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青龍!”
張小卒看清齊梅竹牽在身後的兩個龐然大物,不禁大驚失色。
黑澤聖獸的腦袋只剩下半邊,身上傷口猙獰,慘不忍睹。
青龍聖獸整個腦袋被拍扁了,龍鱗脫落了一半,身上血肉炸裂,同樣的慘不忍睹。
二者皆氣息遊離,奄奄一息。
張小卒怒火衝頂,目眥欲裂。
不用問他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定然是齊家的又一位超凡,因爲青龍和黑澤聖獸正是落在了齊家人的手裡。
“哈哈,梅竹,你來的正是時候!”
齊自律追上來開心大笑道。
他的心情非常好,因爲搶到了火麒麟心臟。
隨後追上來的齊有田則是陰沉着個臉,就跟誰都欠他錢似的。
齊梅竹面無表情地朝齊自律輕點了下頭。
按照計劃,她需要呆在事先佈置好的封界大陣裡等齊阿爾等人把張小卒帶來,可是先前齊自律三人煉化張小卒引來的瑞彩光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前來察看,未曾想正碰上正在逃跑的張小卒和倪秋鳳。
也算張小卒二人倒黴。
齊梅竹的這一劍徹底斬斷了張小卒逃生的念想。
齊家城五位超凡來了四位,他實在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逃跑的機會。
張小卒拿出一把奔雷扣塞進了倪秋鳳的手裡,傳音說道:“前輩,這是奔雷扣,能瞬傳萬里,等會我給你爭取機會,你用它逃走,去道門找我大師兄清渠,就說我被齊家城的人抓走了。”
雖然蒙長山把問仙丹說的很厲害,可是他不確定是否真是如此,所以想讓蘇錦先逃掉再說。
倪秋鳳接下奔雷扣,回道:“你家先生不肯走,說要和你同生共死。”
“先生,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前輩,別聽她的。”張小卒說道。
前面一句是對蘇錦說的,後面一句是對倪秋鳳說的。
倪秋鳳擺手道:“放心吧,我可不會傻乎乎地留下來陪葬,你小子慫着點,該叫爹叫爹,該磕頭磕頭,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去道門給你搬救兵。”
張小卒:……
他的心情本來挺沉重的,順帶還有一點悲壯,可是被倪秋鳳一句話給搞得不上不下的。
“齊家城五位超凡老祖,爲了抓我,一下子出動了四位,我可真夠榮幸的。”
張小卒轉身望向齊自律喊道。
齊自律應聲道:“幸好出動了四位,否則還真抓不住你。”
張小卒道:
“放我家先生離開,我放棄抵抗,給你們搜索神魂,否則我立刻自爆神魂,讓你們什麼也得不到,相信我,我絕對能在你們抓住我的神魂之前將其自爆。”
“我不信!”齊梅竹寒聲道。
“別!”齊自律連忙擺手,道:“我信!”
他知道張小卒能把神魂隱藏起來,雖然已經猜到張小卒把神魂藏哪去了,但是想要將其捉出來需要一點時間,而這點時間足夠張小卒自爆神魂。
所以他信。
可是齊梅竹不信,也沒興趣問齊自律爲什麼信。
咻!
她直接揮劍斬向張小卒,用行動檢驗答案。
齊自律:……
張小卒:……
齊梅竹的劍很快,快到張小卒根本反應不過來。
這便是齊梅竹的底氣。
她有信心在張小卒自爆神魂前斬掉張小卒的肉身,然後擒住張小卒的神魂。
張小卒壓根沒料到齊梅竹如此狠辣果決,說出手就出手,他想吞服問仙丹,可是動作遠沒有齊梅竹的劍氣快。
這一刻他羞憤欲死,深刻體會到在超凡境面是多麼無力,如果他手裡拿的是自盡的毒藥,也就是說他連服毒自盡的機會都沒有。
當!
就在劍氣即將斬中張小卒時,一面盾牌突然出現在張小卒的面前,幫張小卒擋下了這一劍。
同時三道身影出現在了張小卒和倪秋鳳身旁。
“師父、大師兄、明月!”
張小卒衝出現在身旁的三人激動喊道,知道救命的人來了,自己今天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
他不由得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精神和神經隨之放鬆下來,眼前突然陣陣泛黑,幾欲暈厥。
他急忙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
此刻放鬆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傷得有多重。
他的雙臂在之前逃跑的時候,抵擋齊自律一拳又一拳的轟擊,血肉早就被震得稀碎,只剩下一點爛肉粘在骨頭上。
手骨和臂骨也都裂開了,連帶胸骨和肩胛骨全都遍佈裂紋。
神魂上的兩道手指粗的裂口,本來經過淬體後痊癒了一些,但是又被齊自律的攻擊震裂了,而且比之前傷得更重了。
當然,相比於淬體前骨頭斷的不剩幾根,前胸整個塌陷,後背一個大窟窿,臟腑全碎的悽慘模樣,他眼下的模樣至少還能看。
張小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臂,嘴角竟揚起了一抹笑意。
對他來說,能連挨齊自律
三十多拳,只傷到這種程度,簡直是莫大的驚喜,可要知道淬體前他在齊自律的拳頭面前簡直脆得像瓷器一樣,一碰就碎。
“小卒,你沒事吧?”葉明月擔憂地問道。
張小卒笑着搖搖頭:“我沒事,一點點皮外傷而已。”
他看了一眼手裡的問仙丹,不禁搖頭一笑,發現剛纔沒來得及吞服竟是躲過了一劫,否則他現在就是被仙門拒之門外的可憐人了。
葉明月知道張小卒皮糙肉厚,便是把他血肉臟腑打爛了,也能快速恢復過來,所以得到張小卒肯定的回答後,便放下心來。
然後一步走到倪秋鳳面前,激動地抓起她的雙手喜出望外地喊道:“錦妮子,你怎麼在這裡?看見你安然無事真是太好了!”
倪秋鳳目光微微一顫,隨即變得柔和,把蘇錦喚了出來。
“看見你安然無事也真是太好了!”蘇錦笑回道,眸子裡泛起了激動的淚花。
然後二人深深地擁抱在一起。
清渠以神識掃視張小卒,確認過張小卒沒有生命危險後,轉身看向齊自律,目光驟然冰冷,輕聲說道:“給貧道一個不殺你們的理由。”
他的聲音很淡,可是每個字都飽含殺氣。
齊自律迎着清渠的目光,忽然心頭一陣刺疼,感覺像是被清渠冰冷的目光扎到了,不禁被清渠可怕的眼神嚇了一跳,直覺告訴他清渠極其危險。
“上人息怒,這是一場誤會。”齊自律硬着頭皮朝清渠拱拱手。
“師父,快,別讓齊阿爾跑了,我的丹爐被他搶去了!”張小卒注意到遠處的齊阿爾轉身要走,連忙衝閆明朝喊道。
閆明朝身子一晃,下一刻出現在了齊阿爾的面前,手裡的盾牌換成了一把長劍,指着齊阿爾說道:“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死!”
“休要欺人太甚!”齊阿爾突然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張大用毀我肉身,傷我神魂,害得我的修爲境界跌落超凡境,我拿他一個丹爐怎麼了?!他不應該賠償我嗎?!”
閆明朝聞言詫異地看向張小卒,不是怪張小卒把齊阿爾傷得這麼重,而是驚訝於張小卒竟然能把齊阿爾傷得這麼重,不過想到張小卒曾經還殺過一位超凡老祖,便就釋然了,猜測張小卒又是用了道祖賞賜的保命法寶。
“小師弟,你乾的?”清渠也詫異地轉頭看向張小卒問道。
“嗯”張小卒點點頭。
“挺能幹的嘛。”清渠給了張小卒一個讚許的眼神。
“還行吧。”張小卒謙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