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意思,那就是這個最後的字有所不同了?”
金泰熙冰雪聰明,見樸政赫說她名字裡的“泰”字是一樣的,那導致名字不好的,肯定是最後一個字了。
這女人,聰明的過份了,讓樸政赫壓力山大。
看樣子今後和這個女人來往,要倍加小心纔是。不然的話,豈不是一點秘密都沒有了?
樸政赫提高警惕的同時,嘻嘻笑道:“奴那明智,那接下來我們就說說這最後一個字。”
他着重把“希”字寫了出來,然後給金泰熙解釋這個字的含義。
“這個字呢,在中文裡,是希望、渴望、盼望的意思。就是說,一個人有什麼樣的心願,想要得到什麼,都可以用這個字來表達。”
這下金泰熙有點糊塗了。
“希望不是一個美好的事情嗎?那這麼說,它應該是一個很美麗的字啊。”
樸政赫點頭又搖頭,看着金泰熙,滿臉笑意。
“這個字的含義是很美好的,但不適合奴那你啊。”
“爲什麼?難道我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金泰熙撅着小嘴,紅豔豔的,好像熟透了的櫻桃。
“因爲你是金泰熙啊。”
“呀,壞小子,快點說,不許打謎語。”
金泰熙不高興了,娥眉緊蹙,很討厭樸政赫逗弄自己。
真是的,明明是弟弟,總想在自己面前裝作男人。
哼,你在我的眼中,只是一個小傢伙啊小傢伙。
眼見着美人薄怒,樸政赫心神盪漾,卻也趕緊恢復了正形。
“奴那,你想啊,什麼樣的人經常會懷有盼望的心思呢?”
這次他不等金泰熙思考,而是直接說道:“當然是生活的不如意的人啊。因爲現實生活中有着各種各樣的坎坷和艱難,所以總是會盼望着美好的東西。”
隨後,他揶揄地看着金泰熙。
“奴那,你說你的生活不如意嗎?”
“呃……”
金泰熙無奈頓住,發現了一個讓她無可辯駁的事實。
就像剛纔樸政赫說的那樣,她在外人的印象中,首先是國民女神,然後就是富家女啊。
可是在一般的民衆看來,富家女是什麼樣的?
天之嬌女,錦衣玉食,過着公主一般的生活。
如果這樣的人還要期盼什麼美好的事物,那就不是褒義,而是貪得無厭了。
金泰熙第一次發現,名字裡的一個字的區別,竟然這麼大的關係。
“那你說,我的中文名字該叫什麼?”
樸政赫在紙上寫下來了“金泰熙”三個字,因爲“熙”字筆畫較多,他寫的很慢,力求清晰。
常寫中文的人都知道,有的時候寫的快了,就會連筆。
這樣寫出來的字,中國人自己看問題倒不大。但是對於金泰熙這種中文小白,要是能夠看懂的話,就是奇蹟了。
“這個字呢,也讀做xi。”
“xi?hee?”金泰熙小心地學習着,品味中文和韓語讀音的區別。
最後她發現,果然如同樸政赫說的那樣,基本上就是音譯的水準。
“這個字有什麼含義嗎?”
樸政赫仔細回想了一下,才慢慢說道:“熙字呢,本意是指太陽。充滿了光和熱,給大地和人間帶來光明和溫暖。就像奴那一樣,總是給人們展現美好的樣子。”
好吧,大美女又一次的嬌羞了。
“貧嘴,說正經的。”
只是她的小模樣,怎麼看都是甜蜜蜜的。
看樣子,被喜歡的男人誇讚,所有的女人心思都差不多。
樸政赫適可而止,回到正事上。
“除此之外,熙字還有興盛的意思。比如說熱鬧的都市裡,人流如織,生意興隆,各種行業興旺,也可以用這個字來表示。”
到這裡,樸政赫展開了聯繫。
“奴那的父親是我們大韓民國最成功的商人之一,創造了令人羨慕的事業。就如同大衆對你的印象一樣,這個熙字就是最好的概括和總結。”
金泰熙若有所悟,“原來是這麼回事。”
隨後她感嘆起來。
“中國人的思想真是很神奇,明明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爲什麼會有這麼多深奧的含義呢?”
樸政赫微微一笑,自豪地道:“其實一切的起源,都是人們對於美好生活和未來的嚮往嘛。名字,也是這種心願的一種寄託。久而久之,這就變成了一種約定俗成的習慣。即使是我們韓國也一樣啊,特別是做藝人的,那麼多人都起了藝名,不也是希望能夠改變命運,讓自己的事業一帆風順嘛。”
說到這裡,他的嘴走瓢了一下。
“當然了,您那寶貝弟弟不算。就算改了藝名,也不怎麼樣。”
“呀!”
“呀!”
第一聲是金泰熙叫出來的,顯然是不滿意他拿自己的弟弟調侃,順勢還輕拍了他一下。
而第二聲,則是被恰好走進來的李莞聽到了。
聽到樸政赫污衊自己混得不好,李莞臉色漲紅,揮舞着拳頭走上來,想要教訓一下這個混蛋。
金泰熙嚇了一跳,趕忙攔在了兩人中間。
“如果你們再這樣的話,就都不要來了。”
李莞很不服氣,迭聲咆哮道:“憑什麼啊?我可是你的親弟弟。你難道還要跟我斷絕關係嗎?”
金泰熙揉着眉頭,沒好氣地道:“我的弟弟應該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君子,而不是好勇鬥狠的暴力狂。”
“就他?值得我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李莞十分的不滿意。
“就你,也配和我動手?忘記以前怎麼教訓你的了?”
樸政赫更不滿意,就這小雞仔也敢跟自己動手。
李莞的怒氣又一次上來了。
“姓樸的,我告訴你,我一直在堅持健身。現在的我,絕對不怕你。”
樸政赫不屑地撇撇嘴,“切,連軍隊都沒有去過的人,都不算男人的。”
孰料,因爲這句話,金泰熙擡腳踢了他一下。
“不要說了。”
看着金泰熙臉色不好看,樸政赫知道其中還有故事,所以識時務地閉嘴了。
李莞卻臉上青紅皁白,閃爍個不停。
最後,他突然咬着牙喊道:“哼,你不就是海兵隊出身嘛,有什麼了不起?你等着,我也會去那裡的。”
金泰熙嚇了一跳,趕忙阻止道:“亨洙啊,不要任性。好好去,好好回來就行啊。你難道讓爸爸、媽媽和我擔心受怕嗎?”
這一次李莞卻沒有退讓。
“奴那,我會讓你好好看看,你的弟弟是個什麼樣的人。”說完,李莞就大踏步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金泰熙沒有忍住清淚,回身不停地拍打着樸政赫的胸膛。
“呀,你是我上輩子的仇家嗎?爲什麼總是去挑逗他。他七月份就要入伍了,家裡人天天都在擔心,他在軍隊裡會受苦。現在好了,被你這麼一刺激,他還要去最危險的海兵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辦?”
樸政赫這才知道,原來李莞居然要入伍了。
不過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內息居然是高興的無以復加。
討厭玩意兒,總算有兩年的時間不用見到他了。
不過注意到金泰熙的傷心,樸政赫很快繃住了臉色。
同時他的腦筋轉動,覺得有必要和這位姐姐好好談談。
擒住金泰熙的皓腕,不讓她繼續發嗔。樸政赫認真地道:“奴那,其實讓這小子去海兵隊,纔是最好的。”
“你說什麼?海兵隊那麼危險,他受傷了怎麼辦?他遇到了危險怎麼辦?”金泰熙不敢置信樸政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樸政赫智珠在握,隱隱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李莞作爲金泰熙的弟弟,又是很帥氣的男演員,爲什麼那麼多年都沒有走紅呢?
或許這一切的問題,都出在了他的家庭還有金泰熙的態度方面。
今天是一個好機會,或許可以和金泰熙好好談談。
如果能夠讓金泰熙明白問題的關鍵,那麼他在金泰熙心目中的地位,肯定要比現在更進一步。
有了這個想法,樸政赫放開金泰熙的手腕,決定那自己作爲例子,好好地給金泰熙說說。
他們兩人在這邊對峙着,卻不知道,李莞羞怒交加,跑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就給遠在蔚山的金裕文打了電話。
“爸爸,管管你的寶貝女兒,她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居然把那個小混混還帶到家裡來,兩個人躲在書房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金裕文先是被嚇了一跳,但隨即穩定住了。
他早就知道金泰熙又和樸政赫攪在了一起,只不過在得知樸政赫已經是mbc的pd之後,他便靜觀其變。
此時聽到金泰熙把樸政赫帶到了家裡來,不免小小地緊張了一下。
都發展到了這一步,是不是意味着什麼呢?
難道兩人已經走到了最後?
不過再聽到李莞說,兩人是呆在書房裡,金裕文又鎮定了不少。
只要不是臥室裡,那麼就說明情況沒有超出掌控。
既然還能接受,金裕文又恢復了老成持重的安穩。
“那你有沒有看到,他們在書房裡幹什麼啊?”
李莞可沒有父親的玲瓏八面,依舊氣哼哼地告狀道:“還能幹什麼?藉着學習的名義,肯定是卿卿我我。他們連掩飾都不會,居然還假裝在學習中文。真是的,中文是那麼容易學習的嗎?”
金裕文卻眉目一凝,表情嚴肅了不少。
“你真的看到,那個小傢伙是在教你姐姐中文?”
“呃,是吧?”李莞不清楚爸爸的態度,有些不願意地承認道。
“嗯,那就這樣吧。你姐姐的事情,你少攙和。這幾天好好休息,不要對服役產生影響。”
吩咐完了之後,金裕文不給李莞繼續打小報告的機會,徑自掛斷了電話。
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想了又想,最後只能搖頭失笑。
“還懂中文?這小傢伙越來越有趣了。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