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大不同

李蔡的葬禮很寒酸。

不像是一個列侯應該有的場面。

雲琅回憶了很久,發現除過參加皇太后葬禮算得上是美輪美奐,豪奢無度之外,他參加的其餘幾個葬禮都非常的寒酸。

當然,太宰的葬禮不算,太宰去世的時候,有云琅在一邊跟他低聲說話,還有始皇帝在高處俯視着他,所以,他去的非常愉快。

生有時,死有地,又有人哀哀地哭泣希望他不要離開,另一邊又有死去的亡靈不斷地歡迎他的到來。

不論是生,還是死,對那時的太宰來說都是莫大的幸福。

李蔡就沒有太宰這樣的好運氣了。

因爲強佔陽陵地產的緣故,家裡的錢財都拿去繳納罰金了,封國也被革除,而宰相府又不是他們能夠繼續居住的地方,李蔡死了,他們全家就必須搬回原來的府邸,將宰相府留給下一個可憐人。

來李蔡家,只有李敢陪着來了,曹襄,霍去病都被李敢給攆走了。

他是隴西李氏的子弟,叔父死了,不得不來,雲琅是被李蔡用命逼着來的,至於曹襄跟霍去病就跟李蔡沒有什麼交情了,沒必要來蹚渾水。

當雲琅走進李蔡家的時候,就看見了多日不見的衛青。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李蔡都是衛青的副將,如今,李蔡死了,衛青還是來送李蔡一程。

躺在棺木中的李蔡居然面露笑容,看樣子他臨死的時候心情很不錯。

雲琅瞅着跪在棺木邊上披麻戴孝的李蔡長子李勇,次子李紳,發現他們倆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嘆了口氣,準備上前安慰他們兩句。

衛青卻在上面發話了。

“李勇,李紳爾等可還有汝父的血勇?”

李勇,李紳叩拜道:“我二人雖然駑鈍,卻不敢有辱先父在天之靈。”

衛青摸摸鬍鬚滿意的道:“既然如此,你二人可願隨某家征戰沙場,以手中刀槍再爲你李氏謀一個大好前程?”

聽衛青這樣說,雲琅再次嘆了口氣,衛青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垃圾桶,什麼樣的人都敢要。

李蔡臨死前有什麼樣的想法,雲琅太清楚了,今天之所以要來李氏,也是抱着成全李蔡的想法來的。

沒想到,衛青居然擋在了前邊。

李勇,李紳面面相覷,想必他們也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有一個新的選擇。

沉默片刻,李勇還是打着膽子道:“大將軍提攜之恩,李勇沒齒難忘。

只是家父留下遺言,要我兄弟爲雲侯牽馬墜蹬,父命不敢違,還請大將軍恕罪。”

衛青低頭看了李勇,李紳片刻,就轉過頭對着躺在棺木裡的李蔡道:“你真是好算計啊。”

說完話,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他今日離開葡萄宮已經是一件錯事了,如何能長久留在外邊。

雲琅苦笑一聲,對李勇,李紳道:“既然一心要跟着我這個最弱的將軍混,那就來吧,先從親將做起。”

李勇,李紳齊齊的抱拳道:“謹遵衛將軍將令。”

或者是視覺出了問題,在棺木蓋子蓋上的那一刻,雲琅好像發現死的硬梆梆的李蔡,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

雲琅,李敢親自送李蔡下地,親眼看着棺槨被送進了地宮,就準備離開,走了幾步,才發現李勇,李紳兄弟兩居然一身戎裝追隨在身後,寸步不離。

“不爲你父親守孝嗎?”李敢有些憤怒。

“後事從簡,不發喪,不弔唁,不守孝,這是家父的遺言,若不遵守,就不是孝子賢孫。”

李勇低着頭,不敢與李敢對視。

雲琅道:“既然如此,就跟隨我回雲氏吧,十天之後,隨我入駐扶荔宮。”

“喏!”

衛將軍的駐地就在扶荔宮,這是一個佔地足足有一百六十畝的巨大果園。

公孫敖在這裡種植荔枝不成,這裡就逐漸變得荒蕪。

劉徹從來就不把好地方給雲琅,因爲他發現,只要是雲琅待過的地方,都會有不錯的產出。

就像葡萄宮一樣,經過雲琅的修剪,那裡的葡萄長得非常茂盛,每年產出的葡萄也會被釀造成葡萄釀,僅此一項,就足夠養活這座宮殿以及裡面的宮奴。

把雲琅派到扶荔宮去,劉徹非常希望看到扶荔宮裡的荔枝也會出現大豐收的場景。

李勇,李紳本身是有恩蔭的,皇帝奪了李蔡的封國,卻沒有涉及到他們兩兄弟的前程,畢竟,李蔡並非犯了什麼不能饒恕的大過錯。

只是,李蔡被除國,李勇,李紳兩兄弟的前程基本上也就到頭了,如果雲琅不幫助他們一下,從今後,他們兩兄弟就會被官府徹底遺忘。

雲琅又添了兩位親將的奏摺再一次擺在劉徹面前……

桑弘羊看到這封奏摺的時候,臉上的鄙夷之態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他認爲雲琅的這封奏摺,應該是今天所有奏摺裡面,最好處理的一個。

將奏摺呈遞給皇帝之後,他就等着皇帝將這封奏摺丟還給他,然後,他就會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封奏摺丟進爐子裡點火。

在等待皇帝發話的空閒時間裡,他甚至有時間跟隋越交換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

劉徹看到這封奏摺不知爲何嘿嘿笑了起來,就在桑弘羊與隋越準備一起笑的時候。

卻發現皇帝用硃筆,在雲琅的奏摺上批閱了一個大大的準字!

桑弘羊很想提醒皇帝一下,就是這個叫做雲琅的傢伙,在兩天前才羞辱過皇帝。

而他推薦的這兩個親將,也是非常不合時宜的人。

劉徹擡頭看了桑弘羊一眼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經是衛將軍了,朕就必須維護衛將軍的尊嚴,如果連他推薦的兩個親將,都被朕否決掉,讓雲琅以後如何帶兵?

你們對雲琅不滿朕知道,因爲他喜歡仗着自己有那顆聰慧的腦袋羞辱你們。

既然沒人家聰慧,那就要接受這個事實,除非你們有足夠的智慧讓雲琅丟掉他的臭架子。

如果不能,那就老老實實的接受!

奏章拿走,快些去辦吧。”

“陛下英明!”桑弘羊與隋越一起叩拜,而後就捧着雲琅的奏摺去了官廳,去爲這兩個不合時宜的人準備新的身份。

傳說趙國名將趙奢每每領取軍國重任之後,就會全身心的投入到軍國大事中,對家事不聞不問。

雲琅自然是做不到的,要去扶荔宮之前,家裡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安排妥當。

僅僅是懷孕的蘇稚,就讓雲琅難分難捨,這個丫頭也不知道怎麼了,以往分別的時候,她並不會糾纏自己的丈夫。

這一次,或許是懷孕的緣故,雲琅還沒有走,她就哭得跟個淚人一般。

她哭了,宋喬也哭,上一次生死離別的場面她記憶猶新,一想到雲琅馬上又要投入到可怕的戰爭之中,就覺得自己非常命苦,不但被自己的師傅給賣了,丈夫還要去邊塞作戰……

雲音,雲哲同樣哇哇大哭。

於是,整個雲氏就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了。

直到老虎大王也開始仰天咆哮的時候,那四個人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霍光不在,家事只能安排給張安世。

張安世不但要負責教導六個小的,還要執掌雲氏錢莊,這樣一來壓力不小。

雲琅跟張安世整整談了兩個時辰的話,總算是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

踩着月色,沿着雲氏莊園走了一遍,又跟何愁有對視了兩眼,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臥房。

臥房裡紅燭高照,一個紅衣麗人端坐在錦榻上,見雲琅進來了,就矮身施禮道:“今夜就由妾身來爲夫君侍寢。”

“紅袖?”

紅袖蹲下去卸掉雲琅的鞋子,給他換上柔軟的拖鞋,然後抓着雲琅的手站起來,笑吟吟的道:“從今天起,妾身便是雲氏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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