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玄殺人的消息,一時之間整個校場頓時呈現出一片譁然,議論之聲不絕於耳,儼然將整個校場籠罩在了一片喧擾之中。
杜家的人又有誰不知道葉玄是什麼樣的存在,說他殺人,這不是開玩笑嗎?
要知道,葉玄離開杜府的時候,連一階武之氣都沒有達到,他能夠殺誰?
而看眼前的架勢,好像葉玄不只殺了一個人!
可是這些人大多都是三洞四山的人,口口聲聲說要來這裡找葉玄算賬,言下之意,就是葉玄殺了這些門派的人。這……這可能嗎?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杜家的人完全不相信這是事實,或者說,他們根本打心底裡不願意去相信。
要殺這些大門派的弟子,就退一萬步說,這些普通的弟子實力不濟,但是敢走出山門的,沒有七階武之氣,那也有五階武之氣纔對!可是,葉玄呢?葉玄纔多少能耐?難道他可以在一年之內從一個不是武修的人一口氣修煉到了七階武之氣或者更高?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要真是這樣,那葉玄只能用逆天來形容。
“什麼不可能!老頭,你以爲我們這麼多人大老遠跑來這裡跟你們開玩笑啊,我們纔沒有那些閒工夫呢!”
對杜霸天的反應王進明顯感到極爲不爽,再加上週圍喧譁的吵鬧聲,無疑讓他怒火難耐。
在自己的面前公然否認,這擺明就是不給三洞四山面子,未免杜家也太自大狂妄了。
王進的一吼,頓時讓所有人均是一驚,下意識的,紛紛閉上嘴來。
雖說王進也只是二階武者實力,但是這一聲咆哮確實充滿了震撼力,連杜霸天也不禁震了一下。
隨即杜霸天好言道:“王公子是吧!老夫覺得這裡面定然有什麼誤會,有話好好說吧。”
“好好說?我三弟王羽被你們的葉玄殺了我能好好說嗎?你問問他們,能好好說嗎?”
“是啊是啊……”
楊進又是一聲暴怒,引得場下衆多高手不禁紛紛應聲叫喊起來,臉上寫滿了憤怒之意。
“混賬!這幫人也太目中無人了!我非……”
葉玄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立即起身,然後便準備衝出去。
“別衝動!”
江月靈一把拉住葉玄,及時的阻止了他。
“可是我總不能眼看着這些人在這裡耀武揚威,任由他們咄咄逼人吧!”
怒瞪着校場中的那一幫人,葉玄氣不打一處的來,恨不得衝上去一人一拳,臉上的憤怒不言而喻。
江月靈搖搖頭,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繼續看下去吧,要知道你外公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
聽了江月靈所言,葉玄也覺得自己剛剛是有點衝動了,事實上,自己現在就這麼衝出去,說不定會讓事情發展的更糟。於是葉玄點點頭,忍住了心中的憤怒,再次把目光看向了校場之中。
“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聽我說,聽我說!”杜霸天不停地揮着手,言語和善的說道。
然而看見杜霸天這一副嘴臉,葉玄的氣又不禁衝上眉頭。自己在杜家已經有十六個年頭,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他有過對自己有這樣的態度,然而眼前莫名的冒出一幫人連人都不認識,他杜霸天竟然可以像一個狗一樣搖尾乞憐,根本就沒有杜家長老的風範。
王進不依不饒的繼續道:“說什麼,少在這裡廢話,趕緊叫葉玄出來!”
“混賬!這裡是杜家,不是菜市場!我不管你是誰,絕不容許在這裡胡亂撒野!”
杜如天再次站出來,大喝一聲,整個校場也隨之震盪了一下。
八階武士實力那不是吹出來的,僅僅是一聲怒吼,也足以令人招架不住,嚴重者,武之心也會隨之受到震盪。
只見這個只有二階武者實力的王進被杜如天的這一聲怒吼直接震得面色發白,之前的囂張氣焰,不可一世的架勢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有的只是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氣,有的只是望着杜如天直髮愣。
微風過處,帶着點點清涼,與周圍的寧靜達成共鳴,一時之間,整個校場沒有一絲聲息。
杜如天之威,震懾全場。
良久,人羣中又走出來一名白衣青年,人高身長,一臉清秀,看上去像一個文弱書生。
白衣男子往前走了兩步,一個擡頭,對着杜如天道:“杜族長切勿動怒!在下乃是青陽宮弟子劉昇,我們此番前來絕非有意生事,只是的確是因爲葉玄殺了我們門派的人,所以纔來此找他的,不信的話,找葉玄出來對峙。”
“哼!說的冠冕堂皇,誰知道你們安的是什麼心?說我外孫殺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他有那個能力嗎?還有,這個大陸上同名同姓的人有那麼多,爲何你們認定就是我外孫?憑什麼?”
杜如天怒喝一聲,冷眼瞪着眼前的劉昇,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在杜如天看來,怎麼都不相信自己那個乖巧的外孫會殺人,即使他有那個實力,他的那顆善良純真的心也絕對不會允許他隨意殺人!
在杜如天的心裡,葉玄永遠都是一張白紙,沒有半點污點。
“杜族長,你先別激動,如果一個兩個人搞錯了,那可以說是巧合,可是現在這裡三洞四山的人都來找他,那就絕對不是巧合!相信杜族長也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沒有道理一大幫人都莫名其妙的來這裡故意冤枉一個人!”
劉昇懇切的說道,相較於王進和雲震的飛揚跋扈,囂張蠻橫,不可一世,這個劉昇倒是禮貌很多。
不過葉玄卻很清楚,這樣的人他也見過不少,之前的雲天,之後的安雅都是這樣說話很和善,但是實際上,這兩人才真的是綿裡針,笑裡藏刀。
在修武者的世界裡面,那種單純的善良真誠是極少的,因爲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爲達目的,都可以不擇手段。親人,朋友,甚至包括愛人,往往到了利益衝突之際,都可以痛下殺手,這也是爲什麼即便葉玄是杜家的親戚,但是杜家卻只有那麼一兩個人願意關心他照顧他。
當然,並不是說真正的感情沒有,只是,這種概率很低很低。而這個劉昇乃是青陽宮的弟子,實力已然達到三階武者,這種在宗門裡面經歷無數爭鬥,無數磨練的人,真的會是表面上的那樣簡單嗎?
答案是否定的,絕對不是。
杜如天聞言,卻是不禁搖搖頭,道:“話雖如此,可是終究是你們的片面之詞,誰能相信?如果你們有證據,就請你們拿出證據來!”
終於說道了重點,所謂捉賊拿贓,捉姦在牀,如果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在這裡叫翻天那也是白折騰!
“證據?我就是證據!”
杜如天話剛落音,就在這時,人羣中突然走出兩人,而這兩人光着膀子赫然擡了一個擔架走上前來。
而說話的人,正是躺在擔架上,已然沒了雙手,一臉瘡疤的男子。
這三人的出現又一次引起了一陣轟鳴,整個校場瞬間開始沸騰起來,議論不止。
杜家的子弟見狀之後,都不由地開始猜測這失去雙手,一臉模糊的男子到底是誰。
躲在石柱背後的葉玄聞言之後,也不由地探出頭來,可是卻看不清楚擔架之上的人是誰。
不過那人的聲音,葉玄卻是十分的熟悉,可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那人是誰,在哪裡見過。
“你就是證據?什麼意思,勞煩閣下把話說清楚!”
杜如天不免疑惑一番,旋即質問道。
只見那躺在擔架上的人微微動了動身子,示意一幫兩人將其放下來,旋即在兩人的幫助下直起身,雙眼怒瞪着杜如天咆哮道:“我叫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