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斷然不能跳,人也斷然不能帶回家,那就只能稍稍撕破臉皮,據理力爭了。
心想:反正現在皇上提倡有理講理,自己佔着理,講理總是沒錯的。
“二位大人儘管放心,本宮絕不會追究你們衝撞之罪,說話算話,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反悔的是小狗。”齊蓉兒道。
“咳咳…”容嬤嬤抽着嘴角重重咳了聲,提醒齊蓉兒注意言辭。
齊蓉兒無視了容嬤嬤的咳嗽聲,接着說道:“咱們只比招式,不比修爲內力,若是二位大人在招式上贏了本宮,此事便就作罷。如何?”
秦萬嶽和朱贛傑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同時朝齊蓉兒抱拳,道:“皇后娘娘盛情難卻,那我二人就得罪了,若不小心傷着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本宮恕你們無罪。”
“接着。”
齊蓉兒把揚手把兩柄木劍丟給秦萬嶽和朱贛傑。
二人接了木劍,再三告罪,這才邁步走進教場。
“先由在下領教皇后娘娘的高招。”朱贛傑上前一步道。
齊蓉兒擺手道:“不必如此,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二人聞言不禁皺眉,覺得齊蓉兒太狂妄。
“看劍!”
齊蓉兒不想與二人囉嗦,直接挺劍朝二人殺過去,劍法展開,把二人一起圈了起來。
當!
當!
秦萬嶽和朱贛傑只得揮劍抵擋。
齊蓉兒的劍很重,震得他二人虎口微微發麻。
二人雖稍稍心驚,但仍沒有把齊蓉兒放在心上,並暗下決定多守少攻,陪齊蓉兒玩個盡興,然後再佯裝勉強勝她半招擊敗她,需給足她面子才行。
可是當齊蓉兒的劍完全展開後,他們漸漸變了神色,因爲他們發現齊蓉兒的劍快、準、狠,招招致命,奇兇無比,竟讓他們有些難以招架。
噹噹噹!
齊蓉兒得理不讓的凌厲劍招漸漸激起了秦萬嶽和朱贛傑的怒氣,二人的劍越揮越快,越揮越猛,已經忘了之前多守少攻的決定,與齊蓉兒激戰在一起。
三人使得雖是木劍,且沒有用內力,但仍然看得教場邊上的太監宮女眼皮直跳,同時禁不住大聲喝彩。
“這是殺人的劍,染過血的劍,老婆子當真小覷她了,恐怕整個帝都的人都小覷這位看上去軟弱可欺的皇后娘娘了。”容嬤嬤盯着齊蓉兒的劍暗暗心驚道。
齊蓉兒的劍法並不高明,但是這是她跟隨蘇德在南境邊境戰場上磨鍊出來的,故而招招不離致命要害,陰狠毒辣。
秦萬嶽和朱贛傑的劍法雖然精湛,勝過齊蓉兒一些,但二人畢竟是文官,平日裡也就是和家裡的護院僕人們切磋一番,別說從未在戰場上殺過人,就連真正的廝殺也沒有過。
所以二人剛開始還能聯手壓齊蓉兒一頭,但是當齊蓉兒拿出在沙場上有死無生的兇狠氣勢後,二人的勢頭瞬間急轉直下,即便也咬牙切齒拿出了狠勁,但終歸不敵齊蓉兒帶着殺氣的狠勁。
齊蓉兒忽然躺地一滾,從朱贛傑的左手邊滾到了他的右手邊,巧妙的利用朱贛傑的身體封擋了秦萬嶽的劍,而後她蹲着身子小步前欺,劍自下而上刺出,從朱贛傑的臂下刺過去,正刺中了秦萬嶽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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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因爲劍尖裹着布團,所以刺在秦萬嶽的胸口上咚的一聲,把秦萬嶽撞退了兩步。
秦萬嶽急得眼裡冒火,還欲持劍壓上,卻聽教場邊上容嬤嬤冷聲喝道:“秦大人,您已經死了。”
秦萬嶽聞言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如果齊蓉兒拿的是真劍,他已經被一劍刺穿心臟了。
“誒!”
他懊惱地嘆了口氣,拿着木劍退到一旁,一張老臉火辣辣的,兩個打一個,竟被對方斬殺,這讓他有點無地自容。
場中,齊蓉兒露出一個破綻,被朱贛傑精準抓住。
朱贛傑已經切身體會到齊蓉兒的厲害,好不容易抓住破綻佔據上風,當即猛提一口氣,對齊蓉兒步步緊逼,不敢給齊蓉兒重整旗鼓的機會。
齊蓉兒狼狽閃躲,然後轉身逃走。
朱贛傑雙目一亮,看到了齊蓉兒整個後背的破綻,不猶豫,緊步急追,挺劍就刺。
“啊!”
教場邊上的太監宮女全都被這一幕嚇得驚呼出聲,覺得齊蓉兒馬上就要敗了。
卻見齊蓉兒突然一個矮身,躲過了朱贛傑從後面刺來的劍,同時以仰身後望的姿勢將手裡的木劍倒刺出去,劍尖正頂在了朱贛傑的咽喉處。
朱贛傑急急止步,但還是被包裹着白布的劍尖狠撞了一下,當即捂着喉頭痛苦急咳起來。
齊蓉兒收了劍,講道:“這一招名叫回馬槍,用劍使出來差了點意思,是本宮在戰場上和一位大牙將士學的,本宮被他一槍刺穿這裡…”
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肩下方,道:“若不是本宮生死關頭急急側身閃躲了一點點距離,必然被他一槍刺穿了心臟,那便就橫屍沙場,沒有我這個皇后娘娘了。”
場邊的太監和宮女聽着齊蓉兒的講述,爲她感到後怕的同時,心裡抑不住對她生出了深深的崇拜之情。
“我出身卑微,是個沒受過什麼教育的庶女,所以有很多人疑問,你一個卑微的庶女,憑什麼坐皇后的鳳椅?何德何能當一國之母?”
“憑什麼呢?”
齊蓉兒目光掃視全場,隨即嘴角上揚,笑道:“就憑我是蘇德的結髮妻子。容嬤嬤,憑這一點本宮夠不夠格坐鳳椅?”
“夠了。”容嬤嬤答道。
“不夠,遠遠不夠。”齊蓉兒卻搖頭道,“因爲我是庶女,庶女是沒資格做皇帝的正妻的。”
“那憑什麼呢?”
“憑我曾經和蘇德在沙場上並肩作戰過,憑我夜襲八百里,把蘇德從大牙軍的包圍圈裡救了出來。不然他早就死了,哪還有什麼蘇德皇帝。”
她的目光落在秦萬嶽和朱贛傑身上,冷笑道:“有人覺得我孃家沒人沒勢力,好欺負,請問一個在戰場上斬殺過四百多大牙軍的女人好欺負嗎?你們家三族加起來有幾百人,夠我殺的嗎?”
秦萬嶽和朱贛傑被齊蓉兒冷如刀子般的目光盯得背脊直冒寒氣。
“另外,我必須提醒一下這些人,我孃家不是沒人,只是不願與你們一般見識罷了,若是把他們惹來了,你家恐怕就沒人了。”
她說的孃家人,指的是張小卒和牛大娃。
“是哪個王八蛋活的不耐煩了?竟敢欺負我家妹子。”
忽然,一道粗獷怒喝聲在東方天空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