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帝不多事的話,雲琅有的是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自從皇帝插手之後,以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行爲把所有的事情搞的一團糟。
大人無所謂,既然已經把事情做出來了,不論是雲琅還是卓姬被人用口水吞沒這不算事,敢做就要敢當。
問題是孩子!
那個小小的孩子還什麼都不懂呢,她的名譽已經完蛋了,而且是被一種人盡皆知的方式給結束了。
雲琅能想象的到,他那個才一歲三個月的女兒,現在已經被人貼上了非好人家的女兒這個惡毒的標籤。
這是不能容忍的……
他決定懲罰所有人……
他決定讓金子的價值進一步提高,讓銅錢兌換金子變得更加的困難。
當每一個人都拿到了精美的金元寶,金餅子,金幣之後,就迅速的儲存起來,爲了繼續收納更多的金子,他們會千方百計的通過自己控制的商賈,與農夫繼續收納金子。
當金子不再作爲一種有價值的貨幣保證物脫離市場之後,大宗的交易就會以銅錢爲主。
如此一來,市面上的銅錢就會變得稀缺起來,從而讓物價變得更高,也更加的稀缺。
在這樣的場景下,大漢國原始的貨幣經濟就會受到打擊,從而讓大漢國退回到以貨易貨的節奏中。
這樣做的最終結果,受損最大的就是大漢國,當百姓手中的貨幣不足以支付國家的稅收,那麼,大漢國就只能收取大量的貨物,數量之繁多,一定會讓劉徹頭疼的。
如果這樣做還不能達到目標。
雲琅還想用自己榨取的那些黃金來收購銅錢……這就是著名的——銀貴銅賤痹症!
爲了達到這個目的,雲琅通過自家的商賈班頭賈三召集了長安,三輔所有能接觸到的銅匠,金匠,把雲氏的新產品給這些人看,並且以低廉的價格開始發售模具,以及水利衝牀。
如果有金匠願意出一筆大價錢,雲琅甚至會出售他獨有的黃金冶煉方法,爭取讓全天下的金子的品質都提升一個檔次。
阿嬌家的五百斤金子很快就變成了三百五十斤顏色好看的金子,對此,阿嬌非常的滿意。
長平因爲對雲琅這個人一直心存疑慮,所以,她家的金子只送來了一百斤……當她發現全長安的人都開始討論一種漂亮的黃金的時候,她又送來了五百斤……
勤儉持家是大漢族自遠古以來就存有的美好品德,只可惜,這一美好的品德,在遇到需要他們努力的將金子花出去才能挽救大漢國薄弱的貨幣制度的時候,把金子藏起來,就是一種罪惡。
樑翁原本每日裡都要面對雲氏空蕩蕩的錢庫傷心一陣子,現在,他不傷心了,每天都有金燦燦的金子運進錢庫,非常有效的撫慰了他受傷的心。
以利益驅動人的積極性的時候,雲琅相信,這股風潮一定會席捲大漢全國,速度之快,甚至能在大漢朝廷反應過來之前就結束。
雲琅甚至相信,即便這樣的行爲給大漢國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他們也不可能找到事情的根源出在黃金品質的提升上。
世上最賺錢的行當大多都是損人利己式的,屬於掠奪……軍事戰爭是一種手段,經濟戰爭同樣是,雖然沒有血肉橫飛的戰場,卻往往來的比戰場還要殘酷。
提升金子的品質原本算不得錯,如果雲琅能在提升金子質量的同時也提高一下銅錢的質量,這將是一個莫大的善政。
當精美的銅錢大行其道的時候,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多如牛毛的私鑄錢。
對於國朝回收鑄幣權是有莫大好處的,同時也能繼續擴大使用錢幣交易的人羣,最後因爲使用同一種貨幣的原因,自然而然的會成爲一個族羣,也就是說,這東西對一個大一統的國家來說極爲重要。
很可惜,大漢國那麼多的才智之士,對收回鑄幣權,禁止私人鑄造錢幣的重要性並沒有一個清楚地認知。
雲琅覺得讓他們目前吃點虧,對他們的將來有好處。
一枚精緻的金子製作的鈴鐺在雲琅的手中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皺皺眉頭,金子裡面添加的黃銅不夠多,聲音不夠清脆。
他將鈴鐺放在一邊,重新寫好了材料的配比,交給了樑翁,這個老鐵匠一定會造出符合他心思的鈴鐺來。
他想製作一百零八個這樣的鈴鐺,準備掛在閨女的窗外,小小的孩子,應該會喜歡這種能發出動聽音樂的小東西。
孩子用的木馬還是有些粗糙了,雲琅親自用手摩挲過整隻木馬,感覺有些地方還是有一些細微的木刺,就決定重新用礪將它重新打磨一遍。
平遮到來的時候,雲琅正在打磨木馬,聽說平遮來了,頭都不擡的問道:“人到哪裡了?”
“陳倉!”
“爲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我有了一個孩子?”
平遮想起父親來時的叮囑,苦笑道:“卓姬以性命相要挾!”
雲琅輕輕地打磨一下木馬的頭部,冷冰冰的道:“我自認爲與你父親的關係還算是融洽,他以前戕害過我無數次,我都一笑了之,這一次怎麼算?”
平遮躬身道:“父親命我一生爲雲氏家臣,來抵償隱瞞您的罪過。”
雲琅擡起頭瞅着平遮道:“陰陽一脈果然貫會見風使舵,輕易地就把一件惡毒的事情利用顛倒黑白的手段說成對自己有好處的事情,真是難得啊。”
平遮拱手道:“某家現在已經是雲氏家臣,只要家主想要懲罰平遮,何時不可行呢。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件需要家主處理。”
雲琅停下手裡的活計想了一下道:“我還真的答應過你父親收你爲雲氏家臣。
你不用說什麼,直接回去告訴卓姬,賣掉卓氏鐵坊,不要再有任何幻想了,孔僅已經倒黴了,所以啊,現在基本上沒有鐵器商人的活路了,以後,所有的鐵器都需要官賣。
我想,卓姬應該沒有充當官府店鋪掌櫃的心力吧?”
平遮大驚道:“如此一來,跟隨卓氏的一干鐵匠將如何謀生?
鐵器作坊是卓姬賴以生存的保證,如何可以輕易地捨棄?”
雲琅看了平遮一眼道:“你好像是我雲氏的家臣,不是卓氏家臣。”
平遮毫不畏懼的跟雲琅對視,直言道:“我以爲家主奪人子女,而後對子女之母棄之不顧,道義有差。”
雲琅無聲的笑了一下,放下木馬道:“果然是他孃的一筆生意,我可憐的孩子啊,有誰知道你在爹爹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個無價之寶。
那個愚蠢的女人竟然連這一點都想不通,用一個破爛的鐵器作坊來衡量我孩兒的身價,真是活活氣死我了。”
雲琅憤然起身,抖落身上的木屑,指着平遮道:“跟我來!”
說完話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小樓,不明所以的平遮連忙跟上。
不一會就來了雲氏主樓前面,守候在這裡的樑翁費力的推開一個石頭製作成的路燈亭子,一道鐵門就暴露在平遮的面前。
樑翁打開那扇鐵門,雲琅率先走下地道,平遮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下去。
樑翁快速的越過雲琅又打開一扇沉重的鐵門,一連過了三道鐵門之後,平遮就跟雲琅來到了一間由巨石砌造的石屋,石屋裡有一盞長明燈。
透過昏黃的燈光,平遮看到石屋中間擺着十口松木箱子。
“打開!”
雲琅沉聲吩咐樑翁。
樑翁依次將木箱子打開之後,平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驚道:“這麼多金子?”
雲琅揹着手,繼續站在黑暗裡,等平遮激動過後才輕聲道:“既然卓姬把孩子還給她的父親這件事當做一筆生意,我就讓她賺的盆滿鉢滿。
只要把孩子送過來,這些錢都是她的。”
終於回家了,通體舒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