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差不多了!”靈犀像是鬥敗了的公雞一般,有些頹喪的說道。
雲琅隨便在旁邊的巨石上坐了下來,接着說道:“我與霍去病都是普通人,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恐怕是最不起眼的兩個人,你躲避江湖紛爭,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爲何非要躲在我們這兩個普通人的身邊,與你並沒有什麼幫助不說,反倒還會拖你的後退。”
靈犀古靈精怪的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說道:“這個問題,你是不是思考了很久?”
心思被點破,雲琅也並沒有什麼尷尬之處,這個問題他的確思考了很多,便點了點頭算是對靈犀的迴應。
“好吧。”靈犀說着,伸手似是在抓着這山間的風,說道:“今日既是打開天窗說亮話,那小女子也便不藏着掖着了,與其說躲在你們身邊,倒不如說賴着不走吧,與你實話說吧,我只是對你們好奇。”
好奇?
雲琅看向了靈犀,這個理由可以算是一個理由,也可以不算,總之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靈犀輕聲笑了起來,扭頭望着雲琅,目光之中好似星光閃爍。
“怎麼?又不相信我?”靈犀問道。
雲琅撇嘴,沒有吭聲。
信她,雲琅可能是個蠢貨。
和龍武世界的這些人相比,雲琅沒有發現他和霍去病,跟這些本土之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身高也差不多,語言更是沒有絲毫的障礙。
根本不用刻意的去掩飾,就足以看的出來的,都是同一族羣的人。
有什麼值得靈犀可好奇的?
靈犀許是猜到雲琅肯定會這樣子想,於是又說道:“前幾日我收到了宗門的來信,信裡面的內容,我想你可能會比較感興趣。”
說話之際,靈犀眼睛裡的光芒,像是在勾?引雲琅。
“我跟你的宗門,並無任何的關係,我如何感興趣?”雲琅奇怪的反問道。
雲琅和霍去病,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兩根相依的浮萍,除了對方之外,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他們感興趣的地方,當然,除了回去的方法。
靈犀狡黠的笑着,一臉的欲擒故縱,說道:“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我不太喜歡賣關子。”雲琅面有慍怒,說道。
靈犀吃吃笑了起來,伸手扒拉了一把雲琅,說道:“喲,這麼不禁逗的,好吧,與你實話說吧。宗門近日發現了許多如你這般的外鄉人,都是從外面進來的。實力低微,衣着與你當初相近,說話的口音更像。”
雲琅猛地怔主了,這個消息,他的確感興趣!
“還有沒有其他的消息?”雲琅壓住心中的急切,問道。
靈犀聳了聳肩,俏皮的說道:“沒了,這些消息還不夠嗎?衣着差不多,口音更像,分明就是你的家鄉人。”
雲琅比較認同靈犀的分析,劉徹出現在這裡,併成爲了傀儡皇帝,就讓雲琅有這樣的猜想。
可能來到這片世界的,不單單是他和霍去病。
但這只是雲琅的一番猜想,到底是不是,還需要親自見過才能知道。
很難說會不會是同名同姓之人,不過靈犀的這個消息,倒是給了一個實錘。
雲琅覺得,他的那些猜想,恐怕會是真的。
搖了搖頭之後,雲琅說道:“只是這些消息還不夠,沒有親自見過,我也無法確定是不是我的家鄉人。”
靈犀翻了個白眼,她覺得這些消息已經足夠了。
她賴在雲琅和霍去病的身邊,這是一點非常重要的原因。
她想要看清楚雲琅和霍去病,到底是兩個什麼樣的人!
龍武是一片非常敏?感的大陸,長年與鬼方的戰鬥,讓龍武的每個宗門都有着錯綜複雜的情報體系。
一點點蛛絲馬跡的動靜,各個宗門瞬間都能知曉。
更不要說突然涌入了那麼多的外鄉人了,這一次,被挑動起敏?感神經的,不僅僅是靈心門,而是幾乎所有的宗門。
“你的宗門特意給你寫來這樣的一封信,恐怕不單單是告訴你這些消息吧?”雲琅故意問道。
靈犀出神的望着雲琅,開口問道:“你是想要套我的話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雲琅也不反駁,他的確是在套話。
既然靈犀的宗門爲靈犀特意來了這麼一封信,那肯定是帶有一些解決辦法的,這是雲琅所關心的。
那些所謂的外鄉人,十之八?九應該是來自大漢國的人,即便目前還沒有確定身份。
雲琅也不想這些人,剛走進龍武,就遭到龍武土著的屠殺。
這些武技超凡的妖孽,對付大漢人,宛如切瓜砍菜。
靈犀微微一笑,點頭說道:“你倒是難得的誠實一回。既然你都如此的誠懇了,那我便告訴你吧,的確不單單是告訴我那些,宗門要我立刻回山,我可能要離開了,你不傷心挽留一下嗎?”
“我不習慣傷心,盡力避開與解決傷心的事情,把傷心變成不傷心,纔是活着的態度。”雲琅略有失望的隨口說道。
至於靈犀要走,老實講,雲琅還真沒有什麼感覺。
談感情算不上,談交情更算不上的關係,惜惜作別實在有些過於假了。
靈犀撇嘴,說道:“你這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但你這人……太鐵石心腸了!我雖不是嬌滴滴的小家碧玉,鄰家淑女。但也貌美如花,心靈手巧,你就不知道憐惜一下?”
“在牀上憐惜?”雲琅瞥了一眼靈犀問道。
雲琅的話讓靈犀沉思了好久,她覺得雲琅說的似乎很認真。
於是,靈犀舉目望了一番周遭茫茫四野,對雲琅說道:“天爲被,地爲牀,你若不嫌棄,小女子便依了公子!”
微帶潮氣的南風拂過臉頰,雲琅望着靈犀,不知作何計較。
雲琅的腸子,此時是青的,他早知靈犀是這樣的一個人,爲何一時嘴瓢,就說了這廢話了。
“身子太弱,經不起這南風拂面。”雲琅躲開了靈犀的目光,說道。
堂堂大漢雲侯,在這小山坡上,竟被一名女子給調?戲了,那火熱的目光,看的雲琅內心發慌。
更像是身份調換了,此時的雲琅更像是一位嬌羞動人的黃花閨女,而靈犀則是那心懷不軌的大漢。
靈犀挑眉淺笑,語氣卻是格外嚴肅的說道:“看來,你還是不愛我。”
雲琅擡頭,詫異的看着靈犀,這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讓雲琅十分的震撼。
他對靈犀確實談不上愛,但男人有時候總有那麼幾分古怪,不知爲何聽到靈犀說這話,雲琅心中有點失落。
這是不應該出現的情緒!
靈犀站了起來,微風拂去了她裙角上的塵土,她的目光純澈,眺望着不知通向何處的山路。
“負心郎,我走了!希望下次見面,你會與我在牀上惜別。”靈犀回頭衝雲琅淺淺一笑,而後雙臂微揚,縱身掠下了山丘,如同一隻翩翩蝴蝶飛向了遠方。
雲琅愣在了原地,負心郎的名號來的太過於倉促。
這是雲琅歷來非常討厭的一個稱呼,結果就這般毫無徵兆的落在了他的頭上。
霍去病鬼魅般的出現在了雲琅的身邊,“喲,負心郎呢!”
雲琅沒好氣的返身一腳踹在霍去病的屁?股上,說道:“你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也不怕靈犀這隻老虎把你給啃了?”
霍去病一手攀在樹枝上,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這我倒是不怕,怕的應該是阿琅你。人家姑娘都那般主動了,什麼以天爲被,以地爲牀都說出來了,你竟沒有動心,真真讓我失望。”
雲琅斜看着霍去病,說道:“你的心思恐怕不是在這上面吧?”
“天地爲新房的洞房花燭,我還真沒看過,想見識見識。”霍去病笑嘻嘻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