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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這就是兵法啊!”李敢讚歎道。
“這是當然!”雲琅不由自主的拿出鵝毛扇再揮動兩下。
“狗屁的兵法!”
“狗屁兵法他也是兵法,你不要管我的兵法狗屁不狗屁,只要管用,就算是其臭難聞,你也只能忍着!”
霍去病大怒道:“將之道在智,信,仁,勇,嚴……那裡有你這般卑劣……”
等他說完了一大通廢話,卻發現雲琅跟李敢已經竊竊私語着走遠了,只留下老虎總想趴着他的馬屁股到馬背上來。
霍去病的戰馬早就熟悉了老虎,因此並不是非常的畏懼,只是不敢動彈。
霍去病按着老虎的腦袋把他推開,戰馬這才如蒙大赦一般的向雲琅跟李敢追逐了過去。
掉在地上的老虎非常惱怒,一巴掌拍翻了諂媚的母鹿,大叫一聲就追逐了下去。
“呀,三位小將軍在官道上縱馬狂奔,真是嚇死奴家啦!”
三人的馬匹才超越了一溜馬車,一顆美人頭探出車窗,笑吟吟的瞅着英武的三人衆。
雲琅定睛一看,美人是美人,這一點都沒錯,只是分不清楚是男是女。
霍去病的眉頭皺了起來,李敢卻拱手道:“原來是董君當面,我等孟浪了。”
美人掩着小嘴笑道:“荒野古道無聊,沒想到遇見了三位小將軍,不如來到車上,我們把臂同遊,豈不是一樁快事?”
霍去病的眉頭擰成了一疙瘩張嘴就道:“我們兄弟三個,各個勇猛,董君能承受得起?”
美人兒沒好氣的啐了霍去病一口,嬌笑道:“好好的古道路遇被你說成什麼了。
快上來,我這裡可有你們平日裡見不到的糕點喲。”
聽他這麼說,雲琅,李敢齊齊的打了一個冷顫,這個王八蛋真的敢在青天白日下就邀請別人跟他一起荒淫。
霍去病獰笑道:“看來我們三兄弟還沒被董君看在眼裡,再加一個兄弟如何?”
說着話就張嘴長嘯一聲,頓時,老虎大王就從旁邊的草叢裡跳了出來,趴在董君的車窗上大吼一聲。
“嗷嗚——”
老虎出來的那一刻,董君的馬車就開始狂奔,緊跟着他的車隊也跟着跑了。
李敢揮揮袖子驅趕一下眼前的灰塵,回頭看着雲琅道:“那傢伙屎被嚇出來啦了,臭死了。”
雲琅壞笑道:“老霍剛纔還準備打人家的主意呢。”
霍去病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道:“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人?”
李敢笑道:“小心人家去找竇太主哭訴!”
霍去病眼瞅着董君遠去的馬車道:“太無法無天了,館陶竟然敢派一個玩物去長門宮!”
霍去病的話說完,雲琅就搖着鵝毛扇瞅着天空,天上的雲彩真是好看,一朵朵,一片片,白的令人心醉。
李敢則撫摸着老虎的腦袋,專心致志的往老虎嘴裡塞肉乾,誰都沒有聽到霍去病到底說了些了什麼。
霍去病不屑的對兩人道:“我纔不會用這種手段去打擊別人呢,沒的髒了嘴巴,你們兩個也不用裝傻了。”
兩人頓時如夢初醒,雲琅朝李敢拱拱手道:“我昨日在前面的河灣處下了籠子,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收穫。”
李敢笑道:“看過就知。”
霍去病覺得戰馬在戰慄,回頭就看見老虎正蹲在他的馬屁股上,舔着舌頭等着他驅馬前進呢。
惱怒的將老虎推下馬,再來幾次,他覺得他的戰馬可能就廢了。
渭水只有在冬日的時候纔會變得清澈,像現在,根本就是一河的黃湯。
還沒到地方,兩個野人就從河灣裡鑽了出來,遠遠的朝雲琅呼喊:“小郎君,小郎君,你下的籠子裡有魚!”
雲琅跳下馬,把繮繩丟給野人道:“找個乾淨的地方,把馬洗涮乾淨。”
野人慌不迭的接過繮繩,心驚膽顫的瞅着霍去病跟李敢兩個身着羽林軍軍服的傢伙。
以前的時候,羽林軍看到他們一般都會動手就殺,沒什麼好說的。
霍去病很自然地將戰馬繮繩丟給野人道:“伺候好了。”
李敢刀子都快要抽出來了,見雲琅跟霍去病如此,也就罷了殺人的心思,跳下馬把繮繩丟給野人道:“有絲毫損傷,耶耶活剝你。”
野人如蒙大赦,高興的牽着三匹馬就去了樹蔭下的溪流,那裡的水乾淨。
“喂喂,見到野人你們兩個怎麼不殺?”
李敢匆匆的下了河灘,問雲琅跟霍去病。
霍去病搖搖頭道:“殺他們很有意思嗎?”
李敢搖頭道:“很沒意思!”
“沒意思你弄死他們幹什麼?讓他們活着還能幫我們餵馬,以後少幹這種沒意思的事情。”
雲琅正吃力的往上拽自己的籠子,見這兩個混蛋袖手旁觀,就怒道:“沒看見上官在幹活?你們兩個就不能長點眼色?”
兩人一起衝着雲琅呲呲牙齒,就上前幫着拉籠子。
籠子足足有四米長,裡面大外面小,魚只要貪吃魚餌鑽進了籠子,就別想在出來了。
渭水裡的鯉魚土腥氣太重,雲琅不喜歡,所以給籠子裡下的是葷餌,只有喜歡吃肉的鮎鬍子魚跟黑魚纔會進去。
籠子很重,三人費盡力氣才把它拖拽上來。
雲琅瞅着胡亂跳彈的籠子滿意的道:“還不錯,有收穫!”
揪着籠子底往外一抖,嘩啦啦掉出來一堆魚。
跟雲琅預料的差不多,除了鮎鬍子就是黑魚,其中有一條最生猛的黑魚,在籠子裡還把兩條鮎鬍子魚咬成了兩截!
“晚上就吃這條吧,看着生猛!”霍去病就這德行,寵物喜歡雲琅的老虎,戰馬喜歡最烈的戰馬,吃東西也喜歡最生猛的,估計將來娶老婆也會娶一個最彪悍的。
“那你就要看住了,這傢伙在陸地上也能跑,別讓它溜回水裡。”雲琅見黑魚在地上不斷地跳彈,就出聲提醒霍去病。
霍去病饒有興趣的瞅着在沙灘上蠕動滑行的黑魚,讚歎道:“長見識了,這傢伙堪稱捍卒,身陷死地猶自奮力求生,不如我們成全他算了。”
李敢抽出一枝圓頭箭重重的瞧在黑魚的腦袋上,見這傢伙在抽搐不亂跑了,纔出聲道:“它跑了,咱們今晚還怎麼吃糖醋魚?再說了,兩軍對陣,婦人之仁最要不得。”
霍去病笑道:“這世上猛士太少,總要優待一些纔好。”
雲琅纔不管兩個神經病在說些什麼,一紮長的肥泥鰍多少年沒見過了?
這東西不論是拿來燉豆腐,還是爆炒,都是極品美味,一般有好泥鰍吃的時候,他就看不上黑魚這種東西了。
喊過來一個人正在給老虎洗屁股的野人,讓他們把河灘上的魚以及籠子一起背會雲家,腦袋被黑魚咬掉的鮎鬍子魚就算賞賜給他們了。
回到了莊子上,李敢看着樑翁給兩個野人一人裝了一碗糜子面,搖搖頭道:“還挺好使喚的。”
霍去病拍拍李敢的肩膀道:“反正我是準備好了,一旦立下軍功,就跟陛下要上林苑的園子,就在雲家莊子南邊,你如果冬天來雲家莊子,嘖嘖,那時候,這裡就他孃的是神仙地!”
李敢瞅瞅四周的曠野,撇撇嘴道:“繼續吹!”
霍去病笑道:“不說別的,光是冬天有青菜吃,晚上睡覺屋子裡不用放火盆依舊溫暖如春這兩條,我說是神仙地就不爲過吧?”
李敢在腦子裡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砸吧一下嘴巴道:“今年冬日來試一下,如果是真的,我也幹了。”
雲琅吩咐完廚房之後,正好聽到李敢的話,就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會賴在我家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