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弟子憑本事賺的,每一顆丹上面都有弟子辛勤的汗水,可不是橫財。”
張小卒聽見道祖說“橫財招禍”,立刻表示這不是橫財。
道祖兩眼微眯,笑而不語。
張小卒表情微僵,不由得心虛。
以假充真,騙來的錢,是不是橫財他心裡自然有數。
“莫非是假丹,吃了會走火入魔?”
“丹裡有毒?”
“拍賣行的人盯上我了?”
張小卒想問橫禍在哪,但是道祖始終不語,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
“幹!”
“怎麼只有一千九百五十顆?!”
張小卒的神識自玉盒裡每一顆聖王·丹上掃過,一邊檢查丹藥是否有問題,一邊數了下數量,結果發現對方少給了五十顆,當即炸毛。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少的五十顆應該是拍賣行扣除的拍賣費。
“竟然收我五十顆聖王·丹的拍賣費,也太黑了。”
“師尊,您看,他們賺的纔是橫財,您快施法,讓橫禍找他們去。”
張小卒氣憤地說道。
卻不知拍賣行看在他是閆明朝徒弟的面子上,已經少收了他一半的拍賣費,因爲靈寶拍賣行的拍賣費是一百抽五,玉扳指賣了兩千顆聖王·丹,按理說得抽取一百顆。
道祖緩緩搖頭,道:“你有你的橫禍,他們有他們的橫禍,不必推讓。”
張小卒:……
“常言道:破財消災。你把橫財分給老夫一半,老夫可以幫你分擔一部分橫禍,保你逢凶化吉。”
“……”
張小卒瞧着道祖一本正經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這哪裡是道祖,分明就是一個騙錢的神棍嘛。
“莫非這是他老人家的老本行?”
張小卒心裡惡趣味地猜測着。
同時把聖王·丹往虛空空間裡收,覺得道祖只是在逗他玩,不是真的想要他的丹藥。
因爲在他看來,堂堂道祖不可能看得上這點聖王·丹。
“怎麼,你不信?”道祖眉毛一挑。
“我信。”張小卒點頭道,可是他臉上忍不住的笑意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道祖突然朝張小卒邁出一步,接着出拳。
砰!
正中張小卒的左眼。
張小卒慘叫着仰面倒飛了出去,然後砰的一聲,撞在一道無形的氣牆上,摔在地上。
本就青紫腫脹的左眼,登時腫得更高了。
“言出法隨。”道祖一臉認真地說道。
“……”
張小卒這才知道道祖說的橫禍是什麼,欲哭無淚。
“破財消災,古人之言不欺人,你得信。”道祖晃着拳頭敦敦告誡道。
“弟子懂了。”張小卒連忙點頭。
然後敢怒不敢言地看着道祖一副“我爲你好”的樣子,把他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兩盒聖王·丹收走了。
這一盒是兩百顆,兩盒就是四百顆。
張小卒心說這纔是飛來橫禍啊。
道祖放下拳頭,然後朝張小卒招了招手,道:“來,繼續吧。”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張小卒,聞言不禁嚇得渾身一哆嗦,苦着臉問道:“師尊,能休息一會嗎?”
“不能。”道祖搖搖頭,“除非——”
張小卒目光希冀。
“繼續破財消災。”
“……”
張小卒表情瞬間僵硬,隨之眼珠子一瞪,怒聲道:“古人也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繼續就——”
啪!
話還沒說完,就被道祖一步踏到面前,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古人之言不可盡信。”道祖悠悠說道。
“我…我…”張小卒委屈地嘴脣直哆嗦,隨即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
啪!
“啊--”
砰!
“啊--”
房間裡迴盪起了張小卒殺豬般的慘叫聲。
但是外面的人聽不到一點聲音,因爲二人是在道祖開闢的空間結界裡對戰。
張小卒引以爲傲的體術戰技,在道祖的拳腳下不堪一擊。
讓他不能接受的是,道祖並沒有用境界壓制他,甚至還把修爲壓制到了聖境的入門境界地聖境,比他低了三個大境界,然而即便如此,他都沒有還手之力。
“一力降十會,你的力量法則很強。”
“你的體術戰技也很強。”
“那麼,爲什麼打不過老夫?問題處在哪裡?”
……
“笨蛋,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嗎?”
“你雖然在老夫的體術戰技裡融入了自己的力量法則,並對老夫的體術戰技做出了一些巧妙的改變,使其更加契合自身的戰鬥風格,但是無論你如何修改,也僅僅是修改,沒有改變它的本質。”
“它的本質是什麼?”
“它是老夫根據自身的力量法則特性,研創出來的最適合老夫的體術戰技。”
“你的修改只是讓體術戰技契合你的力量法則,然而再怎麼契合,終究都是差一點,因爲它不是你的。”
“你的力量法則強,體術戰技強,但是兩者相加在一起,卻達不到極致的強。”
“就是因爲差的這一點。”
“明白了嗎?”
……
“咳,忘記了,你纔是月聖境,老夫講的這些是達到皇聖境後才能體悟到的。”
“……”
“一不小心拔苗助長了,不好不好,那個,你能把老夫剛纔講的東西忘記嗎?”
“……”
“你說你怎麼只有月聖境呢?修煉的也太慢了。”
“……”
張小卒哭了。
白捱了十多個時辰的揍不說,被迫破財消災也不說,最後竟然還變成了自己的錯。
還他孃的沒處說理。
道祖的形象在他心裡轟然崩塌。
他想象中的道祖身形偉岸、正氣浩然、仙風道骨、睿智無雙、慈祥又不失威嚴的一位老者,可是眼前這位——
一言難盡。
“別打了,再打就…就廢了。”
張小卒頂着鼻青臉腫的豬頭求饒道。
咚!
道祖一記肘擊將其頂飛了出去,撇嘴戲謔道:“打了這麼久,你有碰到老夫的衣角嗎?”
“啊--士可殺不可辱!”
啪!
“啊--”
砰!
“啊--”
砰!
……
“士可殺,也…也可辱。別打了,再打真就廢了!”
張小卒淚流滿面,飽含屈辱地求饒道。
他的兩隻眼睛腫得只剩下兩條縫隙,兩邊腮幫子鼓脹脹的,就跟嘴裡塞了兩個大饅頭一樣,嘴脣變成了兩條大臘腸。
整顆腦袋比與原先大了一倍,就跟脖子上頂了一顆大肉球一樣。
道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矇矇亮,便收了拳腳,說道:“嗯,休息一會,吃個早飯,然後繼續。”
“……”
“早飯老夫喜歡吃清淡一點的,考慮到接下來的活動量有點大,所以咱們稍微多點一些。”
“啊?”
“怎麼,你沒有胃口嗎?”
“……”張小卒攥着雙拳,瞪着一雙腫脹得不成樣子的眼睛,怒衝衝地瞪着道祖問道:“您看我這張嘴還能吃得下東西嗎?”
道祖盯着張小卒的嘴認真地打量了片刻,說道:“喝糊糊應該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