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全身疼痛難忍,動彈不得。慢慢睜開眼睛看見四周朦朧一片,漸漸清晰才發現自己躺在羅娟輕紗籠罩的軟牀上,身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三十餘歲,臉色微黯,長髮輕攏,頭戴帝灌,身穿黑色綢袍,袍上繡有金龍遨遊圖。女子四十歲開外,頭戴鳳簪,肌膚白潔,體態豐盈,身着青色繡鳳絹裙,極具富貴之姿。
兩人身後跟着一羣身穿漢代直裙緊衣的女子和幾名白臉猥褻男子,那幾名男子陰邪怪奇,如太監一般全無男人氣概。
劉洋心中大驚,不知道自己怎麼到了這個地方,正要問身邊人怎麼回事,他們卻聲聲歡呼。
坐在一邊的男子急忙抱劉洋在懷中,道:“協兒,驚嚇寡人也!”
女子也伸臂自那男子手中抱過劉洋,將他貼在胸口一會哭一會笑地說道:“哀家也被協兒你嚇的半死,以後不可如此頑皮。”
PS:關於這裡用哀家,我個人認爲是可以的,因爲這個女子是董太后,太后用哀家是默認的事情,如果是皇后就不可以了,一般皇后還是說我、吾,面對皇上也可以說賤妾……
(另外說明一點,有不少太子和世子的地方,這個問題大多數屬於筆誤吧,該是太子的地方打成世子,有好幾處,但沒有修訂,因爲具體的位置找不到,大家願意提醒的告訴我具體在哪裡,不好意思……)
昏死了,到底怎麼回事啊,劉洋大聲想說話卻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看看自己身體更是驚慌,怎麼變成一個幼齒小兒,看這個身子骨才兩三歲吧。
天啊,今天做的什麼夢啊!
既然是夢,那就繼續睡吧。
可惜,這一切都不是夢,連續睡了幾日,劉洋只要睜開眼就仍然在這裡,終於無可奈何地承認自己從最初的仁愛醫院轉到瘋人院來了。
劉洋忍不住按嘆:主治醫師,你夠狠,治不好我也不用送到瘋人院來吧。
又過了半月餘,劉洋終於明白他的狀況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有些事情他已經從周圍那些人的對話中察覺了,現在自己住的地方是東漢末年董太后的東餘宮,而自己就是漢靈帝之子劉協——未來的漢獻帝。
最初守在自己牀邊的就是漢靈帝劉宏,他身邊的那四十多歲的貴婦人便是漢靈帝生母董太后。
劉洋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心中暗自吶喊:上帝阿!玉帝阿!真主阿!我愛死你們了,竟讓安排我來過一次皇帝癮。
等等,漢獻帝啊!這個可是漢朝最衰的皇帝!
PS:漢獻帝,名劉協,字伯和(是董卓起的,既然主人公成爲劉協,自然重新起表字)。生年光和四年(公元181年),卒年青龍二年(公元234年)。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漢靈帝崩,劉協爲陳留王。董卓後來立劉協爲漢獻帝。在董卓等人挾持漢獻帝作亂時,他採取以虎驅狼的辦法,利用曹操保駕卻被曹操控制。漢獻帝不甘爲曹操控制,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曾經發衣帶詔密令舊臣除去曹操,結果事情敗露,使多人喪命。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欲聯合劉備、孫權殺死曹操,又因事情敗露而致使宗族200餘人喪命。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曹操威逼漢獻帝立其女爲皇后。延康元年(公元220年),漢獻帝禪位曹丕,自己被封爲山陽公。
劉洋默默地哎嘆:上帝啊,就算你不想讓我做漢武帝,那至少讓我做下漢靈帝吧,雖然身後罵名滾滾來,可咱也享受過了啊,這個鳥漢獻帝那可真不是人當的。
半月前,劉協從一丈多高的樓臺上摔下來,宮中幾名太醫都查定他胸肺大損,難以活過三日,誰知道劉洋的靈魂移到他的身體後,體內重傷慢慢癒合,竟然撐過半月。可惜劉協雖未死但難能動彈,只每日依靠湯粥母乳續日,日漸消瘦。
靈帝頗爲大怒,將數名太醫悉數立斬,宮中常侍張讓本學過幾年醫術,多曉當今通曉岐黃之術的高人,他與靈帝說:“殿下所受之傷多爲內傷,宇內治療內傷的高手爲荊州簿曹從事張機張衝景,現正在京中敘職,陛下可令他入宮治療殿下。”
靈帝大喜,道:“卿所言最爲討我歡快,總能解我憂愁,你可速速昭張衝景入宮。”
張機入宮後仔細查覈劉協身體,並未發現什麼內傷,又恐直說實話反討靈帝生氣,便小心翼翼使些調脈理氣的湯葯。
如此療養了三個多月,劉協終於可以下牀,靈帝和董太后都以爲張衝景葯效所至,只有劉協心中清楚,那些個鬼葯水有個屁用,不過是自己漸漸適應了這個兒童身體。
PS:劉洋早就消失了,劉協其實也消失了,不過是劉洋的靈魂加上劉協的身體構成了一個新的劉協,所以以後就直接稱劉協了。
中平四年,皇甫嵩、朱儁合將四萬餘人,共討潁川黃巾,嵩、儁各統一軍。儁與賊波才戰,敗;嵩進保長社.波才圍皇甫嵩於長社。嵩兵少,軍中皆恐。賊依草結營,會大風,嵩約敕軍士皆束苣乘城,使銳士間出圍外,縱火大呼,城上舉燎應之,嵩從城中鼓譟而出,奔擊賊陳,賊驚亂,奔走。會騎都尉沛國曹操將兵適至,五月,嵩、操與朱儁合軍,更與賊戰,大破之,斬首數萬級。
此時的劉協已經六歲,容貌越來越像靈帝,兩歲跌下樓臺後僥倖救回一命之後,比病前更加聰慧,三歲可默背詩詞百首,五歲可吟詩作對,現在已經開始習讀四書五經,當時東漢末雖沒有五經說法,但劉協是二十一世紀人才,知道四書五經的重要性,爲了讓自己真正理解這個時代,還是一一默背。
靈帝雖是落魄王室之後,僥倖成爲皇帝,但他也喜歡詩文書經,對劉協更是喜愛,愈發想立他爲太子,可惜受何後之制肘,每每不能如願。
劉協知道眼前靈帝昏庸淫亂,朝內宦官當政,朝外劉焉、董卓等一幫孫子圈地自立,雖未稱王可也都是大軍閥老地主,自己一旦被立爲太子,搞不好就被何後與張讓等人連手幹掉,就算自己勉強當上皇帝,以後的日子自己心中也清楚。
他暗暗思量,想爲自己求一條生路,既然知道自己留在京城只會成爲一個傀儡被人挾持,不如早早開溜吧,和劉焉等人一樣在外做個州牧當個土軍閥也算不錯。
可惜啊,劉協(劉洋)在二十一世紀是南京大學歷史系的研究生,雖然這個文科研究生簡直就像農民工一樣不值錢,遍地踩一腳都能發現幾個,可一些基本歷史常識還是知道的。
由於西漢七王之亂的原因,漢家皇室嫡系子弟若不能當皇上,只能任一郡之地的藩王,相比西漢時候的藩王和現在州牧簡直就是蚊子比蒼蠅,小的可憐。
劉協翻開大漢地圖,看了看所有的十三州地圖,心中暗暗發酸,如此大好河山日後竟然要被一幫孫子打着自己的招牌肆意柔佞。
暗自盤算,自己若要去外做藩王就不會出現董卓廢少帝的舉動,即使他不廢帝,以他那種豬狗不如的德行自然要被人圍毆,只有在幷州、司州、雍州、翼州、豫州、荊州、中選一個,自己就可以隨時殺進洛陽,搞不好乾掉董卓的同時還能做個有點實權的皇上。
仔細一算,自己只能任一郡之王,而且還要受中央監視,那就必須尋找一個忠於漢室的老臣擔任那個州的州牧,否則還是沒有人庇護自己。
這樣一來,算一下只有荊州和幷州最有可能,司州、雍州、翼州、豫州都是北方多戰之地,就算那些軍閥們給自己面子,不來攻打自己,可那些狗腿子黃巾反賊也不會讓自己好過。
幷州苦寒,雖有軍馬和善戰之將,可惜錢糧貧乏,自己的小日子都過不好還搞什麼軍政啊,最後只能把希望都放在荊州。
等等,既然老天把自己從二十一世界扔到這個世界,那又何必要逃避呢?
劉協向到窗外望去,看着殿外景緻,心中感嘆萬千。大好山河啊,只因這漢末割據戰亂和傷寒流疫,使大漢人口降至今天的十分之一,纔有了後面的五胡之亂。
自此之後,雖有盛唐治世,中原依然不能一舉滅外,長年受外族侵擾,自五胡之亂,經宋朝遼金南下,蒙古徵殺屠戮,到了明末又遭受滿洲入關,導致中華文化一直停留在沒落的典範階段,使中華文明一次次失去了蛻變的機遇,纔有爾後的百年屈辱和日本侵華戰爭,想到自己參觀南京大屠殺紀念館便是一陣惡氣直衝腦門。
大漢所遭受的一切或許都是有它的根源,劉協抱着膝,坐在牀上,默默地回想自己的校園生活。
自幼喜歡歷史和哲學的他,沒有選擇父母安排的理工道路,而是考入了歷史系,大三之後漸漸進入學生會史學研究會的他,性格中張揚的一面開始逐漸顯露,那時候正是國內很多學者談恢復國學的時刻,每天都有鋪天蓋地討論歷史與國學精髓的出現,作爲八十年代出生的學生,自然沒有認同這種觀點,並且毫無顧慮的加入到批判這種國學論的大潮中,並且在南大的學生會刊物上寫了非常多的進行批駁,正是這些引起了南大哲學系老教授高寧的重視,並把他推薦給了當時國內社會學泰斗王樹安老先生。
兩位學者對他都是非常的欣賞,指導他用更客觀的辯證思想去對待國學的精髓和糟粕,並且教授他一個很重要的觀點,任何文明的亮點和黑點都會隨着社會的發展而演變,他們之間的優劣性是恆變的,過去的黑點也許就是今天的優點,過去的優點也許就是今天的黑點。
劉協回憶着自己的前世,或許自己是幸運的,在兩位老教授的保舉下,成績並不理想的他也順利的保送進入南大研究生院,開始跟隨王樹安老先生攻讀中國歷史社會構架學,在高寧的指導下,他也開始深入學習哲學。
然而,社會是殘酷的,當逐步見識了中國當時學術環境的黑暗後,他對歷史和哲學的興趣被嚴重挫傷,改學經濟學,希望能在畢業後尋找到一份好工作,這讓兩位老人大爲傷心。
劉協很清楚,他讓兩位有着強烈學術自尊的老學者傷了自尊心,但也必須承認,學者的身份,尤其是內陸學者的身份顯然沒有職業經理人更吃香。
雖然沒有最終堅持成爲一名歷史社會學的學者,但他還是承繼了王樹安老先生的很多觀點,在對中華文明到底是否爲優秀文明的判斷上,王樹安老先生曾經提出過,一個文明是否真的優秀,肯定存在四個基本標準,即:
1、文明能否在達到自己的典範高度,並在典範高度後完成自我的蛻變;
2、文明能否在自己的領域和覆蓋範圍內實現保境安民、地域外患;
3、文明自身的亮點是否會自動退化爲自己生命中的黑點;
4、文明能否在遭遇其他文明的衝擊後,能夠保持自己文明的特徵,不冥頑不靈,不閉關自守,是否能夠確保自己不進行全盤否定自身或其他文明。
從這些基本標準來判斷,中華文明的本質是優秀的,但他的演變過程中卻遭遇了太多的意外和變數,尤其的是漠北遊牧文明的惡化和儒家文化後期的僵化。
實際上,儒家文化既確保了中華文明達到自己典範高度,也使文明抵禦其他文明的衝擊,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中華文明因爲儒家文化的存在,也沒有在達到典範高度後實現自我的蛻變,也沒有阻止自身亮點從民族光環走向民族陰影的過程。
高寧教授曾經和他說過,儒家文化在今天留下了兩個毒瘤,其一是君子學說的反作用,使中華文明一直沒有建立合適的社會公德,卻拔高了一大堆不符合中國公民去遵守的社會道德,甚至使今天的社會還將職業道德等同於社會公德,也是勞模和英雄人物道德化宣揚現象的溫牀,實際上勞模的本質是有良好的職業道德和技術,但不等同於擁有良好的社會公德,但缺乏社會公德標準的情況下,人們就習慣去拔高這些勞模的社會公德,進一步導致公民缺乏統一的社會公德,使中華可以堪稱強國,卻沒有資本堪稱大國;
其二是過多強調家族血統觀,卻沒有強調家族的榮辱觀,這是中國歷史上大規模貪官出現的溫牀,翻開那些貪官的人生記錄,你會發現所有貪官污吏都是爲了自己的家族去貪污去腐敗,爲了自己的子女父母去喪失基本的職業操守。
冥冥之中,劉協意識到自己這次的重生並不是要結束亂世這麼簡單,正如自己決定轉學經濟學的時候,王樹安老先生和自己說的那樣——你想做的事情,就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他心中有了計量便不再慌張,毫無疑問,當前離開京城赴外地爲王是最合適的選擇,一旦哥哥劉辯爲董卓和曹操挾持,自己在外地就會成爲漢室的象徵,以荊州之財富容納南下流民,再以漢室之名廣納天下才士名將,定可有所大爲,日後揮師北上則名正言順。
這一夜徹夜未眠,仔細思考所有的細節,還好他曾經爲了寫《論三國戰亂對後世及中華文明的影響》這篇論文,他曾經將仔細翻閱過《後漢書》和《三國志》,包括很多教授的相關論文,對整個三國的把握和認知都有系統的認識。
他覺得自己要想南下荊州爲王,再以此北上繼承大業首先要做幾個事情。
一、跟隨自己南下荊州的人才,二十一世紀什麼最重要,人才啊!這個話對今天來說一樣是成立的。
首先是考慮荊州牧的人選,從最初的劉表等人開始排列,選來選去,他覺得盧植是最合適。盧植忠於漢室,又是宇內大儒,門下弟子過千,其中不乏劉備、公孫瓚等地方軍閥,既通軍事奇正之道,亦有經營一州之地的能力。
除此之外代爲管理自己藩郡屬地的太守、長史,思量來去當以洛陽令周邑和議郎蔡邕爲最佳。郡都尉一直找不到合適人選,真想和父皇說調動丁原帳下張遼、高順來,可惜這樣做未免顯得太露了。
荊州人才衆多,且大多忠於漢室,想找出合適人才當任荊州治地的官員並不難,難的是千軍易買,一將難求啊。
二、說服董太后相助自己赴荊州任藩王,雖然劉協心中清楚靈帝和董太后都有意立自己爲太子,以自己對歷史的瞭解,現在要爭取還來得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現在當上皇帝也未必有什麼善終。
三、在靈帝病逝前,自己還有兩年時間折騰,最好是明年就能去荊州,今年必須在京城完成一些準備事宜,譬如招募一些人才,當然這些事情自己不適宜出面,而董太后和盧植無疑是最佳人選。
天亮之後,劉協馬上帶着宮女去臨房的董太后居所問安,最重要是取得她對自己這些想法的支持。
這幾年來劉協一直是董太后親自撫養,兩人之間感情深厚,否則董太后也不會時常勸說靈帝立劉協爲太子。
與董太后行禮問安之後,劉協坐到董太后身邊與她閒聊,聊了幾句,劉協問董太后:“太后,你說孫兒若想去外地爲藩王如何?”
董太后聽到這話大爲吃驚,她一心想立劉協爲太子,只是如今何後外戚得勢,屢勸靈帝未果,她急忙喝退左右,小聲問劉協:“是不是張讓等人讓你如此問我,還是有人暗示你?”
劉協道:“非他人暗示,實在是我心中所願,劉辯乃我兄,自古長子立世,豈能因父皇和太后疼我而置祖宗之法與不顧。”
董太后驚訝於劉協不過六歲便如此聰慧,心中更有意立他爲帝,道:“協兒但且放心,一切皆由太后爲你做主,定可讓你繼承你父皇之位。”
劉協急忙叩拜在地道:“協兒另有所謀,還望太后成全。”
董太后心中疑惑,問道:“你小小年紀到底有何打算?”
劉協道:“如今大漢皇室雖有威嚴,可各州黃巾起義餘孽未能剷除,各地諸侯擁兵自力,雖難危及皇室,可亦危機重複,且一旦立位之爭失敗,何後必不容我,不如讓我到外任藩,若是萬一他日有賊犯京,我亦可帶兵相助,此乃保漢室皇族在危機中亦可延續之法,是以請太后成全。”
董太后聽了劉協這話,震驚的張開口,卻連話也說不出來,她貴爲太后,歷經換君之變,心中知道爭位失敗的後果,雖是女流,也能看清眼下軍閥割據的危險,能夠將靈帝血脈保留一支在外或許真可起到作用。
沉思片刻,她對劉協道:“你母王氏已死,哀家受漢法之限制,也不能出外爲你代藩,你可想好何人替你處理藩地事宜?”
劉協道:“我若只有一郡之地,既不能威嚇軍閥起異變之心,亦不能在危機之時遣兵進京,但祖法有律,在外封藩不能地過一郡,是以想請太后與父皇說,任中郎將盧植爲荊州牧,封我爲楚王,轄地襄陽郡;任洛陽令爲襄陽太守,議郎蔡邕爲長史,他們皆是忠於我大漢的良臣,雖到襄陽任職爲降,亦不會推辭。”
董太后站起身,在宮中踱步,沉思片刻後道:“協兒,你不過六歲便如此智慧,上可明辨大局,下可識人善用,實有帝王之能啊,比你父親強出許多,較之劉辯更爲出色,若不能爲帝,實在是我大漢皇室之憾。不過,你既無意留在京城,這樣安排也並無不妥,今日我便代你向你父皇提議此事。”
劉協急忙說道:“那倒不必如此急促,在求父皇封藩前,我尚有些事情要辦,只是這些事情也要太后相助。”
董太后向來疼惜劉協甚過靈帝,便問:“既是協兒之事,哀家自然事事爲你做主。”
劉協高興異常,道:“事情有三件,一是請盧植大人和中書侍郎荀彧擔任我師,教我習讀典籍,研究兵道。二是請兩位遊俠擔任我身邊護衛,這二人我已經想好,一位是冀州童淵,二是青州王越,這兩人武藝高超,都可護佑我平安。三是調令周邑等世族子弟進宮伴讀。”
董太后稍稍皺眉,說:“盧植頗負盛名,若要擔任你老師也不足爲過,世族子弟伴讀對周邑他們而言更是恩典,只中書侍郎荀彧雖是穎川望族之後,又小有名望,可要擔任皇子的少傅還沒有這個資格,協兒所思略有不妥,可令其爲太學博士,每日進宮爲皇子講課,而且這個調動也符合祖制。至於所說童淵和王越,我雖然偶爾聽過他們的名聲,卻究是鄉間小民,估計多有浮誇,既然協兒喜歡也可以調令他們爲羽林軍少傅,教授羽林軍武藝,但凡你願意見他們可以詔令他們來見你,在你前往襄陽的時候再將他們帶上護佑安全。”
劉協笑道:“還是太后安排周到,孫兒謝過太后。”
董太后微微含笑,將劉協抱在懷中,想到自己最疼愛的皇孫自願去南方任藩,心中既是酸澀又大爲不捨。
自呂后以來,漢朝太后權力比之後朝歷代都大,既是董太后懿旨,無人敢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