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要幹什麼?”
“快放了本尊!”
布蘭德驚懼怒吼。
昨天見到張小卒時,他還比較鎮定,因爲福壽金鐘尚且堅固,認爲張小卒一時半會還破不開。
然而張小卒離開後,道家真火和紅色符文鎖鏈突然變得暴躁,對福壽金鐘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猛攻。
布蘭德自認爲尚且堅固的福壽金鐘,只堅持了十輪,然後就敗下陣來。
暗淡無光的鐘身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道家真火和符文鎖鏈順着這些裂痕鑽了進去,開始攻擊布蘭德的神魂。
幸而裂縫很小,他暫時還能抵擋得住。
但是今天見到張小卒,他昨天的那份鎮定已經蕩然無存,變成了恐懼。
錢若昀跑到遠處,正要坐下來修煉,聽見動靜後不禁好奇地觀望???????????????起來。
張小卒聲音冰冷道:“我已經給過你許多次機會,怎奈何你不知道珍惜,既如此,那就做好死的覺悟吧。”
“不!”
“你不能殺我!”
“殺了我你也活不成,王…王夫子不會放過你的!”
布蘭德急切嘶吼。
之前以王夫子的威名威脅恐嚇張小卒時,他一直是中氣十足,可今天提起王夫子的名字,他的聲音突然小了很多,還帶着幾分遲疑和怯弱。
這是因爲昨天他才知道,王夫子竟然是張小卒的死敵,原來自己一直拜錯了神。
但是現在他只有王夫子這麼一個希望,所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哈哈…”
“我已經感覺到了,我的神魂分身正在向這邊極速靠近,肯定是帶着王夫子一起找過來了!”
“你快放了我逃命去吧。”
布蘭德虛張聲勢地大喊道。
其實他根本沒有感應到他的神魂分身。
事實上自從被張小卒囚禁起來後,他和神魂分身之間的感應就斷了。
“是嗎?”
“那我快些動手殺了你不就行了,你的神魂分身失去對你的感應,自然就尋不過來了。”
張小卒戲謔笑道。
“哼!”
“已經晚了。”
“我已經和我的神魂分身意念交流,把我們現在的位置告訴了他,他馬上就會帶着王夫子殺到。”
布蘭德煞有其事地說道。
“那請你告訴我,我們現在在哪裡?”
張小卒問道。
“在…在…不就在這片山脈裡嗎?還能在哪裡!”
布蘭德胡亂叫道。
“噗——”
遠處,錢若昀聽着布蘭德蹩腳的謊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混蛋!”
“你笑什麼?!”
布蘭德聽見錢若昀的笑聲,這才注意到錢若昀的存在,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沒有修爲的小子嘲笑,不禁氣得七竅生煙。
“抱歉,實在沒忍住,你的謊話…嗯,沒什麼,挺好的。”
“你們繼續。”
錢若昀連忙道歉。
他本來想說布蘭德謊話實在太假,不過話到嘴邊止住了,覺得布蘭德好歹也是聖境強者,雖然眼下是張小卒的階下囚,但該有的體面還是要給的,自己實在不該嘲笑他。
只是錢若昀話說一半又不說,反而讓布蘭德更加生氣,甚至覺得錢若昀是在故意羞???????????????辱他。
“行了,別胡咧咧了。”張小卒打斷還要叫嚷的布蘭德,說道:“不妨實話告訴你,就算是天尊親臨,也不可能找到這裡來。這裡是你布蘭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地。”
“啊!”布蘭德嚇得失聲驚叫。
張小卒目光一寒,一拳轟向福壽金鐘,喝道:“你給我出來吧!”
咔!
已經被煉化得威力十不存一的福壽金鐘,已然承受不住張小卒兇狠的拳勁,炸裂出一道三寸多寬的裂縫。
道家真火和符文鎖鏈立刻涌了進去。
“不!”
“放開我!”
布蘭德驚恐大叫,拼命地抵抗,可還是被道家真火吞沒,被符文鎖鏈捆縛,然後被張小卒拽着符文鎖鏈從金鐘裡扯了出來。
“啊--”
脫離福壽金鐘的保護,布蘭德只感覺自己的小命暴露在了張小卒的屠刀下,內心一瞬間被死亡的恐懼籠罩。
“原來聖境強者也是怕死的。”
錢若昀聽見布蘭德的驚恐慘叫,心裡嘀咕了聲。
布蘭德的不堪讓他知道高高在上的聖境強者,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和常人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都怕死。
吱!
張小卒右手五指伸張,幻化成巨大的龍爪,把布蘭德的神魂抓得咯吱直響。
似乎是想將其生生抓爆。
“啊——”
“我…我…我臣服!我願意臣服於你!”
“請…請饒我一命!”
活着和尊嚴,布蘭德終是選擇了活着。
當“臣服”二字說出口時,他心裡的最後一道精神防線瞬間崩潰。
然而張小卒並未鬆手,冷冷地道出兩個字:“晚了。”
說完,五指猛地用力。
嗤!
尖銳的龍爪一下子扎進了布蘭德的神魂裡。
“啊--”
布蘭德淒厲慘叫。
之前的慘叫多是嚇得,但這一次是痛苦和恐懼兼具。
遠處,錢若昀聽着布蘭德非人的慘叫聲,嚇得打了個寒顫。
這才知道張小卒還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然而短暫的驚嚇過後,他心裡對張小卒反而愈加感激感恩,因爲張小卒對他始終友善,既沒有因爲他修爲低看不上他,也沒有因爲他是庶子而瞧不起他,待他始終如朋友一般。
“我錢若昀今生今世若敢做愧對張公子知遇之恩的事,只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錢若昀心裡暗暗立誓道。
“求…求你饒我一命!”
“我是真心臣服,願爲馬前卒,衝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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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啊。”
布蘭德苦苦哀求道。
張小卒淡聲應道:“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嘩啦!
布蘭德打開了虛空空間,將裡面的財物全部傾倒了出來。
但張小卒的五指非但沒鬆,反而抓得更用力了。
道家真火已經順着他的指尖鑽進了布蘭德的神魂裡面,在裡面灼燒起來。
“我願意…我願意…啊…向你敞開…敞開神識,任你隨意查看。”
“還不行嗎?”
布蘭德精神崩潰道。
說完,真就敞開了神識。
張小卒的意念立刻侵入進去。
布蘭德神魂劇烈一顫,下意識地想要抵抗,但爲了苟活下去,最終還是嚥下了這莫大的屈辱,任由張小卒的意念入侵自己的神識。
然而就在他以爲自己即將被張小卒扒光衣服,看個精光時,張小卒的意念卻退了出去。
“哼!”
張小卒冷哼一聲,鬆開五指,把布蘭德的神魂丟了出去,說道:“我說過,只是讓你爲我效力兩百年,並不是真的要奴役你,你的神識我不稀罕看。”
布蘭德的神魂幻化成人形,朝張小卒深鞠一躬,感激道:“多謝公子給在下留住最後一片遮羞布,今後兩百年但憑公子差遣。”
雖然是滿腹屈辱,但是這句話裡的感激之意多少也有幾分真誠。
因爲如果張小卒不收回意念,他在張小卒面前就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