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那倉促的話語,邱寒有些疑惑,眼光自然的看向老者,但卻什麼也看不出來,搖搖頭,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
“邱兄弟,有沒有興趣一起啊?”胡正義聽到叔父的話語,顯然也是一愣,但當他看到邱寒尷尬的表情時,趕忙笑着開口問道。
“好啊,聽說那裡面有着很多妖獸,我正想去看看呢。”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邱寒爽快地答道,神玄森林,這個名字在自己的腦海中不知滾了多少次了,而且,自己要去的鳳凰嶺也是在那個方位,前不久自己還打算順道去看看呢。
“好,到時候一定送邱兄弟一隻妖獸作爲寵物。”聽着邱寒爽快的話語,胡正義打心底裡喜歡上這個少年,使勁的拍了一下邱寒的肩頭,大笑道。按他的修爲,在神玄森林裡捉上一兩隻妖獸簡直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既然心裡認可了這個人,那他自然不會小氣。
“撕!”倒吸一口涼氣,那胡正義的一拍可不是好受的,但是,對於這個漢子,邱寒也是將他當成朋友,自然不能讓他笑話,強忍着痛意笑道,“那便提前多謝胡兄了,如蒙不棄,胡兄可叫我邱寒。”
邱寒那怪異的表情自然不能瞞過胡正義的眼睛,心中一陣愧疚,他竟然沒有注意到邱寒只是一個一等修士,放下手掌,咧開大嘴,露出一個傻笑。
邱寒笑了,儘管笑的很傻,到後來,連帶着老者也一起笑了,他的滄桑的眼中閃過一絲傷感,年輕的時候,自己也曾這樣笑過啊,可是,以往的兄弟和朋友,現在在哪呢?
“哼。”對於被人無視,少女心中的火一直燒個不停,但看到邱寒與胡正義的笑,她不知爲何,心中很羨慕,她也想這樣笑一笑,但有誰陪她笑呢,忍不住一聲嬌哼,卻打破了這份美好。
有些時候,就算在短暫的美好,也會給人留下深刻的映像,就如仇恨一般,哪怕很小,也終究不可彌補。
“你還呆在這裡幹嘛?”在知曉少女是凌家之人的時候,邱寒已經將她劃分到了永不往來之列,此刻被她打破心中的快感,自然很是不喜,淡淡的聲音之中包含了許些怒火。
“你,邱寒,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奴隸,有契約爲證。”少女心中的**桶無疑已被這小小的怒火點燃,手臂一伸,猛地現出一張白色紙張,密密麻麻的血字清晰的印在上面。
看到那張紙,邱寒眉頭一皺,這女孩,很明顯是蓄謀的,要不然,爲何會在上午說出那樣的言語擾亂自己的心智,他想要不承認,但是現在,證據就擺在面前,他想要狡辯也不可能,靈機一動,猛地跨出,手臂在腳動的時候便快速伸出,一下子從少女手中扯過紙張,快速的撕亂,而後猛地灑出。
“轟。”一聲低沉的雷聲,而後天色一下子變得烏黑,潔白的雪花緩緩的飄蕩而下。
看到那漫天飛舞的雪花和紙片,少女及胡氏叔侄猛地愣住,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邱寒會上演這樣一出,絆了拌嘴,少女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邱寒,你將靈魂契約撕了~~”胡正義瞪大着眼睛看着邱寒,不可思議的說道,這靈魂契約,可是撕不得的啊。
“怎麼了。”似乎也是發現了不對,邱寒摸摸鼻子,尷尬的問道。
“你個混蛋。”少女似乎再也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含淚罵了一句後,緩緩的蹲下身子,肩頭不斷的聳動,淡淡的嗚咽聲也不斷髮出。
“胡兄,什麼是靈魂契約?”帶着濃濃的疑惑看向胡正義,邱寒沉聲問道,他真的不知道何爲靈魂契約,而且,這少女說哭便哭,他也真的感到頭大,難不成自己做了什麼錯事麼?
“靈魂契約,鮮血做引,天地爲證,一生遵循,如有違反,人神共譴。”站在那邊一直沒有開口的老者聽到邱寒的詢問,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之中有着深情的懷念,喃喃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聽到老者說出的這二十幾個字,邱寒心中頓時泛起了滔天巨浪,看像少女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怒火,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時候被迫立下的血書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制約力,他的心中無比後悔,那個時候爲什麼頭腦一熱就寫下了啊。
但是,後悔又能怎麼樣,此刻事情已經發生,容不得他後悔了,呆愣的轉過身,看着老者,無力的問道:“前輩,有什麼方法能解決麼?”
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少女,老者嘆息一口,搖了搖頭,臉上擺滿了凝重。
“叔父,靈魂契約不是能夠解除的嗎?”胡正義不想讓邱寒失望,看向老者,急促的問道。
“他的契約已經毀了,要想解決,唯有一個辦法。”老者深思了一會,還是決定說出來,有些東西,沒必要瞞着。
“休想!”
一聲嬌喝,邱寒充滿希翼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含滿殺意,看着那一臉怒氣的少女,心中討厭到了極點,怒火熊熊的燒起,但他還是強忍着沒有讓其散出。
“走吧,我們去神玄森林。”似是知道說過多的話語沒用,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邱寒露出一個奇怪的笑意,向着老者與胡正義淡淡的說道。
老者聽到邱寒這話,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揹負着雙手緩緩地邁步而出,胡正義與邱寒緊隨其後。
“我也去。”看到三人的離去,少女在原地跺了跺腳,滿臉的焦急,似是有話要說,但看到幾人已然走遠,趕忙呼喚一聲,追了上去。
蕭白城城樓之上,一位中年人看着幾人遠去,露出一絲笑意,而後身形一閃,消失在城樓之上,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黃昏,又是黃昏,血紅的驕陽緩緩的落下身子,淡淡的紅光映照在雪地之上,很美,只是,現在卻無人觀賞,可惜瞭如此美景。
三男一女,迎着風雪慢慢的走着,他們的影子,在雪地上拖的老長老長,正如他們的心一般,很煩很煩,他們要去一個地方,一個兇險萬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