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問問爲什麼是我。鄧逍狠狠咬了一口蘋果。
莊堯理所當然地說:“因爲你皮厚。”
鄧逍搓了搓頭髮,最後哭喪着臉說:“那羣螳螂好凶啊,會不會砍雞-雞啊。”
叢夏安慰道:“沒事的,就算砍掉了我也會給你補回來的。”
“這是補回來就能解決的嗎!”
柳豐羽幸災樂禍地笑道:“你小子不是一直膽子很大嗎,怎麼反而怕起螳螂了。”
“我不是怕,我就是覺得它們那鐮刀腿看着好厲害,被砍一下,我的皮也未必扛得住,你們還要把我扔螳螂窩裡,我……我緊張一下很正常吧。”
“你還有能量防具呢,我會一直在天上給你補充能量的,而且又不是你一個人進螳螂窩,你只是第一個進去而已。”
鄧逍嘆了口氣,“我要多吃點東西再去。”說着用力胡吃海塞起來。,
莊堯的計劃簡單粗暴,就是飛到那些樹的上空,找到螳螂女皇的窩,直接先把幾個人扔下去吸引火力,然後其他人則去窩裡綁架女皇,爲了分散螳螂們的兵力,吸引火力的人有四個,分別佈置在四角,爲了測試這種方法能不能真的分散兵力,先把鄧逍扔下去試驗一下,因爲他是最抗打的,如果效果不錯,再把沈長澤、吳悠和姚潛江扔下去,成天壁和艾爾進螳螂窩抓女皇,剩下的人輔助。
因爲螳螂的數量太多,他們必須速戰速決,所以直搗黃龍的方式是最有效的,不過直接跳到螳螂窩裡,風險也很大,面對那滿山滿谷的強大昆蟲,就連一向粗神經的鄧逍都有些打怵。
他們等到晚上纔出發,人員增加了一些,陳少不參與這次行動,各個組織又調派了十來個適合天空作戰的人隨行。
吳悠換了一批體力正盛的林雕,並且帶上了那些林雕的老大——林雕異種人,他們這次需要飛行能力更好的禽類。
當他們走出帳篷的時候,趴在地上的阿布突然站了起來,衝着鄧逍叫了一聲。
鄧逍擺擺手,“這次也不能帶你。”
阿布又“喵”了一聲,伸出爪子拍了鄧逍一下。
鄧逍道:“因爲這次不適合你去啊,我回來再陪你玩兒。”
阿布寂寞地哼唧了一聲,又趴下了,睜着又圓又大的紫眸目送他們坐到了林雕身上。
叢夏笑着朝阿布擺了擺手,“阿布,來,跟我們揮手。”
阿布伸出爪子揮了揮。
“兩隻手一起揮。”叢夏張開兩隻手揮舞了兩下。
阿布愣了愣,站了起來,伸出兩隻爪子,學着叢夏的樣子揮了揮手,由於爪子相對身體太短,揮舞起來的樣子憨態可掬。
鄧逍哈哈笑道:“我阿布真聰明。”說完狠狠朝阿布飛了個吻。
阿布這次愣得更久了,最後還是把肉爪子放到嘴邊碰了碰。
衆人笑着飛上了天空。
莊堯拍了拍阿布的毛,眯着眼睛笑道:“腦域進化得不錯。”
兩個小時後,他們再次飛到了螳螂山谷的上空,他們在山谷外圍盤旋了一會兒,悄悄地靠近那些參天大樹。晚上行動果然安全了一些,至少大部分螳螂都要回地上睡覺,天上雖然有守衛,但是數量少了很多,他們離得遠了也沒被發現。
叢夏拿出夜視儀,強化了視力,往那些樹叢間看去,在黑漆漆地樹影之間,依稀能見到許許多多發白的東西,那應該就是螳螂窩了。
“看到了嗎?”
“看到了,很多窩,不過分不清大小。”
成天壁道:“再強化視力。”
“不行了,我到極限了。”叢夏把夜視儀遞給唐雁丘,“小唐,你來,我幫你強化視力,你肯定能看得比我清楚。”
唐雁丘拿過夜視儀,叢夏將木能量集中到他眼周神經,唐雁丘專注地往樹叢深處看去,半晌,他道:“我好像看到了一個非常大的,跟那些別墅差不多大小。”
“確定嗎?”
唐雁丘又反覆看了半天,“確定,就是那裡。”
“好,你開路。”成天壁沉聲道:“行動。”
唐雁丘悄悄展開翅膀,將弓箭握在手裡,一馬當先,朝樹叢飛去,他們一點點靠近螳螂窩,想起白天的經歷,衆人心情都很緊張。
爲了緩解氣氛,姚潛江道:“弓箭手的造型真挺帥的。”
鄧逍道:“那是。”
叢夏笑道:“你得意什麼。”他看了含笑地柳豐羽一眼,心想要得意也該柳哥得意。
“唐哥不是我們的人嗎,我前段時間也跟着他學射箭了,指不定哪天我也成神射手了。”
小舟悶笑道:“神射手,哈哈哈。”
鄧逍惱怒道:“你小子思想怎麼總這麼下流呢。”
“冤枉啊,我說什麼了,郡王,你看我說什麼了?”
姚潛江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螳螂發現我們了。”
果然,天上守衛的幾隻公螳螂發現了他們,在黑夜裡發出刺耳地叫聲,頓時,從地面上呼啦啦地竄起幾十條黑影,全都朝他們飛了過來,地面的螳螂也炸開了鍋,寂靜地山谷頓時甦醒了。
成天壁叫道:“雁丘,現在!”
唐雁丘抓起一根輕小箭,在肩頭的火石上一蹭,躲過一隻螳螂的攻擊後,舉弓朝着遠處的一棵樹射去,並喊道:“女皇窩就在那棵樹上。”
鄧逍深吸一口氣,大喊道:“衝啊。”說着一躍從小舟身上跳了下去,落到了女皇窩的西面,頓時,螳螂如潮水般朝他涌去,機關槍的嘶吼聲響徹山谷,靠近他的螳螂都被怒嘯的子彈撕成了碎片,但他畢竟同時只能顧到一面,不停地有螳螂悍不畏死地從各個角度攻擊他,他身上的能量消耗速度極快,大部分都被能量防具吸收了,叢夏控制着林雕盤旋在他上空,不停地給他補充着能量。
唐雁丘帶着幾個人在叢夏周圍保護他,一箭一個地把螳螂紛紛從天上射了下去。
眼看鄧逍吸引了不少火力,三個自然力進化人也紛紛低空飛了下去,那密密麻麻地螳螂羣像黑洞一般,瞬間就將他們圍住了。
沒有鄧逍那霸道的武器和一身刀槍不入的皮,他們不敢輕易落地,畢竟他們雖然攻擊力比鄧逍高,但是一旦受傷,情況就比鄧逍還危險,天上至少比地面好過一點。
他們四人分處四角,以螳螂女皇窩爲中心,大大分散了螳螂的火力。整個山谷都沸騰了,機關槍一刻不停地怒吼,橘紅色的火焰把一大片區域照得名如白晝,沖天的水柱和堅硬的冰層將螳螂們殺得幾乎無法靠近。
這個時候,成天壁和艾爾根本唐雁丘火箭的指引,已經靠近了女皇窩,守衛女皇窩的螳螂發出淒厲地叫聲,頓時,所有攻擊其他人的螳螂,不管是天上的還是地上的,都頓了一下,然後同時放棄了攻擊,爭先恐後地往女皇窩聚攏。
自這羣螳螂進化以來,它們在整個昆明市從未碰到過敵手,這是第一次,第一次,被外敵入侵了它們的領地,甚至現在正在威脅女皇的生命!
叢夏咬牙道:“麻煩了,它們都去保護女皇了。”
莊堯沉聲道:“速戰速決。”
成天壁和艾爾在那巨大的女皇窩外面飛了一圈,也沒弄清楚究竟哪個是門,乾脆把那窩砍開了一個大洞,直接鑽了進去。
進去之後,他們傻眼了,那別墅般大小的螳螂窩內,燃着蠟燭,裡面有很多人類女性的物品,柔軟的牀墊,厚厚地皮草,甚至還有梳妝檯和書架,裡面有幾隻桃粉色的蘭花螳螂,長得非常漂亮,以身材的大小來判斷,都是母螳螂,看到他們後,驚恐地逃了出去。
但他們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螳螂女皇。
倆人往裡走了走,想找一找,然而這時,一大批公螳螂衝了進來,數量之多,幾乎瞬間就把整個女皇窩填滿了,成天壁和艾爾被圍困在中間,開始宰殺螳螂。可他們不管殺多少,還有更多地螳螂涌入窩內,窩內空間本就不大,頓時他們連棲身地地方都沒有了,被螳螂團團圍困,想要突圍,有些吃力。就在這時,他們看到女皇窩的一角着起了火,這些螳螂是想他們燒死在裡面?
艾爾道:“我抱着你衝上去,你來對付這些螳螂。”
成天壁道:“好!”
艾爾一把抱住了成天壁,猛地展開翅膀,不管不顧地閉着眼睛往上飛去,成天壁在女皇窩內生起小型龍捲風,所有螳螂和屋內的物品都被捲入其中,龍捲風的速度越來越快,在他們衝出螳螂窩的瞬間,風速達到了最大,瞬間,整個螳螂窩被撕扯成了碎片!
倆人一飛沖天,竄到了樹頂。到了天上一看,一大片陰影籠罩在他們頭頂,如烏雲壓境,如暴雨將襲,那是上千只螳螂漂浮在半空,它們將一個身長近三米、長着兩對大翅膀、套着一件墨色長袍的大螳螂圍在中間,大螳螂的旁邊,有六個桃粉色的蘭花螳螂,被公螳螂馱着飛在大螳螂旁邊,由於光線太暗,他們看不清那大螳螂的樣子,但光是從身形和人類的衣服也能看出,那就是他們要找的螳螂女皇。
衆人震撼地看着那遮天蔽月地螳螂羣,公螳螂在天上守衛着它們的女皇,母螳螂則在地面、樹上仰視天空,朝着女皇發出崇敬地低鳴。
柳豐羽嘆道:“真有氣勢啊,難怪她不跟人類混了。”
小舟也道:“就是,多帥啊。”
那大螳螂突然開口了,是個好聽的女聲,語氣高傲而憤怒,“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來這裡找死。”
叢夏道:“女皇大人,我們是從北京來的,代表部隊和科學院,我們不想與您爲敵,只想從您這裡搬走一棟別墅,就是最南面的那一棟,那棟別墅對我們意義重大,昨天我們本來想和您談判,但是您不在,今天只好再來。”
螳螂女皇冷哼道:“談判?你們殺了我這麼多族衆,這是談判的態度嗎?”
叢夏真誠地說:“我們感到萬分抱歉,我們本來希望能通過溝通解決這件事的。女皇大人,您同時也是人類,我相信您也希望這件事能和平地解決,我們願意補償您的損失,只要您開口。我們做這件事絕不是爲了私利,而是爲了人類的未來,希望您可以諒解。”
螳螂女皇沉默了半晌,突然大罵道:“放屁,敢在老孃地盤上撒野,你們這羣兔崽子是他媽活膩歪了,什麼部隊科學院的,在我眼裡屁都不是,別說房子了,你們的腦袋也要給我留下!”
鄧逍突然叫道:“小舟,載我上去!”
“啊?”小舟緊張地一面看着螳螂,一面看向地面的鄧逍。
鄧逍吼道:“快下來,載我上去。”
幾人從來沒見鄧逍這麼急躁過,紛紛朝他看去。
小舟只好飛了下去,鄧逍一下子跳到他背上,道:“飛上去。”
螳螂女皇也愣住了,朝小舟和鄧逍的方向看來。
小舟馱着鄧逍飛到半空,鄧逍直愣愣地看着那螳螂女皇,不敢開口。
螳螂女皇突然激動起來,猛地朝他們飛了過來,唐雁丘拉起箭,對準了女皇,鄧逍叫道:“不要!”
螳螂女皇突然顫抖着叫道:“逍逍?”
鄧逍呼吸一滯,不敢置信地開口,“媽?”
衆人震驚地看着鄧逍。
鄧逍哽咽道:“媽,是你嗎?”
螳螂女皇從螳螂羣的包圍中飛了出來,六隻蘭花螳螂緊緊地跟着她,發出急躁地叫聲。
離得近了,他們終於看清了螳螂女皇的全貌。那真是一隻威風凜凜地大螳螂,流行線的身體、翠綠地甲克、一米多長的鐮刀腿、巨大的翅膀,那墨色的長袍空蕩蕩地罩在她身上,隨風飄動,讓她看上去神秘冷冽,就像融於黑暗中的刺客,她看上去是那麼強壯,所有螳螂都對她俯首稱臣。
這隻統領幾萬螳螂的女皇,此時正慢慢朝鄧逍飛了過去,她的鐮刀腿只要輕輕一揮,就能把人的腦袋削掉,鄧逍有能量防具保護,也許不會有事,但是小舟可沒那麼多命,衆人又緊張又驚訝,因爲他們清楚地聽到鄧逍管螳螂女皇叫“媽”。
飛得近了,螳螂女皇突然恢復成了人的模樣,那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小麥色的皮膚、緊實修長的身材、烏黑的大卷發,如果不是背後還閃動着兩隻綠色的大翅膀,沒人能把她跟那面容猙獰的螳螂聯繫到一起。
“媽!”鄧逍大叫一聲,一下子抱住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螳螂女皇也流出了眼淚,“逍逍,真的是你!”
這戲劇性地一幕讓衆人都緩不過神來,各個愣在當場。
鄧逍哭得喘不上起來,叢夏等人是第一次見他哭,這個孩子無論什麼時候都笑得最歡,不管環境有多麼困難、絕望,他總是用樂觀的態度感染着每一個人,讓人覺得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煩惱,這一次,他終於把和至親分離兩年、生死不知的恐懼、焦慮和思念通過眼淚一次發泄了出來。
女皇吸了吸鼻子,“好了好了別哭了。”
“嗚嗚嗚媽我好想你,我天天都想你,我還以爲你死了,我還以爲我們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靠,老孃哪兒那麼容易死的!”女皇抓着鄧逍的下巴,用手把他的眼淚鼻涕一抹,然後全蹭他身上了,“行了,別哭了。”
鄧逍還是哭個不停,抱着女皇哭得一抽一抽的。
女皇翻了個白眼,狠狠扭着他的臉蛋兒,瞪着眼睛道:“我、說、別、哭、了。”
鄧逍一吸鼻子,止住了哭聲,然後破涕爲笑,“媽,你果然是我媽。”
“廢話。”
“我剛纔……聽到你聲音的時候,都不敢認。”
“你聲音我纔不敢認呢,跟兩年前不太一樣了,你這小兔崽子終於變完聲了,以前聲音可娘們兒了。”
鄧逍嚷道:“我聲音哪兒娘們兒了。”
女皇眯起眼睛,“我說是就是,你敢跟我頂嘴?”
鄧逍吸了吸鼻子,“好吧,你說是就是。”
女皇看着其他人,“你他媽給我好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帶着這麼多人來我地盤上又打又殺的,你是不是找打?”
叢夏尷尬道:“唔,女……女皇,我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您是……”
“閉嘴,誰讓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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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夏嚇得一激靈,真的不敢開口了,他這輩子雖然接觸女人不多,但也知道女人很少有這麼可怕的。
鄧逍小聲說:“媽,我們真的是爲了那棟別墅來的,但是螳螂不會說話嘛,我們一靠近它們就攻擊了……”
“廢話,你們看到螳螂飛到人類堆裡不也要攻擊,你這個兔崽子長腦子沒有。”
“可是媽,我們真的需要那棟別墅,我們需要它去換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鄧逍看了成天壁一眼,在成天壁點頭之後,他才說:“傀儡玉。”
女皇深呼出一口氣,冷道:“算你們走運,要不是看在我這個蠢兒子的份兒上,老孃一定把你們剁碎了喂狗。跟我來。”她轉身往樹林裡飛去。
六隻蘭花螳螂跟在她身後,其他人也尾隨而上,那黑壓壓地螳螂大軍給他們讓開了一條道,當他們從這些鐮刀殺手中間走過的時候,無數雙又圓又亮的複目死死盯着他們,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女皇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很大的螳螂窩前,只比女皇窩小一點,她道:“這是我以前住的,現在身體太大了住不下了。”說着鑽進了窩裡。
說身體太大隻是以螳螂形態而言,對於人類的身材來說,這個窩足夠大了,衆人一一進入了窩內,蘭花螳螂也想跟着進來,被女皇喝止了。
她點上蠟燭,窩裡鋪着柔軟的皮草,衆人席地而坐。
鄧逍坐到女皇身邊,摟住她的腰撒着嬌,“媽。”
女皇推開他的腦袋,嚴厲道:“把事情給我講清楚。”
鄧逍清了清嗓子,把他們需要那棟別墅的原因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順便也把他這兩年的經歷告訴了他母親。
女皇聽完之後,挑眉看着叢夏等人,“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們照顧我兒子。”
叢夏不知不覺露出討好地笑容,“您太客氣了,其實我們一直互相幫助。”
女皇冷哼道:“我今天就饒你們不死。”
叢夏結巴道:“謝謝……女皇。”
鄧逍訕道:“媽,他們很厲害的,你聽說過自然力進化人嗎?”
“當然聽過,我經常去昆明市區喝酒的,你以爲我天天跟螳螂在一起?那不是悶死我了。”
鄧逍指着他們,“這裡就有四個。”
女皇看了他們一眼,“四個自然力進化人到這裡來,就爲了一棟破房子?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我們這趟的目標並不是昆明,只是順便來。”
“那你們要去哪裡?”
“青海。”
女皇美目一瞪,“你要去青海?”
鄧逍縮了縮肩膀,“嗯。”
“去幹什麼?爲了傀儡玉?你知不知道那個地方有多危險?從來沒有人從青海出來過。”
“我們知道,但是青海的傀儡玉很集中,我們早晚要去那裡,否則就沒辦法阻止這場災難。我們現在每一次的行動,都是爲了傀儡玉。”
女皇捏着鄧逍的臉,高聲道:“他們代表部隊,代表科學院,你又代表什麼?你這個臭小子以爲自己是救世主?能拯救全人類?”
鄧逍認真地說:“我不是,但是他們是我的同伴。”
女皇愣了愣,鬆開了手,沉默了半晌,道:“你長大了,我不能阻止男人的選擇,但是我要跟你一起去。”
“媽?”鄧逍急道:“你不用跟我一起去,我們一定會出來的。”
“你急什麼,不是現在,我還有事情沒完成,你們先去,如果你們能在我完成之前出來最好,不能的話,我就進去找你們。”
“什、什麼事?”
“我要爲我的族衆孕育新的女皇。”
鄧逍瞪大眼睛,“媽,你是人啊。”
“我是嗎?”女皇看着他,“你別忘了,我也是螳螂,我被螳螂女皇異種的時候,它的意識非常強,我跟它鬥爭了十多天,最後纔拿到了這個身體的主控權,但是我的心智也變了,我知道自己變了,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以一個人類的目光來看很怪異,但是我沒辦法阻止,我對這羣螳螂有感情,有責任,在沒有爲它們孕育出新的女皇前,我是不能離開的,哪怕你是我兒子。”
鄧逍神情複雜地垂下了眼簾。
她拍了拍鄧逍的臉蛋,柔聲道:“去吧,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正確,那就去做吧。如果你出不來,我會進去陪你死。”
鄧逍淚眼汪汪地看着她,“媽……”
女皇神色一變,狠狠扇了他一耳光,“老孃叫你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