們根本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不過事已至此,杜如天也懶得與杜震天杜霸天二人說什麼,索性再次派人再在藍天幫裡面尋找一下,或許還可能找到什麼,儘管杜如天也覺得希望渺茫。
半夜裡,杜家的弟子們可謂是忙個不停,個個手持着燈籠,小心翼翼的在藍天幫裡面來回穿梭,假山背後,碎石洞中,草叢樹下,荷塘池底無不是人。
藍天幫和樑家的人見狀,覺得好奇上前一問,杜家的人卻並沒有將緣由說出來,只是說在尋找一樣杜如天丟了的很重要的東西以此矇混過關。
“轟隆隆!”
一聲驟響在半夜裡的荷塘旁邊傳了出來,隨即又是一番強烈震盪,四周一片搖晃,卻見不論是睡夢中的人還是正在四下尋找葉玄蹤跡的人都紛紛往荷塘趕了過來。
很快的,在荷塘周圍便集結了一大幫人,杜家的,樑家的,還有藍天幫的,其中爲首的便是馬裕、杜如天、樑世通以及藍破山。
“發生了什麼事?緣何半夜荷塘處會發生如此聲音,而且還有一陣震盪?”
馬裕是最後一個來到荷塘畔的人,他不瞭解情況,於是立即開口問道,而一雙眼睛則是落在了藍破山的身上。
藍破山是這裡的主人,按理說他自然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回大人,其實在下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那是誰第一個出現在這裡的?”
馬裕有些不太樂意的說道,顯然很不滿意這個答案。
深更半夜擾人清夢的一陣巨響。還伴隨着一陣強烈震盪,相信是誰都會不爽的,更何況他在藍天幫的這幾天裡面,還發生了一些死人事件,自然會讓馬裕心有不悅。
“回大人,是在下第一個出現在這裡的。不過方纔的這聲巨響和搖晃真的很突然,以前的藍天幫是絕對沒有出現過的。”
“哦?”馬裕似乎對藍破山的話有所保留,微微眯了眯眼睛之後,又道:“你說你是最先到達這裡的,但是我之前見到杜家小姐和他們兩個一直都在院中尋找着什麼。難道他們比你還來得晚?”
“額……沒錯,因爲在下一直有個習慣,喜歡在半夜裡欣賞荷塘的荷花,而一時之間又睡不着,所以纔會出現在荷塘旁邊。只不過真的沒想到還沒有走到荷塘,就發出那樣奇怪的聲音和震盪。令馬大人受驚了。還望見諒。”
藍破山解釋着說道,說起話來也顯得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生怕說錯話馬裕會怪罪下來似的。
其實也難怪他,畢竟伴君如伴虎,雖說馬裕只不過是南湛城的一個特使,但是說白了。來到這裡,他就是最大的,任誰也不敢不買他的賬。
“哦,原來如此。好啦。既然找不出原因,那大家就此散了吧,明天還有最後一場比鬥,本使可不想出什麼意外!”
說着,馬裕拂袖一揮,旋即一個轉身,也不管其他人,自顧自的往廂房方向走去。
藍破山見狀,面色稍稍一變,額頭算是驚出了一陣冷汗,旋即下意識的朝着杜霸天忘了一樣,杜霸天一副漠不關心的撅了撅嘴,然後也就此轉身離開。
既然馬裕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熱鬧看不成,還是趕緊回去睡覺來的實在。
倒是樑世通,在臨走之際,又皮笑肉不笑的故意往杜如天面前一站,蹭了杜如天一下,道:“我還以爲是你杜家弟子在這裡修煉故意引起的這番陣仗呢!真要這樣,我想我樑家明天估計要輸。不過嘛,現在看來,好像杜族長正忙着找東西,應該不像是我想的那樣吧!”
“樑族長多慮了,我杜家確實是在尋找,不過不是東西。至於明天的比鬥,老夫也不多說什麼,走着瞧便是。”
杜如天真心沒有心思與樑世通在這裡廢話,他現在的心理已經是五味雜陳,不是滋味,他最關心的還是葉玄的蹤跡。
只不過氣勢上還是不能輸給樑世通,所以他還是有意的嘴硬了一番。
“呵呵,走着瞧?那我真要看看你拿什麼來和我走着瞧!走!”
留下一句狠話,叫上樑家的人,樑世通猛地一個甩頭就此離去。
回味着樑世通的話,杜如天不由得又是一皺眉頭,似乎覺得那是話裡有話。
一夜過去,杜如天根本沒有合過眼,杜晴也好,江月靈小余也罷,都是如此,整個藍天幫已經不知道找了多少回,甚至連池塘裡面也跳了進去,可就是沒有發現什麼。
眼見天色漸漸發白,其他的杜家子弟在找了半宿之後紛紛回去睡一覺都又起牀了,杜如天等人也終於停止了尋找。
距離第五場比鬥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杜如天也實在沒有辦法,明知已經拿不出人來,但是他還是不得不趕去現場,現在唯有的便是希望奇蹟會出現。
杜晴,江月靈,小余包括杜如天,四個人紛紛懷着沉重的心,終於出現在了練功房的比鬥現場,等待第五場比斗的開始。
只不過,這一個等待,卻顯得是那樣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