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伉殺奴一百年才能湊夠人頭,這不是錯誤啊,我開始寫一百五十年的,換一種意境讀書啊,五十年,一百年,一百五十年對衛伉沒區別啊!!!!!)
當幕煙再一次見到馬老六的時候,幾乎要認不出來了。
那個彪悍的如同豹子一般的傢伙,剛剛走進烽燧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幕煙大吃一驚,向外面瞅瞅,看不見另外兩個人,連忙問道:“可是遇見匈奴了?”
馬老六呵呵笑道:“他們在三十里外,派人去接吧。”
幕煙瞅着馬老六深陷的眼窩道:“你都幹了些什麼?”
馬老六笑道:“在受降城就沒有合過眼……”
惱怒的幕煙哪裡會猜不到是怎麼回事,憤怒的將馬老六丟在地上吼道:“別告訴我你在受降城的五天都在胡作非爲!”
馬老六努力從桌子上取過水罐,猛猛的喝了一罐子水,放下水罐道:“有今日沒明天的,放肆也就這一次,不過,真的很過癮啊。
知道不,耶耶把軍司馬賞賜的一錠金子花的乾乾淨淨纔回來的。”
幕煙擡腿在馬老六的屁股上踢了一腳道:“你乾脆死在青樓裡算了!”
馬老六笑道:“死在裡面其實也不錯,要不是想着你整日裡擔驚受怕的沒個定數,我真沒打算這麼早回來。”
幕煙見馬老六開始說正事了,就板着臉道:“受降城怎麼說?”
馬老六笑道:“開始的時候,軍司馬雲琅希望我們去點燃草原,他們趁機尋找戰機撈軍功。
你也知道,我們白狼口是沒有什麼資格跟人家談條件的,都要死的人了,誰還在乎揹負什麼惡名,所以我就答應了。
後來不知怎麼的,受降城裡的大軍,開始全軍出動了,而軍司馬雲琅也沒有再說點燃草原的事情。
我覺得事情不對,就趕緊回來了,你知道不,我走的時候啊,霍將軍也開始向咱們白狼口出發了。”
幕煙皺眉道:“出了什麼事情?”
馬老六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呢,這個變化對我烽燧是很有好處的,我們只要多等幾天就會知道。
現在,就讓某家大睡一陣,匈奴人不來莫要喚我!”
馬老六說着話就艱難的爬起來,努力爬上了烽燧,來到自己狗窩一般的牀鋪跟前,轟然倒在上面,轉瞬間就鼾聲如雷。
劉徹扶着長劍從戰馬上跳下來,長長的紅色披風拖在地上,拂過地上的碎石,雜草。
衛青瞪了一眼那個想要幫皇帝把披風拉起來的宦官,走到劉徹身邊道:“陛下,今日還有三十里路沒有走,不宜在此地逗留。”
劉徹瞅瞅依舊在行軍的大軍,微微搖搖頭,就從草叢裡撿起一顆骷髏頭拿在手上道:“這是我漢人,還是匈奴人?”
衛青打量了一下那顆乾枯的骷髏道:“是匈奴人!”
劉徹聽衛青說的如此乾脆,流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繼續問道:“何以見得?”
衛青笑道:“陛下,請看這顆骷髏顱骨上的三角孔,人的顱骨極爲堅硬,匈奴人的狼牙箭不能射穿顱骨,能造成如此傷口的只有我大漢的破甲利器破甲錐!
這樣的羽箭普通將士並沒有配備,能配備破甲錐的,大多是我大漢軍中的善射者。”
衛青說着話,就從背後的箭壺裡取出一枝破甲錐,輕輕地塞進骷髏顱骨上的破洞,結果,破甲錐的三角形孔洞正好容納半隻箭頭進去。
衛青笑道:“破甲錐深入顱骨寸半,這人死定了。”
劉徹滿意的點點頭,隨手丟掉顱骨笑道:“既然不是我大漢子民,曝屍荒野也是應有之意。
小黃門匆匆的端來銅盆,伺候劉徹洗手,用白絹擦乾手之後,劉徹就瞅着荒草中時隱時現的白骨道:“這裡該是一個戰場吧!”
一身黑色鐵鎧的公孫敖甕聲甕氣的道:“回陛下的話,這場戰爭距離現在並不算遠,甚至不超過四十年,此地屬於雲中郡所轄緣胡山,文皇帝后元二年,匈奴左屠耆王與宰相申屠嘉大戰於此。
家祖參與戰事,據說,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劉徹看了一眼公孫弘道:“將門世家,可敬可嘆!
只是這一場大戰之後,我祖文皇帝就頒詔曰:長城以北,引弓之國,受命單于;長城以內,冠帶之室,朕亦制之。
諸位愛卿,你們以爲我祖文皇帝所命如何?”
劉徹問的這句話明顯就不指望這些人來回答,誰都知道嗎,面前的這位皇帝有什麼樣的雄心,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只有傻瓜纔會去評論文皇帝,不論對錯,如何評論都是大不敬!
劉徹自言自語道:“當時國力衰弱,大漢支應不起連綿不斷的戰爭,所以,不論有什麼樣的羞辱都只好忍下來。
希望能通過和親,焐熱這羣禽獸之心……”
劉徹說到這裡已經憤怒的不能自己,恨恨的抽出長劍,一劍砍碎那顆骷髏衝着衛青,公孫弘,公孫敖咆哮道:“朕要所有的奴賊都去死!”
衛青等人單膝跪地拱手道:“臣等遵命,定不讓一個奴賊活命!”
劉徹踩着一個小黃門的後背上了戰馬,冷冷的對衛青道:“加快速度,朕的心在燃燒,已經等不及要去看看奴賊到底是何等的張狂!”
衛青與公孫弘對視一眼,然後點頭道:“微臣遵命!中軍,吹號,我們今晚要在安陶紮營!”
中軍聽命,重複一遍軍令之後,就迅速的將將令傳達到了屯將,很快,低沉的號角聲響起,正在緩緩行軍的大軍,速度明顯加快,一萬兩千大軍鋪天蓋地一般向北方涌去。
霍去病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防守的將軍,他的騎兵大軍,在來到白狼口之後就丟下輜重,然後就馬不停蹄的向東方殺了過去。
遲滯敵軍,不能被動的防守,邊戰邊退纔是正理。
幕煙眼瞅着霍去病帶着兩千五百騎兵進了荒原就感慨萬千,他對騎都尉的裝備武械羨慕到了極點。
馬老六咬着甜瓜伸脖子朝外看了一眼道:“兩千五百人的鐵鎧,每匹戰馬身上都裹着皮甲,一水的破甲錐弩箭,弩弓,再看看人家背上的短矛都比我們的長矛鋒利,我在受降城還看到了大量的投石車,彈丸都是特意琢磨過的,鵝卵石,弩車這東西長安城守軍估計都沒有他們多。
屯將,你就別眼紅了,什麼人什麼命,強求不得。
我現在就盼着軍司馬雲琅來的時候能把投石機跟弩車都帶上,這樣一來,我們活命的希望會更大。”
幕煙目送霍去病的大軍進了荒原最終消失,這纔回過頭看着馬老六道:“騎都尉這算不算是空羣而出?”
馬老六丟掉薄薄的瓜皮擦一把鬍鬚上的汁水道:“這必然是空羣而出啊,這一次騎都尉賭的很大。
屯將,這就讓我老馬看不明白了,以騎都尉軍司馬的性子,要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可能性不大啊。”
幕煙右拳捶在左手心急躁的道:“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否則,騎都尉不可能如此的不要命!”
馬老六笑道:“屯將,我們最好也做好準備,我總覺得能讓騎都尉這些嬌貴的子弟不惜性命的去作戰,後面的好處一定會大的嚇人!”
幕煙看着馬老六重重的點點頭道:“說的在理啊,我們這些賤命即便是陪着那些膏粱子弟拼掉了也不虧。
老馬,這幾天你一定要辛苦些,帶着斥候走遠一些,好好地把事情弄明白,我要給弟兄們一個明確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