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發展的速度和嚴重性,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這場突如其來的異變並沒有像衆人祈禱得那樣停止,反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那股可怕的能量的影響逐漸擴散至全國,最後是全世界。
僅僅四天時間,這個星球上的任何一個國家都無一倖免的遭受波及;僅僅四天時間,人類千年締造的文明和社會秩序崩盤了,城市變成了罪惡和死亡的戰場,隨處可見的搶掠、偷盜、傷害讓這個昔日井然有序的國際大都市變成了蠻荒之地,法律和道德的約束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人類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束縛之力,快速變質的食物和瘋狂進化的攻擊性動植物成了人類最大的敵人,僅僅四天時間,有超過6000人死於動植物攻擊和攻擊造成的感染。
軍方四處消滅一夜之間就能一口咬死人類的流浪動物、鎮壓趁火打劫的罪犯,但是在越來越混亂的局勢下,他們愈發無能爲力。
一個星期後,飢餓所造成的更大規模死亡拉開了帷幕。軍方開始派糧,但需遠遠大於供,這樣的方式也只能緩解一時,死神依然以每天成千上萬人的速度奪走這些無辜的生命,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飢餓、感染、殺傷、瘟疫將更多人推向了深淵。
當昔日文明有序的社會變成人間地獄時,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們的處境,再也沒有人幻想這是一場噩夢,因爲夢裡的痛苦不會如此真實。
唐汀之已經連續十天連軸轉,每天休息不超過3個小時,身爲軍方科學家,他要想盡一切辦法鎮壓動亂、調集糧食、實施各種對策減少傷亡,他跟這個世界上所有人一樣對這場災難措手不及,而區別是他要顧忌更多人的存亡。
艾爾正在準備和沈長澤出任務。城南發現了一窩變異老鼠,他要負責去清剿,臨走前,他摸了摸唐汀之蒼白得沒有血色的臉,“你能不能休息一下,哪怕兩個小時。”
唐汀之摘下眼鏡,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艾爾,很奇怪,這麼多天休息不好,我的大腦反應應該越來越遲鈍纔對,可是正好相反,我雖然覺得很累,但是我的大腦運作卻越來越快、越來越清楚。”
“你這是幻覺。”艾爾一把抽出匕首,插在了桌子上,指着那光亮匕首裡的影像,“你自己看看自己。”
唐汀之看着那匕首,愣住了。
“汀之?你沒事吧?”艾爾皺眉道:“你必須去休息了,立刻,馬上,不然我就把你扛回房間綁起來。”
唐汀之想拔起匕首,結果匕首插得太深,他拔不動,艾爾把匕首拔了起來,“你要幹什麼?”
“你再隨便找個地方插一下。”
艾爾莫名其妙。
“快啊,艾爾。”
艾爾把匕首又j□j了桌子裡。
唐汀之大叫道:“就是這裡,再來一次。”
艾爾忍不住笑道:“寶貝兒,你這話要是在牀上說我會更高興。”
唐汀之推了推他,“艾爾,換個地方再來一次。”
艾爾雖然莫名其妙,還是拔起匕首,在桌子上連插了好幾刀,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唐汀之擡起頭,眼中閃動着興奮的光芒,那種整張臉都放光的感覺,只有他的研究有重大突破時纔會出現,比如艾爾第一次變成龍血人被他抽血時,“我能通過你手腕的動作、落刀的軌跡預知你刀插的位置。”
“什麼?”
“我知道這很難解釋,總之,我這幾天就發現我的觀察力在迅速提高,比如我這樣看一眼,就知道這個窗戶準確的長寬高,我看着你走路的速度,能精確判斷你需要幾步走完一百米,我在以前絕沒有這樣的觀察力,但是幾天時間我就有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艾爾眯起眼睛,“難道你……進化了?”
唐汀之猛地站了起來,急匆匆地往外走,“我去找叢教授,你趕緊去執行任務吧,回來再跟你說。”
艾爾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回身把他壓在了牆上,鼻尖貼着他的鼻尖,溫柔卻又不容拒絕地說道:“我回來的時候,要看到你已經休息過了,好嗎?”
唐汀之點點頭,“好。”
艾爾親了他一口,拍了拍他的屁股,“行了,我走了。”
“艾爾,你小心。”
艾爾朝他眨了眨眼睛,扭頭走了。
單鳴一邊往工裝背心裡塞手榴彈一邊說,“反正我都準備好了,你最好帶我去,不帶我去我在後邊兒跟着你們我也要去。”
沈長澤抱胸靠在桌子上,無奈道:“沒什麼好玩兒的,一窩耗子。”
“還就這耗子好玩兒了,我還沒見過比狗還大的耗子呢。”
“爸爸,不是我不想帶你去,你身份特殊,不方便參與……”
“放、屁。”單鳴砰地一腳踩在桌沿上,“現在上街殺人都沒人管,你自己帶個隊清剿老鼠,又不是什麼機密行動,憑什麼不能帶我。”
沈長澤欲言又止。
單鳴道:“你要是敢跟我說你擔心我安全,我先抽你一頓。”
沈長澤皺眉道:“爸爸,細菌和微生物變異不僅僅體現在食物上,還體現在創口上,出去這一趟,我有把握我們都活着回來,但是我不敢保證我們所有人毫髮無傷。108團的一個大哥,身體素質極其好,當年彈片穿透脖子都活了下來,兩天前因爲被一隻變異野貓咬破了胳膊,細菌感染至死,什麼藥用在他身上,趕不上感染的速度。你有必要去冒這種無謂的險嗎?”
單鳴抓起彈夾,眼睛都每瞄一眼,咔嚓一聲裝進了槍裡,他道:“從地震到現在,10天了,我一步都沒有踏出過科學院的大門,你覺得我是能安分呆在室內的人嗎?今天你不讓我去,改天我就自己出去了,我不可能一輩子躲在這裡,不去面對這個全新的世界。”
沈長澤別過了頭去。
單鳴揉了揉他的頭髮,“行了,不就出趟街,你至於嗎。我又不是傻逼,看着厲害的還硬往上衝,真要這樣我早死一百遍了,你最近這股想把我藏着掖着的勁兒太煩人了。”
“爸爸,你如果這輩子能有一次,哪怕一次,示示弱……”沈長澤說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看到單鳴表現出軟弱的一面,在他的成長經歷中,在他所有的認知中,他的爸爸除了硬、還是硬,可偏偏就是這個從骨頭硬到心的男人,是他的命。
單鳴“嘖”了一聲,“喲喲喲,沒個人讓你保護一下,男性自尊得不到滿足了是不是?我知道你這個純血龍血人厲害,我也挺爲你驕傲的啊。你呀,還是年紀小,行了,我身爲你爹,不能跟你一般見識,我來哄哄你。”他啪地把mP5往桌子上一扔,身體一下子貼到了沈長澤身上,摟着沈長澤的脖子,舔着嘴脣說,“寶貝兒子帶我出去玩兒吧,回來我好好伺候你?”
沈長澤噗地一下笑了,“你他媽別嚇唬我了。”
單鳴拍了下他腦袋,“你到底要怎麼樣。”
沈長澤摟住他的腰,“你要怎麼伺候我?”
“我隨便你幹唄。”
沈長澤的手移到了單鳴結實挺翹的屁股上,用力捏了捏,“你是我的人,本來就隨便我乾的,這個不算。”
“操,你小子越來越流氓了,是跟我學的嗎?”
“我這輩子就睡你一個,除了你還有誰?”
單鳴咧嘴笑道:“學得好,賞!”
沈長澤一把將他抱起,三步並作兩步地將人帶到沙發前,一下子把他壓倒進沙發裡,沈長澤啞聲道:“我可是22歲血氣方剛,你能不能別成天撩我?”
“你哪隻眼睛看着我成天撩你?不過我理解你,我22歲的時候精力沒處發泄,不是戰場就是女人。”
沈長澤冷哼一聲,“還用你說?你22的時候,我10歲,你什麼德行我不知道?”
單鳴笑嘻嘻地碰着他的嘴脣,“你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記仇了?”
“我那時候雖然還不知道喜不喜歡,但我討厭任何吸引你注意力的人,你放在我身上的視線本來就少,如果有的人事讓你感興趣,那就更少了,反正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想讓你的眼睛只看着我。”
單鳴勾着他的脖子,眼睛明亮,“你目的達到了。”
沈長澤重重吻住他的脣,細細品嚐着單鳴口腔中熟悉的溫暖的味道。
倆人甜蜜地親了半天,親得下邊兒都開始有反應了,沈長澤腰上的通訊儀嗶嗶響了兩聲,單鳴一邊繼續這個溼吻,一邊按開了他的通訊儀,艾爾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出發了,兩分鐘內出來。”
單鳴從接吻的空隙喘着氣說:“兄弟,想不想聽現場?”
艾爾戲謔道:“如果兩分鐘夠你們倆任何一個射出來。”
單鳴推開了沈長澤,笑罵道:“放屁。”
沈長澤把他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整好他的衣服,“到了現場能聽話嗎?”
單鳴聳聳肩,“現在你是領隊,我是散兵,戰場上絕對服從上級指示。”
沈長澤抄起單鳴的槍扔給了他,“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累得半死依然更新了,這是一種什麼精神,快來表揚窩~~!
謝謝今天去CP參觀慰問水哥的小夥伴們,也謝謝小夥伴們的投喂和禮物,居然還有一個長得好可愛的小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