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之秋
在四子劉梓和孫策等人的調度下,埋伏劉協聖駕的鮮卑逆族很快就被清除殆盡,大軍重新整列,爲防萬一,戰場也沒有打掃便撤離,來到雁門關已經是當天夜裡,次日才安排雁門關守兵前去整頓戰場。
劉協繼續橫穿太行山,與華夏二十年十一月中抵達天京城。
劉協如此快速的趕回天京城,讓荀、陳羣等人都是大爲驚喜,百官羣臣都前往西門接駕,天京城的居民也得到了通知,數十萬帝國子民聚集在天京城外,等待着劉協的迴歸。
做爲大漢帝國的皇帝和道教的教皇,劉協在帝國的威望確實已經達到了一種無法上攀的巔峰之態,帝國內雖然有着無數細小的裂縫,但在劉協的個人威望和民衆的崇拜下,這些問題都被掩飾住了,而這一切,即使是聰敏至斯的劉協,也無法從中察覺。
劉協下車的剎那,數十萬子民伏地而拜,這一幕讓蘇梅里爾震驚了,他完全無法想象,做爲大漢帝國的皇帝,竟然可以擁有如此高的威信,這一幕也永遠的在他的心中刻下艱深的映像。
天京城的建設工作一直沒有中斷,想比三年前,雖然不能用翻天覆地而形容,但整個外城的建設工作的持續推廣,整個天京城的在城市規模上已經遠超過了羅馬城。浩大雄偉的城牆,沿街傳統漢式風格卻承載大量羅馬建築學思路地壯麗建築。寬闊的道路,商業的繁華,熱鬧而富裕的市民,這一切都向世人證明着大漢帝國的繁華與昌盛。
劉協回到華夏廣場,直接進入中央皇庭。不顧身體地疲倦,立刻召開幕僚院會議,陳羣、荀、周瑜、賈詡全部抵達,劉協打算讓楊修也過來。但陳羣卻暗中用手勢暗示劉協,劉協聯想到陳羣避開楊修主管的軍機院,心中微微一驚,隨即放下此事,不再多問。
諸葛瑾、戲志才、張昭等人也在陳羣的邀請下,全部前來參加時隔三年第一次召開的幕僚會,待陳羣草擬地幕僚名單已經全部到齊之後,劉協直接問陳羣道:“究竟是什麼事情,這麼急着讓朕趕回來,難道你也無法處置嗎?”
陳羣等人一齊跪下道:“秉聖上——網,電腦站,paóShu⒏Сom。臣等辦事不力,當年安定王尚有遺孤在外,如今正在興、燕兩州起事!”
劉協微微思索,問道:“曹操、孟建皆在,尚有趙雲等人,你們坐鎮京師,這事究竟有什麼危及之處?”
陳羣低聲道:“曹操因頭疾,已逝世三月有餘,且興、燕兩州暴亂。故曹大將軍留言,皇上未歸京師之前,不可外露惡訊。兩州之亂,涉及百萬人口,有叛軍二十萬,遠聚漠北,曹將軍一去,趙雲將軍爲了堤防興州,一直不能遠征。除了此事之外。由於漢化推廣過快,各地多少有些牴觸,皇上在國內還算能鎮的住,此去三年之久,各地都有小規模衝突,治略府內也出現大規模結黨營社之事。還有一件事情也一直在壓着。廣洛工程實施過程中,有三十萬傭工逃入大別山。結爲草寇,爲首者自稱滅漢王,各地傭工都有破壞事宜,不少傭工都投奔大別山的滅漢王。正因爲這些事情一件連接一件,臣等認爲皇上再不返回,帝國內必然會生變故!”
劉協讓人端過潔水,將臉洗了一下,讓自己盡力從疲勞中擺脫出來,又用冷巾敷臉,然後說道:“讓龐德接任徵北大將軍之職,追封曹操爲興州公,以國禮安葬在西陵園內,周瑜領鎮南軍和荊州、揚州駐防軍前往豫州對付滅漢王,龐德、皇甫丹對付北方逆民,至於結黨營社的事情,暫時不用打草驚蛇,朕也不想連續做太多大動作,先處理了內外軍事再說,中央皇庭準備啓動戰爭儲備,向兩大戰區調動糧草軍械。你們希望朕回來的最重要原因就只有這些嗎?說吧,肯定還有其他事情!”
陳羣答道:“還有三個問題,一是安定王之子該如何處置,二是盧植次孫盧孚殺人一案,不知如何判,三是糜竺在江夏私設金庫,其存金量高達六十萬斤,不知從何而來……paóshu⒏Сom網,手機站,paóShu⒏Сom。三件事情都是事關重大,臣等根本不敢輕斷!”
劉協倒吸一口涼氣,這可都是比較棘手的問題,站起身微微踱步,和衆人道:“朕今天累了,大家先回去吧,陳羣和馬良留下陪朕就可以了,幾日之後,朕會妥善處理這些事情!”
衆臣急忙折身退下,待衆人都離去之後,劉協即刻問陳羣和馬良二人道:“糜竺那些黃金都是從何時開始積累的?”
馬良道:“從存檔上看,在有景山基社之前已經存在,最早一筆存金是還是初泰十二年,也就是他成爲國商之後,就不斷的積累私財,若是處理,景山基社就會暴露,若是不處理,又違背律法,且從此而看,各大國商可能都有私財,究其根本還是法制之漏,給與他們太多逃稅的機會,很多收入根本沒有列爲收入,虧是帝國的,賺是自己地,其間雖也大量提交,但部分也私藏下來,以糜竺都能積聚到如此多的財富,那其他諸位國商恐怕積聚的更是不少!”
劉協一陣昏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陳羣複道:“楊修家也有類似情況,而且存量也不低!”
劉協再問道:“盧公次孫盧孚爲何而殺人,殺的又是何人?”
陳羣道:“他爲何殺人還不得而知,若是一般人,我們也就處理了,可他殺的是司馬懿之子司馬師,究竟是什麼原因,盧孚也不肯說。而且是當着衆人的面殺地,就讓我們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不按律查辦,恐怕要犯衆怒,若是按律。又唯恐聖上回來怪罪,而能夠特赦的也只有皇上,所以只能等聖上回來使用皇帝赦免權,只是司馬家也不是什麼小族。如何處置倒是個問題!”
劉協怒道:“朕不相信你們沒有查出來什麼原因,先告訴朕,到底是爲何殺人!”
陳羣道:“只是一般的少年鬥狠,據說也夾雜了一些私事,兩人都相中了一個龍陽小生!”
劉協大怒,拍桌喝道:“胡鬧!”
復問道:“這種男寵之風在京師是不是猖獗到如此地步了,連這種名門望族子弟都鬧出了這樣地事情?”
陳羣道:“如今天下太平繁盛,這種事情確實是越來越多,臣等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劉協用力拍了拍頭,這種男寵之風是處理不好。任由發展也不好,放到了盧家和司馬家更是很有壞影響,連這種名門大士子弟都鬧這種事情,自然影響更壞,說道:“只怕民間都在笑話此事呢,給朕按律處置,就算是盧公之家,也要按律操辦,司馬家也要打五十大板。給司馬懿定個教養無方之罪,罰年俸三載,也是對這種風氣的一個警告!”
陳羣道:“臣以爲可以定律嚴抓此事,此對我大漢帝國文明開化之風頗有負面影響!”
劉協搖手道:“算了,不需要定律,定個策就可以了,明處地要抓,暗處的就算了,有些事情。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索性睜一眼閉一眼算了,若是真要定律,那大漢的孝武皇帝等等,又該如何評論啊。這不是朕自己抽自己耳光嘛。但風氣要殺住了,不能明目張膽的出現。尤其爲了這些事情爭風吃醋更是要不得,這些富家子弟啊,真是給朕添亂!”
“至於糜竺這件事情,朕和他私下處理,暫時不能對外發布,包括整個景山基社範圍內各家也要嚴格重新審查,至於景山基社外地那些國商、民商有私貪國家利益的,一律按律查處,有多少查多少,一個都不能放過,而安定王之後,你們知道該如何處置,不需要問朕,也不要再來問朕!”
劉協這番話已經是明確表態該如何處置,陳羣和馬良自然不敢再多問什麼,兩人正要折身退下,劉協又說道:“馬良,明日召集京城所有財經學的學者,由你主持,對大漢地稅率和統計、審計工作與程序都進行重新的整理,編訂新的規章,把現有的漏洞都給彌補上!”
馬良應了一聲便和陳羣一同退了下去,留下劉協一個人御殿中思索,隨着大漢帝國的財富增加,帝國子民和各豪族的平均財富水平都在增加,是要適當增加一些娛樂生活,否則這些貴族子弟整天就比拼這些風花雪月地爛事,終究不是個事情,長期下去,大漢帝國地精英一層也會漸漸奢靡無度,奢靡倒不是罪,怕的是隻知道奢靡,卻沒有一絲大國民地素質,除了爭風吃醋,打架鬥毆便什麼也不會了。
至於結黨營社的問題,隨着帝國治略府採用競選制,這些想出仕參與帝國治理的人自然就會集聚到一起,爲了共同的利益形成黨團,本來也是很正常的客觀問題,純粹依靠暴力是無法解決這些問題,如何順勢引導他們倒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國商們涉及貪污腐敗是帝國貪污腐敗中的一種新模式,正是因爲有了國商,纔會出現這種問題,僅僅說依靠道德和法律來約束,這反而是不現實地。
中國人解決貪污問題,一貫都喜歡使用道德和法律的約束作用,但歷代的事實證明,這是不現實的,貪污的出現,根本原因是政治體制的問題,是官僚集團維護集團利益的一種表現,以現有的道德和法律進行約束確實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但長期以往,而是容易崩潰。
劉協意識到,解決帝國內地作風腐化、結黨營社、貪污腐敗這三個問題,單純依靠道德教育和法律來約束是很難一勞永逸的,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相關問題的,只有重新換個思路去解決。
如今的大漢帝國存在着所有華夏各朝代都有的四個重要問題,作風腐化、結黨營社、貪污腐敗、漠北危機,除此之外,大漢帝國內部還存在着幾個其他朝代所沒有的問題,比如平均消費能力低下、奴隸衝突等。
劉協也不由得長嘆一聲,拯救一個危機中地帝國容易,將它推向一個高峰也容易,但要讓這個帝國長久不衰確實是非常困難,他知道如果自己都不能解決一些根基問題,劉逸和劉巍更不可能解決,只有自己將大漢帝國地根基打的更堅實,只有這樣,自己地後人才能掌控住如此龐大的帝國。
劉協也很清楚,就如今而言,大漢帝國的開拓已經達到了某種極限,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徹底的根治一些帝國的惡疾,只有解決這些問題,大漢帝國才能在失去自己之後,仍然能夠穩步前進。
至於安定王之後,其實對如今的大漢帝國而言,只要自己回來,坐鎮天京城進行各地調度,這根本是翻不起什麼大浪花的,而且自己還可以藉機徹底解決漠北問題。
奴隸暴動的問題,這倒是一個新問題,而且簡單的處理辦法也未必生效,現在的大漢帝國擁有的奴隸高達四百餘萬,一個健康新興的帝國,四百萬的奴隸還不是致命的威脅,但對那些本身就充滿危機的帝國而言,也許只有十萬人就可以徹底打敗帝國。
在初步的判斷之後,劉協認爲大漢帝國目前還需要大量的傭工來解決低成本進行帝國基礎建設的工作,恢復他們的自由之身顯然是不現實的,大漢帝國要想繼續保持這種前進和發展速度,必須維持大量的低成本勞動力。
但是,奴隸制度也有壞處,奴隸的勞動積極性低下,數量過多時,對國家安全必然產生非常大的威脅,如今的大漢多少就已經嘗試了這種害處,必須相應得調高他們的勞動積極性和生產效率,帝國纔可以進一步確保安全。
短暫的休息數日後,劉協帶着整個皇室前往燕山拜祭皇甫嵩,搖拜盧植,同時舉行正式的儀式,將閻行的甲冑安葬在西陵園,追封其爲隴西公。
道教是不允許火葬的,一律要求建立公立陵園,所有信徒都安葬在陵園中,必須由道教舉行儀式。
在此後,劉協將超過十五歲的五位皇子全部召集到御殿,決心安排一場決定他們未來命運的任務與考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