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這兩個月變化這麼大。”時間來到了兩個小時後,新世界夜總會裡,李秉憲已經有七分醉了,此刻他一個小時前的風度已經一點全無,正迷迷糊糊地把一杯紅酒當成燒酒一樣灌了下去,引得對面的李英愛一陣厭惡。
“什麼東西的變化不大呢?這年頭的變化速度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大的地方到國家的政治、經濟、科技,小的地方到娛樂圈的不景氣跟愈發鬆快的氣氛。哦,對了,上個月的示威還記的吧?安聖基崔岷植這都這麼老的人了,居然還能掌握這個圈子裡的實權。這該變化的地方卻沒什麼變化。”裴勇俊倒是跟李秉憲看起來關係匪淺,不但爲他悉心解讀,甚至今天來的人有幾個還是他請來的,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不過示威前兩天我纔回到韓國,前一天才接到通知,第一輪接力的時候我跟本就沒接到通知,等到準備示威的時候才讓我過去,結果到那兒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李秉憲搖了搖頭,很是鬱悶的又灌了一大口紅酒,仔細想想之前一年的事情,也就是這個顯得不太順了,這麼好的機會居然沒撈到什麼威望跟名聲。
“第一輪沒接到通知?當初沒人找你嗎?”車太賢好奇的問道,甚至還瞥了一眼喝悶酒的張東健,所有人都知道,張東健在這件事情上非但沒有像其他兩個領導人一眼更上一層樓反而丟人現眼到了極致,但是無論如何李秉憲的地位擺在那裡,他的好友張東健也是發起人之一,怎麼想都不應該缺席第一輪示威吧?
“太賢你怎麼回事啊?這都來了一個多小時了你總算說句話了。”李秉憲趕緊打哈哈。一來這個聚會的名頭是給自己還有李英愛慶祝封帝(後)的,作爲主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家張東健難堪;二來,當初張東健還真的找過他,但是他覺得這事不一定能成,不願意出頭。就拒絕了,現在當事人就在面前,還喝了這麼多酒,只要是說了出來那就糗大了。
“我剛纔一直在聽歌呢,剛纔你們注意到唱歌的是誰嗎?是復活樂隊的金泰元,跟他一起唱的那個聲音也蠻熟的。只是一時沒想起來。”車太賢不疑有他,而且他本身來這裡是因爲宋慧喬從百想會場上直接拉他的緣故,否則是不會跟這些人走在一起的,所以他說起話來也是儘量拒人千里之外。
“金泰元,就是那個吸毒的傢伙吧。居然還能站起來,看來我張東健想復興也沒問題,這幾天正在忙活着粉絲見面會的事情,有十五萬人報名呢,可是經濟公司太小氣,只給了幾百人的場地,真是的!”張東健很明顯是喝多了,一擡頭周圍的人才發現這位大明星已經滿臉通紅。一身酒氣,而且頭髮還亂糟糟的,當然了。最近他確實不順,也是可以理解的。
“娛樂圈就是這樣,人根本不用走的,身子一歪茶就涼,有什麼好抱怨的。”裴勇俊看着一桌子人就只有李秉憲幫襯着安慰張東健,於是決定看在新晉影帝的面子上出言緩和幾句。
“話說勇俊哥上個月是怎麼回事啊?我一開始就在委員會那邊。怎麼沒聽到你的消息?當時還擔心來着,不成想第二天你居然直接去了。”聽到裴勇俊開口。宋慧喬終於鬆了一口氣,並且接上了話。畢竟她是不好意思跟李秉憲這個才分手不久的人聊起來的。而這次聚會也未嘗不是跟李秉憲轉成正常朋友的機會,所以才眼巴巴的帶上最近一起合作的車太賢趕了過來。
“我啊,我也不瞞着你們,之前以爲這事情成不了的時候不是去拍廣告了麼?惹惱了崔岷植,他直到前一天晚上都沒給我發邀請函。”裴勇俊說到這事情也窩心,直接學着宋李秉憲一樣一整杯紅酒灌了下去,引得李英愛再次皺起了眉頭。
“那最後怎麼去的啊,最後發佈的名單上可是有你的?”宋慧喬好奇的詢問道。
裴勇俊聽到這話後並沒有像一般喝酒的人那樣直接口吐真言,而是先環視了一圈酒桌上的人,看着桌面上的張東健、李秉憲、李英愛、宋慧喬,還有被宋慧喬拉過來卻既不說話也不喝酒的車太賢,還有幾個其他的大大小小捧哏的明星,以及坐在周圍兩個桌子上的各人的助理,裴瞎子之前想發泄出來的想法一下子就沒了。
“我不想說!”裴勇俊梗起脖子乾脆利索的拒絕了。
李秉憲等人對視一眼,都明智的不再提這件事了。
“金鐘銘先生,我居然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真沒想到你剛獲得了新人獎就來了。”就在李秉憲等人不到十米的地方,新世界夜店的經理正在跟金鐘銘還有金泰元兩人聊天。
“哎,這有什麼嘛?拿了新人獎心情不太好,來鄭經理這邊發泄一下,我還沒感謝您提供的場所跟樂器呢!”金鐘銘笑嘻嘻的擡起頭跟這個經理聊天,他跟金泰元剛剛已經演奏了半個小時了,現在正在被自己的大師兄拉着第一次享受夜店生活呢。
“金鐘銘先生真會開玩笑,你這年齡拿新人獎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心情不好?不過今天還是謝謝兩位了,酒水一律7折!”鄭經理稍微照看了一下金鐘銘二人就轉身離開了,一個夜店裡各種事情紛繁雜亂,他可沒時間留這裡。
“你跟他很熟嗎?”金鐘銘現在對金泰元說話已經不帶敬語了,而對方也沒什麼表示。
“那要看怎麼說了。”兩人喝的是白酒,金泰元一杯酒下肚就聊了起來。“我當初毒癮就是被這人給帶出來的,你說我們是熟呢還是不熟?”
“.....”金鐘銘沉默着不說話,除了心裡面感慨一句自己的大師兄真剽悍,還能怎麼樣?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不應該質問我爲什麼把你帶到這地方演唱?”金泰元已經有了三分酒意。
“我覺得這個還是要看人看環境的,你當初那檔子事情難道不是90年代的事情嗎?那時候韓國夜店的環境跟現在其實不一樣吧?況且毒品這個東西,我雖然深惡痛絕但是也明白有些東西獨善其身就好了,沒必要太認真的追究。”金鐘銘說着就想起了西恩帕克這個癮君子。
“說的好,獨善其身啊,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鍾銘啊,聽師兄一句話,真的不要碰那東西,你知道不?當初如果我粘上那玩意的時候恰好剛剛結婚,我這輩子就完了。我爲了戒那東西,居然自己開了一個民用船去了獨島,可是我可笑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兒嗎?我居然帶着藥瓶去的。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把藥瓶幫上石頭扔進海里,我居然又爬進海里去找,我這人又不會游泳,差點沒死在那裡!”金泰元越說越傷心,再加上酒入愁腸愁更愁,也可能是這大半年家人都不在,這位說道最後居然哭出來了。
“人的命運啊,如果那一瞬間你沒有把藥瓶扔出去,恐怕我現在也見不到你了,更不會有說坐在這裡喝酒了。”金鐘銘沒有笑話對方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他大概知道金泰元是寂寞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有自己這個投緣的人過來陪他今天是發泄出來了。
“不過你放心,現在這個新世界是三星的了,不會有毒品的,也不會有記者,你安心的玩吧!”金泰元話鋒一轉,又回到了剛開始那個問題上。
“三星也做這生意?”金鐘銘愣住了。
“當然,不僅三星做,你不是說你媽媽在韓進集團嗎?那個搞物流的公司也有這種場子。這就是韓國,韓國的財團,沒有什麼地方是這些大財團的手伸不進去的。當初新千年掃黑的時候,很多這樣的場子就跟着招安了。”
金泰元敞開心扉,金鐘銘好奇探尋,很快兩人就一杯接一杯的有了五分醉意,七分放縱。
“那個,金鐘銘先生?”
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金鐘銘回頭一看赫然是剛纔那個姓鄭的經理。
“鄭經理,有什麼事情嗎?”
“太好了,金鐘銘先生,你還沒喝醉。”鄭經理聽到金鐘銘清醒的話語又看了一眼已經昏昏沉沉的金泰元,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我們今天晚上的十一點檔本來是邀請了一個樂隊來駐唱的。”
“怪不得你剛纔只讓我們唱了一個多小時。”金鐘銘微微點頭,他從對方的語氣中大概的猜到了事情的原委。“現在呢,那人來不來了了是吧?”
“沒錯,所以能不能讓您幫下忙呢?”
“你這麼照顧我們,幫忙當然沒問題,可是你之前邀請的是哪個樂隊啊?現在泰元哥這個樣子,我一個人上去唱觀衆買不買我的賬呢?”金鐘銘雖然感覺到有些頭重腳輕,但是很明顯的基本的邏輯跟警惕心還在。
“不要緊的,來的是nobrain樂隊,他們也不是說不來了,而是中途保姆車出問題了,正在換車往這邊趕呢,以您新晉百想最佳新人的噱頭上去拖個十幾分鍾肯定沒問題。”
“只是拖個十幾分鍾啊,那行吧!準備一下復活樂隊第九輯的歌吧,其餘的我也不會唱。”金鐘銘點了點頭,他答應的主要原因其實是nobrain,這個樂隊在去年的歌謠祭裡面雙方見過面,算是雙方通過名的那種不深不淺的交情,現在人家來晚了,自己上去幫忙延遲一會應該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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