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壯闊、多姿多彩!對徐賢來說,金聖元的經歷已經足以被當做一部電視劇來看。雖然沒有太大的挫折,但這樣纔好。
每每聽到精彩處,徐賢的呼吸都會情不自禁地變得急促,雙眼愈發明亮……因爲發生在金聖元身上,所以她很有代入感。
徐賢是很好的一個聽衆,大多數時間都是安靜地傾聽,遇到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就會乖乖地舉手發問,像個小學生一樣,討人喜歡。
“原來賺錢這麼簡單的!”足足幾個小時,徐賢聽完金聖元的講述後,說出一句很不符合她形象的“庸俗”話語。
金聖元聽後,忍不住笑了笑。事後很多人自然能夠清晰地看到當時的發展方向,只是認爲他碰巧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而已,但對當時的當事人而言,做出這種決定恰恰是最爲困難的事情。
“這麼精彩的經歷,哥哥以前爲什麼不講給我聽?”雖然對金聖元現在的富有程度有些暈乎乎的,但她還是執着地在意着這點。
“還沒有成年,你知道這麼多做什麼?”金聖元活動了一下身體,隨口說道,“放心,哥哥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徐賢突然沉默下來,並沒有像以往一樣乖乖地應聲。
“怎麼了?”金聖元敏感地察覺到徐賢的情緒,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問道。
徐賢似是有些猶豫,擡頭看了金聖元幾次後,咬了咬嘴脣,終於說道:“聖元哥哥,到現在你都還不知道泰妍姐姐爲什麼一定要爭取‘話語權’嗎?”
金聖元聽到“泰妍”的名字,原本活絡的表情瞬間安靜下來,伸展的手臂也收了回來,似是想要責怪徐賢,卻又終究沒能忍心,想了想,說道:“是爲了提高自己的地位、爭取更大的自由?”
“前面不是,後面也不全對。”徐賢認真說道。
金聖元皺眉思索,不是這兩個原因,還能是什麼?這點,那天泰妍向他解釋時也曾隱約提過,他的理解就是這樣的。
徐賢看着金聖元沉吟不解的模樣,輕輕咬着嘴脣,期望他能夠自己想出來。
然而,她註定要失望了!金聖元只要一想到泰妍,心底就會冒出一股火氣,腦中的思緒也不得安寧,總是想到某些讓他火氣更大的畫面。
“到底什麼原因,你直接告訴我吧!”想了半晌,金聖元的話語中都帶上了一絲火氣。
“是因爲害怕!”徐賢說道,而後不給金聖元辯解的機會,又繼續道:“聖元哥哥你的操控慾望太強烈了!總是恨不得讓身邊的人都依照自己的意願行事!泰妍姐姐不是風箏,也不想飛那麼高,她唯一的期望就是不做木偶!能夠有一點自由的活動空間,讓她展現出更真實的自我,讓哥哥更加喜歡她或者包容她的缺點!”
金聖元的心靈突然震撼,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自己以前的一言一行。好像是真的,泰妍一直都在依照自己的意願成長。自己對她的約束,更是好像家長對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兒一般,恨不得用一根繩子把她綁在自己身邊,讓她始終無法離開自己的視線。
不過,有些虛僞的男人自尊心卻讓他開口辯解道:“誰讓她總是做些讓我生氣的事情?”聲音有些輕,似乎沒有太大底氣。
“泰妍姐姐那天的行爲,我雖然也非常生氣,甚至有一點恨她!”徐賢不理會金聖元的辯解,繼續說道,“但是!泰妍姐姐是真的深愛着哥哥的!只是一切都發生得太湊巧,所以纔會爆發出那天的衝突!泰妍姐姐的反應不就足以證明了她有多麼在乎哥哥嗎?”
“在乎我?”內心最深處的東西被徐賢毫無保留地揭露出來,加上心中的火氣依然沒熄,金聖元有些激動地脫口說道,“在她心中,我還沒有SJ的成員重要!沒有公司的利益重要!”
“怎麼可能?”徐賢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泰妍姐姐心中,明明是把哥哥放在第一位的!”說完之後,似乎覺得這樣還不足以證明,又補充道:“這點,我們所有人都知道!”
“呵……”金聖元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當日泰妍因爲強仁向自己爆發、然後又爲了SJ和公司向自己求情(那天的誤會),都在他中留下了很深的疤痕。
徐賢原本是想比較委婉的把事情講述出來,但看到金聖元執拗的樣子,也就再顧不得其它,直接說道:“伴舞的事情,泰妍姐姐爲什麼想要挑一個合適的時間纔敢講述給哥哥聽?不就是因爲哥哥的操控欲太強嗎!那天的爆發,雖然是泰妍姐姐的不對,她不是已經向哥哥解釋過了嗎?哪怕哥哥傷心、生氣,懲罰她也可以,可也不用把泰妍姐姐傷得那麼深吧?”
今天她離開宿舍前,泰妍的眼睛腫得都只能眯着看人了!
“是她先傷得我!”似是有些詞窮,金聖元開始使用這個理由。以往,身爲“大男人”的他,總是會主動包容泰妍的過錯,哪裡會像今天這樣用來當做理由?
徐賢看着金聖元固執、執拗的模樣,心頭有些惱火,卻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勸說纔好。她不是愛情磚家,甚至對這方面根本沒有絲毫經驗!之所以能講這麼多,是她根據自己的親身體驗而來!
她纔是被金聖元影響最深的一個人!甚至性格都和以前的金聖元如出一轍!因爲自幼就開始這樣,所以她也沒有覺得什麼,一直到即將成年,她的性格漸漸發生變化,隱隱有叛逆萌動的跡象——這點也和金聖元一樣,叛逆期來得很晚——尤其又經歷這幾天的風波後,她惱恨泰妍之餘,將心比心,才分析出這麼多東西。
真正讓她講述愛情經驗什麼的,她一竅不通!
爲了緩解金聖元和泰妍等人之間的關係,她操碎了心!在金聖元面前,幾年的感情怎麼能因爲一次的誤會而放棄?況且姐姐們也是滿心歉疚,所以她一直爲姐姐們辯解;但在姐姐們面前,因爲那天的“傷心”行爲,她有些小小的恨意,所以一直表現得不冷不淡,一副不肯原諒她們的模樣。
“o-ma告訴你這些的?”金聖元終於留意到了這個問題,開口問道。
“不是!”徐賢看着金聖元,輕聲說道,“泰妍姐姐的經歷,我感受最深。”
金聖元微微愕然地看着徐賢,腦中倏地閃過自己哄她睡覺、扶着她學走步、教她學習、糾正她的生活習慣等從小到大的情形,甚至自己都已經幫她安排好未來!
原來是真的!自己一直都在操控着她的人生!
“不過我沒關係,我能理解哥哥的心意。”徐賢看着金聖元愕然、似是開始自責的表情,突然一笑,說道,“而且,如果是我不喜歡的生活方式,我也會拒絕的!”
金聖元的心頭突然涌出一股濃濃的感動,忍不住伸手把她抱在自己懷中,默默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讓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是兄妹兩人第一次真正地、完全徹底地敞開心扉。晚飯是徐賢所做,吃得金聖元差點流出眼淚,卻又被她以溫柔、撒嬌地方式逼迫着吃掉平時的飯量。
而後徐賢接到了泰妍發來的短信,通知她去做演唱會的排練。
“哥哥送我過去!”金聖元原本是想讓韓智敏送徐賢過去,但徐賢卻非要讓他送不可。有些事如果總是壓在心底,時間一久,就會變成頑疾一般難以驅除。
金聖元明白徐賢的小心思,原本是不想去的,卻被她硬拉着來到了停車場。
……少女時代的演唱會將在19日正式開幕,隨着時間的逼近,她們的排練也越來越頻繁。這是第一次演唱會,她們力爭做到完美。
然而,每次在這裡排練時,她們的心情就會情不自禁變得壓抑。矛盾的序幕就是從這裡開始。
今天的排練也不例外,剛一下車,她們就自動變得沉默。不過,她們卻不在遠處見到了金聖元和徐賢的身影。
兩人似乎也剛剛抵達,金聖元正在細心地爲徐賢把羽絨服的拉鍊拉到領口,又幫她向下拉了拉帽子,裹好圍巾、檢查下是否透風……比之細心的媽媽照顧小孩兒也不遑多讓。
“泰妍姐姐她們也來了。”徐賢看到了泰妍八人,開口說道。
“千萬注意好身體。”金聖元好似沒有聽到一邊,繼續叮囑她道。
“嗯。”徐賢輕輕應了一聲。
停車場外,Tiffany拉着泰妍的手,卻又被她掙開,搖頭示意自己不會過去。Tiffany等人無奈,只好自己走了過去。
剛剛走到一半,她們突然發現金聖元居然湊頭在徐賢的臉上親了一口!站在遠處不肯過來的泰妍也留意到了這點,不禁微微一怔。
以往,金聖元最多不過是親親徐賢的額頭而已,今天怎麼突然改親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