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別人的首要條件就是你比威脅的對象要強大,或者你捏着對手的一些致命的把柄。
阿嬌本身就是一艘破船,這艘船之所以還能劈風斬浪的在大海上航行,依仗的就是船底下有一雙大手託着它前進。
只要有這雙大手的存在,阿嬌的破船上即便是沒有風帆,沒有船槳,船櫓,甚至沒有船舵都不要緊。
阿嬌這傢伙如今正在逆生長,今年的阿嬌看起來比去年的阿嬌年輕了有五六歲。
成熟婦人的風韻讓雲琅看的眼暈,反正包括後世的那些美人兒,沒有一個人能與阿嬌相媲美。
再加上她本來就出身高貴,不屑使用什麼陰謀詭計,驕傲自大是她靈魂中帶來的特質,征服這樣的女人,應該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幫着阿嬌兜底的劉徹。
在劉徹很小的時候,他其實是生活在阿嬌的陰影之中的,見到權蓋天下的竇太后的時候,竇太后能容忍阿嬌在她懷裡胡鬧,如果劉徹這樣做,只會挨板子。
如今,阿嬌倒黴了,皇后之位被她自己給弄丟了,所有人都期待着阿嬌在長門宮自哀自怨的死亡。
誰知道阿嬌卻在長門宮幹起自己的事情來了,自身不但比在皇宮裡的時候更加有風韻,還依託長門宮,養起了雞鴨鵝,桑蠶,豬羊,包攬了煤石的售賣生意。
年初的時候更是一口拒絕了皇帝給長門宮分撥的款項,堅持自給自足,並且活的比以前更好。
什麼是高貴,身處高處子衿自傲,身在低處則自強不息,前者依靠高貴的出身,後者依靠自己的聰明才智。
劉徹可以臨幸天下美女,而高傲的阿嬌,卻認爲全天下只有皇帝一人有資格踏進她的閨房。
這樣一整套流程下來,劉徹即便好色如命,也只會將阿嬌一人看作自己的伴侶,至於別的女人,不過是美人而已。
精神上的依靠,要比肉體上的迷戀強大的太多了,每一次,劉徹見到阿嬌都會生氣,總覺得這個女人有可能會逃出他的手掌心,而每一次,這個女人在世界的邊緣溜達一圈回來之後,都會惱怒的靠在他的懷裡,訴說外面那些男子的卑劣跟齷齪。
劉徹很享受這種感覺,唯有在長門宮,他才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威嚴的帝王。
女人在騙男人這種事情上,根本就不用人來教,這是她們的天賦,雲琅不過開啓了阿嬌的新人生之後,她就很自然的用女人天生的本錢,將酷烈如野馬的劉徹籠絡在她的懷裡。
只要阿嬌不要腦袋壞了去挑戰皇帝的威嚴,皇帝對她只會更加的寵愛,也願意看着阿嬌長久的高貴下去。
雲琅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阿嬌有替代劉徹的意思,畢竟,武曌那樣的女子,幾千年來也不過出現了一個而已。
很多時候,阿嬌的腦袋是不夠用的,她雖然也很聰慧,可是跟劉徹,長平,這樣的人比起來,她純潔無害的如同一隻小白兔。
基於以上判斷,雲琅很自然地就認爲,在這個時候,誰想對付阿嬌,純屬腦袋壞掉了。
爲此,他專門給少府事公孫弘寫了一封信,派老樑親自走一遭少監府,問問公孫弘是不是真的想要問罪雲氏!
長平今日跟阿嬌吵架大獲全勝,回到雲家胃口大開,她不是很喜歡食肉,所以,雲家菜圃裡的蔬菜被她挨個臨幸了一遍。
她最喜歡吃的蔬菜居然是包菜,這東西跟油炸的豆腐炒過之後,據她說,美味賽過肉羹。
“你家今年有多少束絲?五萬束有沒有?”
雲琅搖頭道:“那有那麼多,最多三萬束絲線。”
長平遺憾的搖搖頭道:“沒有十萬束絲,休想撼動蜀中的絲帛產業。”
雲琅輕笑一聲道:“十萬束絲也不足以撼動蜀中的絲帛,想要真實的達到這個目的,一百萬束絲才能產生一點影響,真正想要讓絲帛產業的重心向長安三輔靠攏,先產出五百萬或者一千萬束絲再說。
另外,長安跟蜀中比起來不管是天時,氣候都不太適合蓄養桑蠶,人家蜀中之所以能以桑蠶揚名大漢,是因爲人家種植桑樹,養殖桑蠶的本錢低。
你之所以想着用十萬束絲來打壓蜀中絲帛,就是看在人家運輸費用高昂,用本錢來傷人,一旦蜀中棧道被貫通了,人家從大河上一路放舟,再從漢中抵達長安費不了多少事,你到時候可就沒本錢可以欺負人家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大家都養蠶,織造出更多的絲帛,這樣對誰都有好處,反正絲帛在大漢永遠都不夠用。”
“產那麼多的絲線做什麼?大漢國用不完那麼多的絲帛。”
“用不完我們可以拿出去跟匈奴交換牛羊啊,跟西域交換金銀,銅,乃至於香料,地毯,乾果。必要的時候還能用絲帛僱傭西域人幫我們作戰圍剿匈奴。
我想不通啊,前段時間阿嬌說雞蛋太多了,現在你又說絲帛太多了,那裡多了?你沒見農婦在地裡幹活的時候連衣衫都捨不得穿?”
長平低頭看看桌子上五顏六色的蔬菜點頭道:“如果大漢人都能吃到這樣的飯菜,那就好了。”
雲琅笑道:“我還以爲你們都希望那些窮鬼一直窮下去,好讓你們高高在上。”
“放肆!”
“別罵我啊,你是這麼想的,可是你們乾的卻是與你的想法背道而馳的事情。
就在您去長門宮的時候,有兩個胥吏來我家,說我家在胡亂種植莊稼,看他們的樣子似乎要我把地裡的麥子全部剷掉,然後再種植糜子,小米,他們才能滿意。
哼,我已經給公孫弘去信了,問他我們雲氏需不需要把地裡馬上就要成熟的麥子一把火燒掉,再種糜子跟小米!”
“你沒說你家種糜子跟小米是夏收之後的事情嗎?”
“說這些有什麼用處,人家就是來找茬的,估計是那位大佬看阿嬌不順眼,也覺得您最近很多事,就拿雲氏這個小蝦米開刀,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長平輕笑了一聲,用筷子敲着飯盤道:“他們就不擔心把真老虎給敲出來?”
雲琅笑道:“我已經把家裡有老虎的事情告訴了公孫弘,就不知道人家怕不怕。”
長平嫣然一笑,指指桌子上的飯菜道:“想要我幫你出頭,就拿出誠意來,好飯菜準備好,也把好學問給我準備好,看我怎麼收拾那個佞幸小臣公孫弘。”
又給長平烤了一條羊腿送上去,雲琅就馬不停蹄的去找大長秋,一頭母老虎公孫弘對付起來吃力,還是有些辦法可想的,如果是兩頭母老虎,估計公孫弘會屍骨無存。
大長秋表現的極爲平靜,只是嘴角帶着一絲鄙夷之氣,看樣子這個老傢伙也沒有把公孫弘放在眼裡。
隨意說了一句知道了,就要把雲琅攆出長門宮,自從蘇稚住進長門宮之後,雲琅發現自己好像非常的不受待見。
“我師妹是怎麼給貴人保養身體的?”雲琅有些不放心,畢竟蘇稚的包袱裡還有七八根鐵針……他很擔心半瓶水的蘇稚會對阿嬌用鍼灸,艾炙的法子來拔出所謂的邪氣。
“只進行了“角法”養身。”
雲琅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道:“拔火罐不怕,可以拔出阿嬌體內的溼氣,對她只有好處,沒壞處。”
大長秋對雲琅的反應很滿意,這說明雲琅還是很關心阿嬌的安危。
把雲琅推出圓拱門之後道:“公孫弘如果來了,就說阿嬌貴人有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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