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並快樂着,樸政赫一口氣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爲了照顧大家的口味,中國菜、韓國菜、西餐、東南亞風味的料理,應有盡有。
等大家都坐下來後,看着豐盛的餐桌,全都有點傻眼了。
“我說,你這是準備豐收祭嗎?”
按照韓國的傳統,豐收祭是最熱鬧的時候。一旦要慶祝的話,酒席也會準備的無比豐盛。
樸政赫坐在那裡,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嘴角的笑容始終都沒有消失。
樸政勳夫妻,加上肚子裡還有一個即將誕生的小生命。還有金泰熙和宋新月,再有就是他自己了。
家裡的餐桌上居然坐了六個人,多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只要看到這一幕,樸政赫就無比的滿足。
“呵呵,難得嘛。就算你們不吃,也得考慮一下我將來的侄子啊。再說了,泰熙奴那纔是貴客,準備的再豐盛也是應該的。”
金泰熙白了他一眼,嗔道:“我這裡客氣什麼?政勳歐巴和嫂子又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和家人有什麼區別?”
“對對對,你小子瞎說什麼呢,金泰熙小姐……呃……泰熙她就是我們的家人。”
樸政勳比誰都積極,聽着金泰熙的話,心裡甭提多美了。
那可是金泰熙啊,居然當衆叫他歐巴,還管天舞叫嫂子。除了一家人,怎麼會這樣稱呼?
樸政赫知道跟哥哥掰扯不清,乾脆裝作沒有聽到,返身把自己帶來的酒拿了出來。
“這可是難得的好酒,今天我們喝點?”
樸政勳接過去,看了半天,光知道上面是中文,卻不認識。
“中國酒?”
“難道是茅臺酒?”
天舞也對中國酒不太瞭解,就知道最出名的茅臺。
不過樸政赫卻搖搖頭,把磨砂玻璃酒瓶拿過來,熟練地爲大家倒上。
“這個酒啊不如茅臺出名,但也是名酒。而且在國外更加難以喝到,我這次也就得到了兩瓶。”
嗅着杯中濃厚的酒香,金泰熙有點膽怯。
“哎呀,你這人真是的,賣什麼關子?快點說,這是什麼酒?”
最難消受美人怨,樸政赫立馬服服帖帖,趕緊把這酒介紹了一遍。
原來前幾天mbc迎來了一羣中國客人,乃是湘南衛視的負責人及工作人員。
他們來韓國的目的,是想要引進韓國節目的版權的。
這個節目,就是《我是歌手》。
樸政赫當然知道前世的《我是歌手》有中國版,算算時間,湘南衛視的人也應該來了。
他是《我是歌手》的責任pd,這樣的事情當然繞不開他。
得知他就是原創的pd,湘南衛視那邊的洪濤導演便拉着他不放,硬是請到了酒桌上。
酒酣耳熱之際,很是請教了不少的問題。
洪濤不是韓國人,所以不算是競爭對手,樸政赫也就沒有藏着掖着,就自己知道的問題詳細第解答了一遍。
有感於樸政赫的仗義,洪濤便送了他兩瓶西風酒。
西鳳酒是中國十大名酒之一,不過名氣自然無法跟茅臺、五糧液、劍南春等相比。
但論及酒的品味,西鳳酒可一點都不差。
樸政赫自然是識貨之人,得到這樣的禮物,着實好好地感謝了洪濤一番。
聽說是名酒,大家都比較心動了。除了懷孕的天舞,其他人紛紛品嚐起來。
西鳳酒以醇香典雅、甘潤挺爽、諸味協調、尾淨悠長著稱,北宋蘇軾就酷愛此酒,曾用“花開酒美曷不醉,來看南山冷翠微”的佳句來盛讚西鳳酒。
第一次喝到這種酒的樸政勳和金泰熙也是讚不絕口,酒癮都被勾了上來。
結果這頓晚宴上,幾人吃的東西還沒有喝的酒多呢。
樸政赫也是很高興,結果就忘記了白酒的度數。到最後,人也有點醉了。
樸政勳就更加不勝酒力了,等吃完飯,就直接睡過去了。
最後還是金泰熙和宋新月兩人搭手,收拾了殘局。
“新月,你今天就住在這邊吧。明天願意回去的話就回去,不想回去就多住幾天。”
臨告辭的時候,樸政赫對宋新月吩咐了一番。
新月當然是不願意回去的了,因爲那邊就他們兩個。樸政赫忙於工作,經常不在家,留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忒無聊了。
還是這邊好,有天舞可以說話,還能見證小寶寶的誕生過程,有意思多了。
那邊金泰熙也對天舞有話說。
“我說的那家保育醫院很好,既然要待產的話,就選擇那裡好了。等我回去之後跟他們預約一下,大概三天左右就能入住了。”
天舞如今懷孕已經差不多要九個月了,眼見着馬上就要生了,自然要開始挑選待產的醫院了。
金泰熙在這方面有關係,主動提出來要幫他們聯繫。
像她這樣的人既然說那家醫院不錯,那就肯定錯不了。天舞對她也是無比的信任,便沒有拒絕。
這件事之前金泰熙有提過,所以樸政赫更加的清楚。
金泰熙說的那家醫院,乃是名副其實的貴族醫院,就是後來全智賢待產的那家。
不過現在不差錢,更加擔心天舞的健康和寶寶的出生,樸政赫自然沒有任何的意見。
因爲兩人都喝了不少酒,連金泰熙都臉頰紅撲撲的,好像一顆行走的誘人大蘋果。
爲了安全,金泰熙打了電話給經紀人,過來接他們一起回去。
等坐到車裡,金泰熙想了想,吩咐道:“西大門那麼遠,就住在我那裡吧。”
剛纔被冷風一吹,樸政赫早已腦子暈乎乎的,酒勁也上來了。
眯着眼睛想了想,從江南到西大門實在太遠了,還是金泰熙家更近一點,也就答應了下來。
得到了吩咐,經紀人發動車子,奔三成洞去了。
諸事停歇,金泰熙也是比較困頓。中國的白酒雖然不像韓國的燒酒喝過之後會上頭,但火辣的酒勁綿綿不絕,也讓她有了睏意。
乾脆頭一歪,枕在了樸政赫的肩窩上。
濃郁的髮香瞬間涌進鼻腔,清新的好像茉莉花綻放一樣,讓樸政赫的酒意多少清醒了一些。
注意到金泰熙的姿勢,他猛然想起了今天樸政勳所說的話。
難道……
真的如同樸政勳所說的那樣,這位姐姐真的對自己是那樣的心意嗎?
不期然之間,他突然回憶起了幾年前的畫面。
那個時候,也是在車裡,他一時衝動,想要強吻金泰熙。可是遭遇的,卻是金泰熙無比堅決的抵抗。
至今他都記得當時金泰熙傷心欲絕的樣子,還有那句“別讓我恨你”。
那樣拒絕了他的姐姐,真的喜歡他嗎?
如果是平時,樸政赫肯定會把心事藏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今天,喝了不少酒,膽量也就大了不少。
“奴那!”
“嗯?”
金泰熙連頭也沒有擡,不過輕微的回答在寂靜的車裡還是很清晰的。
樸政赫吞了下口水,艱難地說話了。
“在奴那的心裡,我是什麼樣的人?”
明顯感覺到金泰熙的身子一僵,隨後慢慢地坐了起來。
美人春睡可是很誘人的,尤其是金泰熙的雙眼裡還帶着些許的迷離,更加誘惑。
“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反正已經說到這裡了,樸政赫硬着頭皮繼續追問起來。
“奴那爲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幫助了我很多。如果沒有奴那的話,我的人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的精彩。雖然有年少時的緣分在,可我知道,那肯定不是唯一的理由。但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到別的了。奴那,我希望你能明確的告訴我。”
金泰熙頓住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一系列的追問。
她從來沒有想過,樸政赫居然有這樣的膽量,不再玩彎彎繞繞的那一套,而是直面他們之間的問題。
接下來的話將會直接影響兩個人的關係,讓金泰熙不僅小心了許多。
等了這麼久,這個小傢伙終於不再躲了,讓金泰熙既是高興也有些擔心。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會不會嚇住他?
可是,在那個雨夜,她就告訴了自己,這一次一定不會再讓了。
那樣的決心,金泰熙一輩子也沒有做出幾次。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她知道,必須要把話說清楚才行。
“我的心意,就是我做的那些啊。你看到的,就是我明明白白的心意。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讓我這麼累。”
終於,終於說出來了。
金泰熙緊張地看着樸政赫,任何一個表情都不放過。
感情的糾葛了,她第一次失去了睿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就等於失去了主動。
她真怕,這個男人還跟從前一樣,會莫名其妙地退縮。
那樣的話,她真的連最後的尊嚴都失去了。
相比起金泰熙的緊張,樸政赫則完全陷入了震撼當中。
儘管之前就有心理準備,多多少少探明瞭金泰熙的心意。可等到這個姐姐真的全說出來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接受能力似乎並沒有那麼的充足。
捫心自問,他真的可以重新接受一份感情嗎?
尤其在對方是金泰熙的情況下,他有足夠的能力,去承受她的光環嗎?
如是想着,樸政赫的擔憂佈滿了五官。
“奴那,你……你是天鵝肉啊!”
樸政赫發誓,肯定是因爲喝多了。他明明不是想這麼說的,都怪樸政勳,沒事把自己比喻成癩蛤蟆。
結果就在他的心裡形成了魔障,關鍵時刻嘴就走型了,愣是說出了這麼一個曖昧的單詞。
金泰熙的俏臉霎那間就紅透了,渾身燥熱,明眸剪水,春波盪漾。
她的聲音好像被堵住了,只剩下訥訥的細語。
“努……努努力也是可以吃到的呀。”
樸政赫瞬間好像被五雷轟頂,明晃晃的閃電一下子就給他照亮了一個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