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一塊洗淨了的藍黑色的粗布,星星彷彿是撒在這塊粗布上閃光的碎金。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
今天的月亮與往常不同,剛一出現就顯得格外明亮,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給人們增添了快樂!月亮又大又圓,像一個大月餅,讓人饞得就想馬上去咬她一口!皎潔的月光照在大地上的水坑中,給波光粼粼的水坑,添上了光彩。月光掛在夜空中,照亮了深藍色的夜空。星空燦爛的樹下微風浮起蛐蛐鳴叫託向星星傾聽。
一直躺在血泊中的那道人影,在那一個地方從未動過。當一縷月光透過小木屋屋頂上的縫隙直射下來的時候,剛好將光暈照在文盲緊閉的雙眼上。
只見滿身鮮血猶若屍體的文盲的手指微微一動,接着就看到了手掌不知不覺中在緊握着。猛然間,那緊閉了許久的雙眼突然張開,兩道猶如黃土一般顏色的極光猛地射在了小木屋上。
“轟”“轟”
小木屋的牆面上,那用木製的牆壁轟然出現了兩個和銅板一樣大小的洞,在那兩個銅板大小的洞洞旁邊,一條條細若小蛇般的裂痕正在急速擴張。
“嗤,嗤,嗤”一塊塊木塊在肉眼可見的變化下碎裂,伴隨着裂痕的擴張。
只聽得“轟嘎”巨響,小木屋瞬間倒塌,木製屋頂轟然砸下,周遭的木塊齊聲倒地,將原先小木屋的地方變成一片廢墟。
“咳咳”一陣咳嗽聲從廢墟內部傳了出來,在最面上的木塊被壓在底下的文盲一掌拍飛,全都散落在離廢墟不遠處,那一剎那,天空彷彿下着木屑雨,煞是壯觀。
“文婷!文婷!你醒醒,快醒醒啊!!!!!!”文盲從昏迷後到現在雙手一直都未曾放開過文婷,此刻的文盲早已流乾了眼淚,吼破了喉嚨,只能發出低沉沙啞的叫聲。
任憑文盲如何叫喊,不論文盲怎樣搖晃,在他懷中的文婷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冰冷的皮膚,蒼白的面龐,凌亂的髮絲,有着血漬的軀體,在這一刻深深刺痛了文盲的心。
淚已流乾,音已不全,人已逝去,魂已消散。
暗夜將盡,每一棵樹都踮起腳來遙望着東方,企盼着晨曦。果然不久,紅光滿面的太陽出來了,它愉快地抱吻着大地。
文盲將廢墟中一件還算乾淨的大衣遮在了文婷的身上。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小鎮。一路上,文盲回憶着和文婷的點點滴滴,不由得悲從心生,抽泣了
起來。可是,他的眼淚已經流盡,但還有鮮血,兩道醒目的血痕從文盲的雙眸中汨汨而出,鮮血源源不斷地涌出,好似泉眼一般,流之不盡。
清晨,一抹斜暉透過那早已斑駁的窗戶灑在滿堂白色的文盲家中,那些彷彿還是昨天的夢境中那些小橋流水似的幻景,那些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幻景,早已遠去。孤寂的文盲一個人坐在門檻上,目光呆滯的望着前方,久久沒能收回視線。
“文盲哥。”最近一直幫着文盲打理父母妹妹後事的麻子從屋內走了出來,看着日漸消瘦,心情低落,神情頹廢的文盲,麻子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文盲哥,人死不能復生,你應該照顧好自己,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文盲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下。見文盲沒有說話,沒有反應,麻子又氣又急,再次出聲道:“文盲哥,你別在這樣折磨你自己了,就算文大叔他們在天有靈也不願看你如今這副模樣。你從回來之後就沒有吃過東西了,你這樣不吃不喝身體怎麼受得了。”麻子一直很是疑惑,因爲從文盲抱着文婷回來後已經四天了,文盲一直沒有吃任何東西,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進去。可是文盲卻好像根本不感到疲憊,一點也不會覺得累。不餓,不渴,不累,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着,要不是看到他還有微弱的生氣,麻子肯定早就認爲文盲死了。麻子看着文盲仍舊無動於衷,急聲說道:“文盲哥,難道你就準備這樣墮落下去,文大叔,文大娘和文婷的仇你不打算報了嗎?你還是不是男人。”麻子越說越是激動,甚至有種想要打醒文盲的衝動,“你就任由臧獒和臧家繼續逍遙下去嗎?”
當文盲聽到“臧獒和臧家”的那一剎那,猛然站起身,原本呆滯的目光瞬間冰冷起來,手掌不自覺的握緊,手指緊握得發白,指甲嵌入了手掌上,一滴滴鮮血緩慢淌出,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一樣的血花。
“對,我不能在這樣下去,我不會放過臧家,我要殺了臧獒,滅了臧家。”麻子看到文盲身體上頓時爆發出來的光暈猶如氣體縈繞在全身上下大吃一驚,傻傻的張大嘴巴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文盲歇斯底里的仰頭狂吼一聲,音波刺激得麻子立馬雙手捂住耳朵,文盲身體周圍的一切都懸浮起來,待得最後,一道恐怖的氣流從文盲身體中爆射而出,直接將麻子震飛到了院落之中。
“咳咳”
“文盲哥,
你….怎麼了。咳咳…”麻子被文盲剛纔的那一震,震得七葷八素,要不是文盲剛纔及時內斂了絕大部分的怒氣,麻子此時肯定已經去和文章他們相聚去了。
“麻子,對不起,我一時失控。”文盲見得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的麻子差點就被自己誤殺,文盲心裡一酸,連忙上前扶起了躺在地上神智還不清楚的麻子。
“文盲哥,你剛纔到底做了什麼了,爲什麼那股氣流會那般的恐怖,還有你身上的光暈,好奇怪。”麻子穩定了身體後哮喘了幾聲望向文盲道。
“我也不知道,剛纔我爲什麼會那樣。”文盲也是一臉茫然,“剛纔我只是太過憤怒,滿腦子的殺念,結果一用力就這樣了。”
“啊?難道…”麻子一臉震驚的看着文盲久久說不出話來。
“到底怎麼了?你說啊。”文盲急忙問道。
“文盲哥,你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你不是說你受了重傷嗎?爲什麼現在跟沒事人似的,甚至比以前更加…”麻子一臉霧水的看着文盲道。
“我的確是受了很重的傷,可是,當我醒來後,我卻好像一點沒受傷一樣,甚至我感覺我比以前更加強悍。對,是強悍。”文盲此時也很是震驚,想起受傷前和受傷後發生的種種,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文盲哥,你該不會已經是…”就在麻子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院外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麻子的話。
“請問你是文盲嗎?”來人是一箇中年男子,一身穿得光鮮亮麗,微笑着對文盲說道。
“在下正是,請問閣下找我有何事?”文盲見來人並無惡意,所以也禮待此人。
“我家少主想要見你。”中年男子直接說出了來意。
“哦?你家少主是誰?”文盲不由得眉頭一皺。
“我家少主是誰並不重要,你去了自然會知道。”中年男子顯然不願再與文盲多說什麼,“走吧,免得讓我家少主久等。”說完後提腳便走,連看都不看文盲一眼。
文盲從來就不是個喜歡惹事的人,但也從來不怕別人來惹事。文盲見此人如此高傲,他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直接開口道:“我不會與你同去。我也不想見你家少主。”
中年男子聽得文盲這樣說,頭也沒回,淡淡的道:“無名可是很希望你去啊!”說完,人已經消失在轉角處。
當文盲聽到“無名”二字微微一震,心道:“難道無名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