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只要是不是太過分,我會同意的。”鬼使神差一般,安聖基說出了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回答。
“很簡單,先請你跟我的公司簽約。”金鐘銘直視着對方答道。“然後,從下週三的微電影開始,包括緊隨其後的我導演的那部文藝片,以及計劃中自導自演的那部商業片,這三部作品只要有一部差勁的,你就可以公開的從我的公司解約。”
“差勁的標準是什麼?”安聖基皺起眉頭問道。
“這三部作品最起碼會拿兩個獎項,少於兩個就算差勁。”說着,金鐘扳起手指數到。“短片毫無疑問是釜山電影節的優秀短片,那也是釜山電影節唯一的競爭性單元。”
安聖基點了下頭,對這個獎項認可了,事實上釜山電影節是唯一一個可以評判短片質量的高等級典禮。
“然後剩下的兩個作品是正規長篇作品,最佳新人導演、最佳導演還有影帝。”說到這裡的時候金鐘銘豎起了四根手指。“就是這四個獎項,我一定能拿到兩個,拿不到甚至不用您離開,我自己就把那家公司的電影分公司給關了,到時候你根本不用想什麼或者擔心什麼的,沒意義了!”
“聽起來比上次的難度更大!”安聖基嗤笑道。“不過,我同意了!合同呢?”
“沒準備!”金鐘銘站起身來答道。“您自己讓律師擬一份就可以,我需要的只是您的名頭,其餘的都無所謂。難道我還能想着從您身上賺錢嗎?”
“這是要去幹嗎?”安聖基看着急匆匆的準備離開的金鐘銘追問了一句。“不在我這裡吃早飯嗎?”
“不用了。”金鐘銘擺了下手。“我去找崔岷植前輩,有您的名字在前,他十有*會同意的。”
“還差我多少個?”安聖基突然間問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話。
“比三年前還多一個!”金鐘銘愣在安聖基家的門廊那裡足足五秒鐘,不過他還是給出了一個準確的答道。“換句話說我還差二十六個影帝才能完成我三年前的另外一個承諾。”
回答完這個問題後。金鐘銘也不順手拿一把傘,直接就推開門離開了,只留下安聖基一個人在客廳中自言自語着什麼:“二十六個?不會是把影評家協會的獎項也給算進來了吧?”
崔岷植聽說安聖基決定過來後立即就很爽快的答應了。不過他也有些小問題。
“你知道我爲什麼答應的這麼爽快嗎?”崔岷植戲謔的盯着金鐘銘問道。
“我的條件很優惠,而且安聖基老師.....”金鐘銘不假思索的答道。
“有一點。”崔岷植點着頭伸手按住了金鐘銘話頭子。“但是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您說。”金鐘銘感覺有些奇怪。
“從出道開始。我連續拍了十幾年的電影。”崔岷植有些不好意思的講道。“身上大傷小傷都沒斷過,呃,也就是06年那一年和你還有安聖基大哥一起搞了場遊行,才歇了一年。”
金鐘銘無語的抱起了懷。
“這個,去年吧,去拍了一部文藝片,叫《喜馬拉雅:風駐留的地方》,又很受感動。”崔岷植繼續笑眯眯的講述着。不過這幅樣子怎麼瞅怎麼讓他對面的金鐘銘感覺有些欠揍。“所以,我準備.....,呃,準備....”
“前輩您就直說吧!”金鐘銘沒好氣的揉着頭問道。“你準備歇幾年?”
“不好說。”崔岷植笑着答道。“反正我是今年明年都不準備再碰電影了,後年我不知道。所以你把我籤走,其實跟沒簽沒有什麼區別。”
“我可是準備了簽字費的!”金鐘銘無語攤開了手。
“我當然可以不要。”崔岷植的回答讓人無言以對。“反正你是新公司,是需要壓臺的人是不是?我簽過去就是了。”
“換句話說。”金鐘銘繼續揉着自己被雨水打溼的頭髮問道。“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看在我老師的面子上,允許我在宣傳自己公司的時候可以無償的使用你的肖像權?”
“你非要這麼說也是可以的。”崔岷植自己都被逗笑了。“而且你這種說法似乎更貼切一點。”
“那什麼,前輩你自己讓律師擬一份合同,然後我們下週三見面的時候給我就行。”金鐘銘無語的站起身準備離開。
“當然可以。”崔岷植點了下頭。不過他隨即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下週三是你的那個《老男孩》內部試映?”
“對啊。”金鐘銘沒好氣的站起來答道。“我難道沒給您發短信嗎?”
“不是這個意思。”崔岷植擺了下手。“樸贊鬱導演也要去,我先給你說一聲。”
“歡迎。”說這話的時候金鐘銘已經走到門口了,而且他雖然很不理解樸贊鬱這種級別的導演爲什麼會來看一部短片。但是既然是去捧場他總不能反對吧?不過,拉開門走出去半步的金鐘銘馬上又回頭了。“什麼意思?爲什麼樸贊鬱導演會專門想看我的這部《老男孩》?”
“你說呢?”崔岷植反問道。“你不會真的是在惡搞我們倆的《老男孩》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
“哎,沒錯!”金鐘銘黑着臉答道。“姜虎東演你那個角色,劉在石演劉智泰的那個角色,怎麼樣?姜虎東還活吞了八百條章魚呢!你們要不要去告我?”
崔岷植一點脾氣都沒發,而是眼瞅着金鐘銘離開了,事實上光是看對方的反應他就已經明白這個《老男孩》和自己的《老男孩》其實沒什麼關係,不過,這下子他的好奇心更加強烈了。
“籤你的公司當然沒問題。”尹恩惠笑着攪起了面前的咖啡勺。“反正我也現在辦的公司就是一個人的那種。直接靠在你的名下當然沒問題。”
半個小時後,金鐘銘在一家咖啡廳見到了自己今天第三個目標。同樣也是最後一個目標,不過對方第一句話剛說出口他就有些犯困了。因爲尹恩惠說這話的時候的笑容和崔岷植像極了。
“但是呢?”金鐘銘打着哈欠問道。“姐姐你接下去是不是要說但是?”
“哎,但是。”尹恩惠尷尬的點了下頭。“但是我其實是準備趁着這次合約到期歇個一兩年的,去充充電,上上課,學習一下服裝設計和一些導演的知識。你看我比你大四歲,也該差不多爲自己三十歲以後的事情做準備了...”
“你也要歇上一兩年?”金鐘銘徹底無奈了。
“不過我還是可以接廣告的。”尹恩惠認真的答道。“我在廣告市場上很受追捧的,尤其是高端....”
“我又不指望賺那點錢。”金鐘銘擺了下手。“算了,總歸下個月你就成視後了,只要你在我的新公司名下的話就已經算是很大程度上在幫我了。要不你自己準備一份合約吧?也不要說什麼簽約不簽約了,其實就當你掛靠過來好了。”
“那我謝謝你了。”尹恩惠盯着玻璃窗外的綿綿春雨答道。“我之前一直想着一個人辦公司多開心多自由,等公司真的開起來之後才發現真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開門就得關這些事情,靠在你那邊應該會輕鬆不少。”
金鐘銘沒有多說,而是又打了個哈欠。
“一夜沒睡?”尹恩惠瞅了金鐘銘一眼。“我以爲你說的那些事都是之前幾天發生的呢。”
“怎麼可能?我說的那些都是從昨天夜裡開始的。”金鐘銘點頭答道。“而且我這邊公司雖然開的比較大,人手上來就不少,但是真要是認真的忙一件事也夠累的,別的不說,光是你、崔岷植前輩、安聖基老師,這三個人哪個不需要我當面來講?不過好在你們全都答應了,我也能和自己公司的那羣人有所交代了。”
“是嗎?”尹恩惠不置可否的繼續攪起了咖啡,同時眼神又挪到了窗外的雨簾上。“聽說那家店也被你買走了?”
“又轉手了。”金鐘銘當然知道對方問的是什麼。“本來當做禮物送常年在家的一個長輩的,但是她沒心思打理一家咖啡廳,所以我又把它轉手出去了。”
“真可惜。”尹恩惠淡然的答道。“又是咖啡店又是新公司的,你很有錢嗎?”
“錢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始終是人本能的關注焦點啊!”金鐘銘搞不清楚對方到底在想什麼,只好端起咖啡杯胡扯八道起來。“不過勉強算是吧。怎麼,你缺錢嗎?”
“我一點都不缺錢。”尹恩惠搖了下頭。“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很受廣告商的青睞尤其是奢侈品的代言。”
金鐘銘無語的喝完了一杯咖啡,又招呼服務員續了一杯。
“你跟姜虎東很熟嗎?”尹恩惠繼續問了一個讓人無語的問題。
“姐姐你跟他不熟嘛?你到底想說什麼?”金鐘銘一邊問一邊又端起了新的一杯咖啡,之前那杯咖啡下肚他的精神好了不少。“你就不能直接一點告訴我你腦子裡現在正在想什麼?再不說話我就直接走了,我現在很想回去睡一覺!”
“我在想金鐘國。”尹恩惠擡眼看着金鐘銘的臉,很是平靜的回答道。
而金鐘銘直接被嗆得岔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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