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雁丘把醉醺醺的柳豐羽拖進房間裡後,柳豐羽還一直處在亢奮的狀態,八爪魚一樣黏在唐雁丘身上,把唐雁丘整齊刻板的髮型弄得亂七八糟。
唐雁丘想把他摔在牀上,柳豐羽卻抱着他不放手,抓着他的頭髮嘟囔道:“你怎麼不喝酒啊,嫌酒不好啊。”
唐雁丘有些惱火,“你別鬧了,趕緊睡覺。”
“睡覺……”柳豐羽嘻嘻笑了起來,“你陪……陪我睡啊。”
唐雁丘把他的爪子拉了下來,把人按倒在牀上,“快睡覺!”
柳豐羽不依不饒地摟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把唐雁丘拉到了自己身上,“來,陪爺睡覺。”
唐雁丘想發火,卻又不知道能把一個不講理的醉鬼怎麼樣,他被柳豐羽吊着脖子,實在難受,剛想把柳豐羽的兩隻手拉下來,柳豐羽卻突然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狠狠把他拉倒在牀上。
唐雁丘有些狼狽地撐起身體,柳豐羽的手壓在他後腦勺,眼神迷離地看着他,那狹長的雙眸水汽氤氳,眼中沒有明顯的焦距,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在看他。
唐雁丘感到自己的心臟狂跳了起來,柳豐羽結實平坦的胸膛和他緊緊相貼,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個男人的身體,可是柳豐羽那雙極致風情的桃花眼,簡直比女人還媚。
柳豐羽突然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唐雁丘,你長得……這麼帥,幹嘛成天打扮得跟中年男人似的,我看着就來氣。”
唐雁丘沉聲道:“你別說胡話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硬是把柳豐羽的一隻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拽了下來,正要去拽另一隻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放在他後腦勺上的那隻手用力下壓,他瞪大了眼睛,嘴脣貼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當他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柳豐羽閉上了眼睛,輾轉親吻着唐雁丘冰涼的脣瓣,這雙脣跟他的主人一樣,清清淡淡的,規規矩矩的,味道出奇地好。
唐雁丘很快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了柳豐羽,他臉憋得通紅,不敢相信他剛纔和一個男人接吻了,他怒道:“你瘋了嗎!”
柳豐羽露出慵懶地笑容,“這麼激動啊……怕什麼,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了,男的……女的……還不一樣。
唐雁丘又羞又怒,眼神總是下意識地看着柳豐羽殷紅的脣,他低吼道:“你、你簡直無恥!”
柳豐羽不屑地笑了笑,“我要那東西幹什麼,能吃能喝啊。”
唐雁丘氣得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就是不敢看柳豐羽,他心臟跳得極快,好像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他本想出去,可是這個時候出去太讓人懷疑了,他決定趕緊睡覺,不再理會柳豐羽。他一頭倒在對面的單人牀上,背對着柳豐羽,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夜深之後,天地間一片安靜,柳豐羽不斷翻轉身體的聲音和輕微的□聲被無限地放大,清晰地鑽進唐雁丘的骨膜中,讓他根本無法入眠。
柳豐羽喝了醫用酒精兌的酒,渾身難受,輾轉睡不着,在牀上翻了半天后,他轉過身,看着唐雁丘修長的背影,看了半天,突然開口道:“唐大俠,要不要跟我做啊?”他說完之後,就開始窸窸窣窣地脫衣服,酒勁兒還沒過,他感覺全身燥熱,動作儘管遲緩,最後還是把衣服釦子給扯開了。
唐雁丘本就精神高度緊張,根本睡不着,此時驚得差點兒從牀上滾下去,他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腦海裡再次浮現柳豐羽含笑帶媚的雙眼。
柳豐羽嬉笑道:“你沒跟人做過吧?很舒服的,我不騙你。”
唐雁丘一聲不吭,他想假裝睡着了,或者他現在該跑出去,柳豐羽實在太無所忌憚,他簡直不知道如何處理這樣的窘境。
“這可是身爲男人最大的樂趣了,不然不是白長了那玩意兒,你真的不好奇嗎唐大俠?”。
唐雁丘暗暗握緊了拳頭,在心裡默唸內功心經,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柳豐羽低笑道:“都是男人,難道你沒有生-理需求嗎?憋着難不難受啊,不如我幫幫你。”他見唐雁丘不說話,乾脆晃晃悠悠地下了牀,朝唐雁丘的牀走去。
唐雁丘聽到腳步聲,翻身而起,怒喝道:“你不要再得寸進尺!”
他話音剛落,柳豐羽已經將他撲倒在牀上,那是一張很窄的住院牀,只有1米2寬,如果不是牀的一邊有擋板,兩個人都會滾下去。
唐雁丘想把柳豐羽踹下去,柳豐羽卻好像寒冷之人抱住了火爐一般,用力地摟着他,用臉頰蹭着唐雁丘的脖子,赤-裸的胸膛貼着唐雁丘的前胸,他輕聲說:“陪我睡一會兒吧。”語調中竟然有幾分哀求。
唐雁丘咬着牙,舉起手,決定把他打暈過去。
柳豐羽卻突然低喃道:“唐雁丘,我想我爸媽。”
唐雁丘愣住了。
柳豐羽往他懷裡縮了縮,哽咽道:“你說他們活着嗎,活着的話,怎麼會找不到呢。”
шшш ▪тт kān ▪C○ 唐雁丘垂下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柳豐羽就那麼抱着他哭了出來,“他們死了嗎?我爸媽死了嗎?”
從他認識柳豐羽以來,這個男人一直就是一副輕浮懶散的樣子,好像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只知道關注外表和享樂,讓他非常看不慣。可是,他答應過自己的妹妹,一定會保護這個人,他被迫和這個男人越靠越近,甚至被迫看到這個男人很多不同的樣子。
他曾經見過柳豐羽陷入恐怖的幻境,脆弱無助的樣子,也曾聽過柳豐羽在夢中呼喊自己的父母,現在,柳豐羽正抱着他傷心地哭着,他甚至不知道柳豐羽明天醒來,會不會記得這件事,但是柳豐羽不同的面貌,他每一個都記得。
柳豐羽摟着他哭了好久,他確信柳豐羽是真的喝醉了,否則這個男人絕不會在別人面前痛哭失聲,聽說喝醉的人不會記得發生的事,那麼明天他們起來就不會尷尬了吧。唐雁丘帶着這樣僥倖的心裡,慢慢地把手放在了柳豐羽的背上,輕輕地撫摸着,當那溫厚有力的手掌觸到柳豐羽的背脊的時候,柳豐羽似乎受到了安撫,聲音小了一些,改爲輕輕地抽泣。
唐雁丘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應該把柳豐羽扔到地上去,而不是讓一個男人躺在他身上。
柳豐羽半身壓在他身上,隔着一層衣料,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他的手臂環住他的腰,柔軟的頭髮搔颳着他的臉頰,呼吸噴薄在他脖頸間,有點兒癢。哭聲減弱,柳豐羽慢慢地睡着了,就那麼趴在他懷裡睡着了。
唐雁丘低下頭,他的夜間視力進化得越來越好了,能清晰看到柳豐羽臉上未乾的淚痕,和修長的睫毛上顫動的水珠,柳豐羽現在這幅樣子和平日裡玩世不恭的形象相去甚遠,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可憐。
唐雁丘的心情有些煩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動,直到他也抵不住睏乏睡了過去。
倆人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叢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告訴他們要準備回北京了,讓他們起來收拾東西。
唐雁丘猛地驚醒,他一看天色,就知道現在肯定有□點了,平時他五六點就會自動起來晨練,二十多年來從不間斷,今天他居然一覺睡到這麼晚!
“啊……嘶……”旁邊傳來熟悉地抽氣聲。
唐雁丘這才感覺到旁邊有個火熱的東西壓在他身上,讓他呼吸有些困難,一邊手臂也麻了,他低頭一看,柳豐羽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旁邊,頭髮蓬亂,眼睛有些腫,蒼白的皮膚讓他看上去沒什麼精神,這時候,柳豐羽也擡起了頭,倆人四目相接,眼中都透出一絲驚訝。
“柳哥?小唐?快起牀了。”叢夏繼續敲着門。
唐雁丘有種被捉姦在牀的感覺,他慌亂地坐了起來,儘量裝做平靜地說:“嗯,好,我知道了。”
叢夏走後,唐雁丘一個翻身跳下了牀,後退了好幾步,尷尬地看着柳豐羽。
柳豐羽神色也有些不對勁兒,但是在別人牀上醒過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陌生的事兒,何況,昨夜他雖然喝多了,但是發生的事情他全都記得,他知道他和唐雁丘就是親了一下,也沒幹什麼,真正讓他鬱悶的,反而是他記得自己抱着唐雁丘哭了。
他從不幹這麼丟臉的事,怎麼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哭呢……
唐雁丘低下了頭,沉聲道:“起來收拾東西吧。”
柳豐羽側躺在牀上,託着腦袋看着他,唐雁丘僵硬的神色讓他覺得有些好笑,想到倆人抱着睡了一夜,他不知道怎麼的,心情還不錯,看着唐雁丘也越看越順眼,他忍不住逗弄道:“唐大俠,昨晚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啊。”
唐雁丘不動聲色地穿好衣服和鞋子,沒打算迴應。
柳豐羽眯着眼睛看着唐雁丘彎身時所顯露出來的長腿,心裡有些癢癢,他含笑道:“唐雁丘,我昨晚說的話還算數,你應該也記得吧。”
唐雁丘看了他一眼,儘管依然是一臉正氣的樣子,眼神卻閃過一絲慌亂。
這細微的表情也被柳豐羽捕捉到了,他曖昧地一笑,“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怎麼樣,不想試試嗎?我牀-上技術好着呢,保障讓你終身難忘。”
唐雁丘腮幫鼓動着,半晌,冷冷地拋下一句話,“你,自重。”說完拿上自己的弓箭,轉身出門了。
柳豐羽愣了愣,眼裡頓時爬上一絲黯然,他握緊了拳頭,狠狠捶了一下牀,仰躺在還有倆人體溫的牀上,想着唐雁丘無可挑剔的五官和永遠正氣嚴肅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一晚上發生了什麼~~嘿嘿~~~H不會這麼快啦,JQ要慢慢滋生纔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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