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樸仁靜在聽到俊秀的聲音之後再也繃不住的抽泣了起來,在她叫了一聲‘oppa’之後她的眼淚如泄洪一樣徹底的崩塌了,那撕心裂肺的哭泣聲猶如一把把的刀狠狠的紮在了俊秀的心坎上。俊秀和樸仁靜兩人一直都沒有正式的說過‘分手’之類的話語,也有可能是那樣的話語太傷人,所以兩人都沉默的選擇了對感情的冷處理。
或許是俊秀現在的身份太高太高,高得已經讓樸仁靜沒有了安全感。她覺得自己連做‘糟糠’的本事都沒有。而俊秀如此的燦爛的歲月裡取得了如此榮耀的成就,而她,站在了他的身邊能算什麼?或許兩人只是彼此人生旅途中的一個過往吧?
無論是誰站在了樸仁靜的角度對這段情感也會沒有信心,或許這就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根深蒂固的‘門當戶對’的理念吧。還有一點就是女人天生就自帶‘不安’,而且這個‘不安’哪怕是在結婚以後也不會消散。外加男人有錢之後嘛..那是所有人都懂的。
兩人雖然在前段時間冷處理了彼此的情感,可是樸仁靜在聽到俊秀在電話裡一如既往的對她的關心時,她平時忍着的淚水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她放聲的哭着,她想把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就那樣樸仁靜抱着電話哭了許久許久,哭到連她都沒有力氣再哭時俊秀才緩緩開口說道:“起來收拾一點衣服吧,早上坐頭班來日本,我到機場來接你。”
“oppa,不行的,我走不了,我舅舅生病住院,沒有人照顧的,我不能離開韓國。”
“嚴重嗎?”
“癌症,醫生說沒多少時間了。”
俊秀再一次被樸仁靜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半年前的樣子她們家才辦了一次喪禮,這次是又要來了?半年之內家裡就去了兩個,這個俊秀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這樣的事情他是真心安慰不了啊,而且他又不在韓國。據俊秀以前的瞭解樸仁靜母親家裡,她的母親是老大,下面就還有一個弟弟。
也就是電話裡她說的‘舅舅’。樸仁靜母親家是白人送黑人呀,而且韓國重男輕女的思想比中/國要嚴重很多,可想而知家裡唯一的獨苗這樣走了會給老人家是一個什麼樣的衝擊?
俊秀無法想象,也想象不了,畢竟這樣的老年喪子的事情他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受。不過他知道絕對會比自己失去雙親都還要痛苦,畢竟年紀小再傷心痛苦的事情經過了‘時間’也可以癒合,可是老人家的情感和小孩子是不一樣的,特別是家裡的獨苗。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俊秀沉默了許久之後纔開口說着:“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儘管給我開口,還有爲什麼退出公司?”
“沒辦法,舅舅沒有成親。外公走得早,外婆得到消息之後也住院了,現在外婆已經把房子都賣了就是希望舅舅能夠多活兩天,舅舅和外婆住院都需要人照顧,而父母得上班..”樸仁靜說到這裡時再一次的哭了起來。
說到底還是老百姓家就是被‘錢’鬧的,樸仁靜外婆現在把房子都賣了來救人,作爲大姐的仁靜母親就必須扛起母親和自己弟弟的問題。可是面對這樣的事情她們這個普通的家庭又能怎麼辦呢?顯然這個時候仁靜的母親更不能放下自己的工作了。錢,僅僅這一個字就壓得家庭都喘不過氣來了..
至於爲什麼樸仁靜會在出道前選擇離開,俊秀大致的瞭解了。在夢想和急需用錢的家庭裡,‘夢想’顯得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別哭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叫民赫哥過來看看你。”
“oppa,我好累,真的好累..”
“仁靜啊,忍着吧,忍過去就好了,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麼的殘酷,甚至連選擇的權利都不會給我們。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緊了牙關忍着,把這個艱難的時期扛過就好了。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這一夜樸仁靜在電話裡把這段時間自己揹負的所有的苦難都泄了出來,積壓下來的委屈如同山洪暴一樣,她拉着俊秀哭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允浩敲門叫俊秀去公司練習的時候兩人才掛斷了電話,而俊秀一夜未睡頂着黑眼圈到公司練習去了。
樸仁靜也起牀拿着自己母親給奶奶的食物朝着醫院去了,在她到達奶奶房間的時候民赫就已經到達了,民赫朝着樸仁靜笑了笑:“好久不見了,仁靜。”
“民赫oppa,你好,好久不見了。”
民赫朝着樸仁靜的奶奶說道:“老人家,好好休息,改天再來看你。仁靜,你跟我出來一下吧。”
樸仁靜放下了手裡的保溫盒和民赫出去了,兩人在樓梯間民赫把一張銀行卡給了樸仁靜:“拿着吧,俊秀借你的。還有俊秀讓我告訴你‘別放棄夢想’他在舞臺上等你。”
樸仁靜拿着民赫給的銀行卡,她的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感謝的話語。民赫笑着拍了拍仁靜的肩頭:“別哭了,俊秀這半年之內都回不來的,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名片拿着,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呢。”
“謝..謝謝,民赫oppa。”
樸仁靜拿着民赫的銀行卡回到自己外婆的病房,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下樓去看舅舅呢,她外婆就說道:“剛纔那個男的說他是俊秀的經紀人?就是前段時間你奶奶嘴裡唸叨的那個明星?”
“嗯,明星。”
“他在日本?”
“嗯,因爲最近的工作在日本,在韓國的時間反而很少。”
“他經紀人過來總不可能是隻看我老太婆吧?”
樸仁靜摸出了銀行卡:“他叫經紀人給我送錢過來,說是借我的。”
樸仁靜的外婆點了點頭,然後沒有其它的話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