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樹城2裡外隊伍停止前進了,此時天邊已泛白,我們三人小心的向那樹牆邊摸去,可還沒等摸到近前呢,猛聽得裡面一陣大亂,牆裡火光沖天,還沒等我們三個緩過神來就見裡面躥出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其中一個肩頭還扛着個人,看身量像是那孩子,這兩人落地就跑,我趕忙大喝了一聲:“搶人”說着撲過去就攔。
師伯的脾氣急,早就一把鐵棋子灑了過去,這兩人顯然沒防備,其中一人一抖長刀盡數擋開棋子喝道:“你快帶人走,我攔着。。。。。。”。
我不等他說完當頭就是一刀,那人閃身躲過後馬上回手就砍,好犀利的刀法,我趕忙舉刀封架,沒想到此時身後忽聽棋師伯道:“錯了,是自己人,快跑”。
我本來就懷疑這兩人的身份,聞聽此言忙也抽身就跑,城內的守軍衝出來了,足有100多人,都拿着刀槍高叫着在後面急追,不時有羽箭破空的聲音傳來,但因林密都沒有射中,不一會迎面秦瓊那2000唐兵接應上來了,越過我們幾個攔下那些追兵就殺,我見此情景也回過頭來要向城內衝,沒想到其中一個黑衣人一把拉住我道:“這裡沒你事了,快跟我們走”。
我一愣,忙問道:“跟你們走?去哪?你們就是龍組的?”。
此時身旁那姑娘喝道:“你哪也別想去,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一聽這話忙擡腿就跟着他二人跑了,身後隱約能聽見秦瓊正氣凜然的對那姑娘道:“姑娘莫走,敵軍狡滑的很,先助我將這裡掃平”。
這倆人奔的好快,狂跑了一陣後我有點追不上了,其中一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怎麼還是如此不濟,這一年多你的功夫都練哪去了?”。
另一個扛着人的笑道:“算了,這小子武功練的晚,能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如果咱倆也14。。5歲纔開始練武呀,我看還不如他呢”。
我在後面邊喘着粗氣邊道:“二位見過我?”。
那個扛人的又笑道:“豈止見過,他還扇過你一個大耳刮子呢”。
這下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他殺的安鐵虎呀,想到這我忙陪着笑道:“原來是您呀,你看我這記性,怪不得覺得有點眼熟呢”。
那個扛人的聞聽此言又笑道:“你看你看,這小子武功沒長進這油嘴可練的着實了得,撒慌都不帶眨眼的,眼熟你還往死裡砍他?”。
我忙難爲情的笑道:“我那不是急的嗎,一見你身上背的那人就想搶,您二位就是龍組的人嗎?”。
那個揹人的又笑道:“老七,你扛着他,好久沒見到咱們營的人了,多說說話,省得他說話時回不過氣來把自己憋死”。
我聽這話心裡憋氣,剛想充硬說自己能撐的住就被那老七扛上了肩頭,然後只覺眼前一花耳邊的風聲驟起,這下我被嚇住了,居然不比馬慢多少,我最少也有個100多斤啊,這還是在密林裡,在平川地上不一定多快呢。
此時扛着我的那人冷冷道:“小子,知道青龍營的人和你的差距了吧?”。
還沒等我回話另一個人笑道:“你就彆氣他了,這小子也算是把好手的,沒給咱們大營丟什麼臉”。
那老七道:“那是沒到時候,要不是上次咱倆正巧路過那裡,這小兔崽子就被那姓安的砍了”。
我大吃了一驚道:“你倆當時都在呀?那我怎麼只看到一個?”。
另一個笑道:“讓你看見?你除了輕輕那小丫頭片子外能看見啥?我可告訴你,輕輕那丫頭可是老七手把手教出來的,連她爺爺那套大槍都是老七改好才教給她的,你小子說話小心點,他可能算得上是你長輩,我跟老七平輩,所以也是你長輩,明白了吧,大侄子”。
我被他氣的鼻子都歪了,堵了會氣後又道:“既然咱們是自己人,那你倆該把面巾摘下來了吧,還有這位長。。。輩,您叫什麼呀?”。
只見他倆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將面巾取了下來,我忙伸頭挨個看去,沒想到這倆人長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一個嘴角上翹看上去總是笑呵呵的,扛我的這個嘴角微微向下,是一幅哭喪臉。倆人看上去也就30出頭,看上去都是豪不起眼的普通的面相。
這時那個笑臉的道:“看清楚了吧,姓啥你就別問了,他是我弟弟老七,我是他哥哥老六,人送外號刀疤老六”。
我問道:“那你弟就是刀疤老七了唄”。
這刀疤老六又笑着道:“不對,他沒疤,所以就叫老七”。
我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此時那老六也笑道:“這樣就對了,不要把自己繃的太緊,不然遲早有一天會受不了去自殺的”。
聽到這我嘆了口氣道:“高興不起來呀,你們也知道咱們營落到什麼份上了,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如今連飯都吃不上,我還有心情笑嗎?”。
這倆人也沉默了一陣後那老七咬着牙道:“這筆帳遲早要跟他們算,等着吧”。
我又問道:“你們龍組的人都哪去了?這個時候回去一個兩個的主持大局呀”。
老六苦笑道:“回去,這裡的事不完我們回的去嗎?”。
我急道:“不是12個嗎?其他人呢?還有那傻強呢?”。
老六嘆了口氣道:“跟你說了也沒什麼,我們龍組的12人中我兄弟倆在這裡幫着二殿下退敵,其他人中有兩個跟武教頭去了西域,有五人跟我們組長去京裡保護大人了,傻強那小子還在關外任那府周圍辦差,至於另一個,我不能說,所以大營裡的事就靠你們自己了,現在我們自顧不暇呀”。
我好奇的道:“你們還有組長?是誰呀?我見過沒有?”。
那老六沒理我的話接着道:“一會回到二殿下那裡討下路引勘合後你馬上回咱們大營去,路上萬萬不能耽隔,有更大的禍事要向咱們營來了”。
我大吃了一驚,忙問是什麼禍事,老七罵了句娘狠狠的道:“那李元吉在長安已安排現在的北平守將毛玄龍密秘與宋老生的人馬接觸,要讓宋老生派兵滅了咱們全營,交換條件我們現在不清楚,但這目地卻錯不了,估計這道密令已經在去北平府的路上了”。
我被他這話徹底嚇蒙了,腦中更是一片混亂,良久纔回過神來道:“你們怎麼知道的?那我回去要怎麼辦?咱們營現在剩下的那點人多一半還都下不了地呀,還有,現在該讓誰說了算?總要有個頭領被推出來呀,鄭雄那老東西也不知去哪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那老七怒道:“慌什麼?老老實實聽着,鄭雄現在投到單雄信的山寨去了,不用擔心他,你回去後馬上讓營中人全去唐海縣,要全都進到縣城去,宋老生的人馬是不敢攻城的,攻咱大營那毛玄龍可以裝迷糊,但攻縣城他就不敢不救了,掌營的人讓柳先生當,你救回的那個王天賜可了不得,讓他幫着料理一下就不會出什麼錯了,至於我們是怎麼知道這信兒的就不用你管了”。
聽完他的話後我驚魂稍定,然後就一連價的催着他倆快跑,他倆也不說話了,腳下加勁讓我覺得如同駕了雲一樣,等回營後老七將我扛到廚帳抓過只燒雞往我手中一塞道:“你就在這裡等着,把自己吃飽,我們去辦路引的事,一會回來找你”。
我埋頭大吃了沒一會,他倆就回來了,那老六還牽着匹馬,老七遞過來套新號衣讓我換上後道:“快走吧,有多快走多快,實在不行就讓兄弟們化整爲零四散了藏起來吧”。
此時老六邊往我懷裡塞路引邊對老七道:“那李元吉就是在逼我們散營啊,兄弟們的脾氣你不知道嗎?寧死也不會散營逃生去的”。
我將那半隻燒雞往懷中一揣翻身上馬後道:“二殿下知道這事嗎?”。
老七道:“二殿下知道了,也給咱們營找了接應,現在與那李元吉比就是個誰快誰慢的問題,所以你一定要快回去給大夥個信兒”。
我不在說話回手照着馬屁股狠狠一拍,那馬長嘶一聲向着來時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