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思君!”
多爾峻見龍思君竟主動吞下毒藥,不禁氣急大叫,怒其不爭。
這要是換成別人,如此的任性妄爲,作踐自己,對他的好意毫不領情,他早就轉身離開了。
可是這個人是鳳思君。
是一個佔據他整顆心,讓他深深愛慕,魂牽夢繞,無法自拔的女人,他不能眼看着她瀕臨深淵而不顧。
所以他第一時間朝鳳思君撲了過去,不願她落到齊裕的手裡。
那日在今世緣客棧,他被鳳思君辱罵並打傷離開後,着實心灰意冷了一段時間,可是從憤怒和悲傷中冷靜下來後,他忽然明白過來,鳳思君罵他打他趕他離開,其實是爲他好,不想連累他。
這麼一琢磨,他心裡鮮血淋漓的傷口瞬間被感動治癒,然後對鳳思君愈加愛憐疼惜。
不過他沒有再回到客棧找鳳思君,而是躲在暗處默默守護。
所以當鳳思君和齊裕離開極樂城時,他一直藏在暗處尾隨而行。
只是這一路上看着鳳思君和齊裕坐在一起看日出看晚霞,一起打着一把油紙傘雨中漫步,一起做早飯吃早飯,他心裡的醋罈子不知道打翻了多少個,淌出來的醋水都能把極樂城給淹了。
他無數次想出來幹齊裕一頓,但是最終都忍住了,怕破壞了鳳思君的計劃。
他知道給龍思卿報仇已經成了鳳思君的執念,唯有找到殺害龍思卿的兇手,將其格殺,才能讓鳳思君釋然,開始新生活。
所以他極大程度地忍受了齊裕對鳳思君的冒犯。
可是看到齊裕竟無恥地拿出散功的毒藥逼鳳思君吃下去,他再也忍不住了,因爲一旦鳳思君吃了此毒藥,真就要被齊裕爲所欲爲了。
“唔——”
初始丹入腹,鳳思君嘴裡發出一道痛苦的悶哼聲。
她的功力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潰散,隨之氣海閉合,緊接着連三道戰門也閉合了。
真的迴歸到了修煉之初,平凡人的身軀。
若不是多爾峻撲到跟前,及時伸手攙扶了一把,鳳思君就虛弱地摔倒了。
多爾峻抓着鳳思君的胳膊,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虛弱
,立刻怒目瞪向齊裕,喝道:“齊裕,拿解藥來!”
齊裕笑着後退了幾步,衝多爾峻攤了攤雙手,道:“這是藥王宗最新研製出來的藥,沒有解藥,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此藥藥效只會持續三天時間,三天過後一切恢復正常。你們…可以走了。”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多爾峻怒道。
“在小鳳兒面前,我從來不說謊。”齊裕看着鳳思君的眼睛說道。
“哼!”多爾峻聽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攙着鳳思君說道:“思君,我們走。”
似是不想輸給齊裕,他對鳳思君的稱呼也變得親暱了些。
“你走吧,我不走。”
鳳思君一甩胳膊,掙開了多爾峻的攙扶。
“不行,你必須跟我走!我不允許你爲了報仇而自甘墮落,出賣自己的靈魂。你是勇敢、聰明、自信、漂亮的鳳思君,不應該被仇恨矇蔽了心智。”
多爾峻重新抓住鳳思君的胳膊,說完就要帶着鳳思君離去。
“你放手!”鳳思君大吼一聲。
再次甩動胳膊想掙開多爾峻的手,可是多爾峻緊抓不放。
鳳思君見多爾峻想要強行帶她走,而齊裕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她知道齊裕這是把選擇權交給她自己,如果她選擇跟多爾峻走,那就永遠別想從齊裕嘴裡問出殺害龍思卿的兇手。
“多爾峻,你要是強行帶我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你是想我死,還是想我活?”
情急之下,鳳思君厲聲吼道,同時用痛苦的目光盯着多爾峻的眼睛。
多爾峻看見鳳思君痛苦的眼神,瞬間心痛如刀割,然後緩緩地鬆開了她的胳膊。
“齊裕!”
多爾峻憤怒地看向齊裕,緊握雙拳,目眥欲裂,一副即將衝上去和齊裕拼命的架勢。
可是下一刻他的氣勢突然萎靡下去,緩聲說道:“齊公子,算我多爾峻求你了,你放過思君好不好?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去給你找,保證找到你滿意爲止。龍鳳山莊我們也不要了,都送給你了好不好?你發發善心,放過她吧。只要你肯罷手,讓我做什麼都行。”
“多爾峻,你滾!”
“這是我的私事,和你無關,用不着你管!”
“你也不配管!”
鳳思君衝多爾峻喝罵道。
可是多爾峻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深情地看着鳳思君說道:“思君,我知道你是不想連累我,所以才狠心罵我,趕我走,之前在極樂城也是如此。但是,你應該知道,爲了你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鳳思君看着多爾峻眼睛裡的深情,心頭不由得一顫,紅脣輕啓道:“你是不是傻?”
啪!啪!啪!
齊裕突然鼓掌笑道:“好一個主僕情深,可真把本公子噁心到了!”
多爾峻對鳳思君的深情讓他心裡酸溜溜的,而鳳思君對多爾峻的保護讓他嫉妒。
他雙眼微眯,盯着多爾峻問道:“知道爲什麼我允許你一路跟過來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多爾峻冷聲回道。
齊裕沒有理會多爾峻的回答,兀自說道:“因爲我想讓你親眼看到,我對鳳思君的愛意是發自內心的,雖然我用的手段不光彩,但我對她做得每一件事都是真誠的。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這一路上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
多爾峻聞言神色一怔,腦海裡下意識地回想起這一路上鳳思君和齊裕相處的畫面,結果發現真的如齊裕所說,鳳思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雖然大多時候是被齊裕逗弄的,但是笑容裡掩藏不住的開心是真的。
嘩啦!
多爾峻心裡的醋罈子當即又打翻了一個,瞪着齊裕喝罵道:“胡說八道!若不是你以卑鄙手段脅迫,思君看都不愛看你一眼,她對你的笑全都是被迫的,笑容的背後藏着比哭還難受的屈辱。”
鳳思君神色複雜,因爲她發現和齊裕相處的這兩個月,有時候她確實會在不知覺間忘記一切煩惱,輕鬆而又開心地笑出來。
自龍思卿死後,不,確切點說是自龍思卿一言不發地消失後,她就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了。
“自古美女愛強者,多爾峻,敢不敢和本公子決鬥一場?”
齊裕擡起右手,挑釁地朝多爾峻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