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首爾已是奼紫嫣紅,春光無限。
YG的所有人都已經熟悉了金聖元的存在,過往之時,也不會再對他投以驚奇的目光。或許是出由於楊賢碩的約束,這件事並沒有被媒體記者知道。
金聖元主要是學習HIPHOP音樂理念,而不是要自己演唱,所以多半時間他都是傾聽、思考,但偶然一次試着跟唱時卻讓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出現一絲好轉的跡象。
欣喜之餘,金聖元比以往更加註意保護自己的嗓子,不再吃太辣、太鹹的食物的等。爲了避免不小心着涼,即便已經四月中旬,他卻還是戴上一條圍巾。
這天,結束上午半天的學習,金聖元正準備前去吃飯之際,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金聖元看了看顯示號碼,是潔西卡。
“什麼事,西卡?”
“OPPA,泰妍去你那了麼?”潔西卡急急問道。
“泰妍?她怎麼了?我沒在家。”金聖元有些摸不着頭腦,潔西卡說話時的語氣好像有些焦慮。
“啊?OPPA你回去看看,順便幫忙找找,”潔西卡飛快地將事情解釋清楚:“剛纔黃美英來找我,說泰妍今天一早就跑了出去,現在都還沒回來,手機也是關機。”
“沒有去她常去的地方找過麼?”金聖元有些頭疼,問道。
“泰妍哪有什麼常去的地方,她一直都在練習、上學,誰知道今天怎麼就突然跑了出去。”潔西卡顯然早已問過這點,直接回答道。
“好吧,我回去看看。”
金聖元向楊賢碩社長借了一輛車,雖然他長時間開車容易走神,但偶爾還是可以。
金聖元特意從漢江大橋上駛過,沒有泰妍的身影。
回到家中,依然沒有泰妍來過的痕跡。
金聖元給潔西卡回過電話後,開車前往東大門等地搜尋,只能碰運氣了。
“平時很穩重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自己跑了出去?”金聖元與金泰妍的接觸並不多,印象中她的表現一直很穩重,只有那次在漢江大橋上的表現除外。
幾番搜尋未果,金聖元漸漸變成漫無目的的遊逛,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需要報警。
“咦?”金聖元開車經過一家美容院時,突然瞥見一個嬌小的身影貼着玻璃牆而坐,和金泰妍非常相似。
金聖元急忙找位置停好車,走進美容室。
“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美容室的引導員奇怪地看着眼前這個裹着圍巾、帶着帽子和碩大眼鏡的男人。
“我找人。”金聖元擺擺手,向大廳的裡面走去。
南面的玻璃牆下,一個戴着棒球帽的女生低頭而坐,雙膝併攏,上面放着一大包五顏六色的軟糖,她正挑挑揀揀地放入嘴中。
儘管看不清面容,但金聖元強悍的記憶力使他瞬間便認出了對方。
果然是金泰妍!不過,這個傢伙居然沒有一點悲傷或者低沉的情緒,反而津津有味地吃着軟糖,不是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
金泰妍這幾天覺得自己好像要瘋了,每天的練習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所以她決定今天逃出去。雖然有些對不住帕尼,但金泰妍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果然,外面的空氣就是新鮮!
金泰妍走在外面的街道上,心情分外舒爽。雖然她的記憶力和方向感都很糟糕,但大腦卻很好使,一路都是打車前行,到達自己喜歡的地方就下車遊玩。
上午半天的遊玩後,金泰妍已經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吃過午飯,金泰妍決定狠狠地叛逆一回——她要在自己的耳朵上打幾個洞。
帶着一大包軟糖,金泰妍坐在了美容室的等待席上。
雖然偶爾想到帕尼、還有自己歌手的理想之時,金泰妍會覺得心頭好似墜着一串沉沉的砝碼,但她決定今天不再理會這些,盡情叛逆一次。
簡單的自我安慰後,金泰妍便將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軟糖:嗯,好吃!平時爲了保持身材,都不敢吃軟糖,今天一定要吃個夠。
不過,金泰妍貌似愉悅的心情很快便被打破。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瞬間遮住了她面前的所有光線。
“喂,麻煩讓讓,你擋住我了!”金泰妍看着面前這個在四月中旬仍裹得嚴嚴實實的傢伙,兇巴巴地說道。
“既然已經決定叛逆,那就不能再對人客客氣氣地說話。”金泰妍想道,不過心中卻努力在爲自己找尋一個理由:有了!這個傢伙的打扮真是令人討厭!尤其是頭上那頂淺藍色的長辮菠蘿頭帽子。
“你在這裡做什麼?”不過,眼前的人影並沒有離開,而是一副很熟絡的語氣問道。
“嗯?我認識你嗎?找人搭訕前,拜託你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形象,打扮得不倫不類!哼。”金泰妍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過金聖元,加上他的聲音有了一點改變,所有金泰妍並沒有認出他。
周圍的人開始用一種奇特的目光打量金聖元,剛纔那名引導員已經準備上前將他勸離。
“這個金泰妍,除去在說話時瞥我一眼外,居然一直都在專心對付手中的軟糖,難怪她沒能認出我。”金聖元無語地捏了捏下巴。他的帽子是臨時向權志龍借的,難道戴在頭上就那麼難看?
“是我,泰妍,西卡讓我找你的。”金聖元輕咳一聲,說道。
“啊!”金泰妍聽後,頓時好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猛地跳起,雙膝上的軟糖滾落一地,她卻來不及顧慮,慌慌張張地對金聖元鞠躬說道:“對不起,前輩,我沒有認出你,真是對不起。”
金泰妍覺得自己的臉燙得都可以用來做煎餅,之前故意裝出來的“小混混模式”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怎麼這麼倒黴,第一次叛逆,就被前輩逮個正着!”
“先把你的糖撿起來吧。”金聖元笑着說道,同時代替金泰妍對周圍的客人道歉,兩人的舉動已經引起周圍所有人的注意。
金泰妍將軟糖全都撿起後,紅着臉站到金聖元的面前,雙腿併攏,腰板挺直,好似逃課的小學生被家長抓到一般。
不夠,金泰妍顯然也並不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乖乖女,有些慌亂的雙眼眨了眨,“hoho”一笑,將手中的軟糖遞出,說道:“這個,聖元OPPA,給你軟糖吃。”
“前輩”瞬間變成了“OPPA”……
一雙白皙、肉肉的小手伸到金聖元面前,青色、粉色的軟糖擱置上面,映着玻璃牆透射過來的陽光,好似突然泛起一陣迷人的光暈。
這糖,很好吃麼?
金聖元捏起兩塊,繼續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我想要打耳洞。”金泰妍低着頭小聲說道。
在她的印象中,金聖元一直是那種雖然看似溫和,但其實卻很嚴厲的大前輩,而且喜歡說教,很有威嚴,所以金泰妍情不自禁地變得“低聲下氣”。
“準備打幾個耳洞?”金聖元隨口問道。
“右邊三個,左邊兩個。啊?”金泰妍剛剛說完,便驚訝地擡頭打量金聖元:他居然沒有對我說教、而且也沒有勸我回去?
“那我左邊三個,右邊兩個怎麼樣?”金聖元貌似一本正經地問道。
“啊?”金泰妍又是一怔。她突然很想摘下眼前這人的眼鏡,看他是不是真的金聖元。
雖然她與金聖元接觸的機會並不多,但卻也知道他有從不帶任何首飾的乖僻,可是現在他居然在用這種冷笑話來取笑自己,難道他人格變異了麼?
“啊什麼?我的叛逆期來得比較晚。”金聖元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
“唔!”金泰妍險些笑出聲來,急忙用胳膊掩住嘴。
“坐下吧,”金聖元對金泰妍說道。
“哦,”金泰妍突然對金聖元產生了一股好奇,很想知道他爲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金泰妍小姐,麻煩請跟我來。”金泰妍剛剛坐下,剛纔那名引導員走過來對她說道,同時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瞥了金聖元一眼。
“我先上去了,前——OPPA。”金泰妍覺得自己剛剛逃脫“被說教”就改口有些不太好。
“嗯,”金聖元點點頭,雙手抱胸,腦中情不自禁地開始琢磨金泰妍的表現——他以前就養成的習慣,很喜歡觀察周圍人的性情。正是這點,才讓他能夠迅速得積累起如今的人脈。不過,貌似他對金泰妍的性格定位有些失誤。
哪知,金泰妍剛剛上去不久,那名引導員便又走了過來,笑着對金聖元說道:“金先生,請您跟我來。”
金聖元狐疑不決地跟着她來到樓上。
美容室的二樓劃分出幾塊區域,金泰妍坐在最右面較爲狹小的一側,只有兩張座椅。
“金先生,麻煩您把帽子、眼鏡、圍巾都摘掉好麼?”一名三十歲左右、打扮非常時尚的女子對金聖元說道。
金聖元眼光一瞥,發現金泰妍扭着頭,不敢看自己,頓時便明白是她的惡作劇。
微微頓了頓,金聖元居然真得將帽子等全部摘下。在YG的這段時間,對他的影響非常大,尤其是每日都觀看的權志龍等人的生活。
“啊!金聖元先生?”這名美容師瞬間便認出了金聖元,驚訝地掩嘴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