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志帶着楊自勤等人的一滴心頭血離去,臨走前對衆人說道“貧道觀諸位面相,皆不是孤煞之命,必有至親安生於世間,諸位且安心等好消息吧。”
楊自勤等人聽了,焦慮擔憂的心頓時得到極大的撫慰。
張小卒知道他們這段時間一直處在焦慮當中,精神疲憊,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遂吩咐錢若昀去安排住處。
“時間倉促,只能讓諸位暫時委屈一下,住在這福壽客棧裡,希望諸位多多擔待,莫要怪罪。在下保證,三天之內絕對給大家置辦上寬敞的宅院。”
錢若昀暫時把衆人安排在了無量城最好的客棧裡。 ??
“不敢不敢。”
“辛苦錢掌櫃的了。”
楊自勤等人自然不會有意見。
張小卒和錢若昀回到鴻運丹閣,知道接下來需要錢若昀花費大量錢財購買藥材,於是把在極樂城打劫到的丹藥材料等亂七八糟的全都拿了出來,差點把整間議事廳給堆滿了。
他其實一共纔打劫了十多個人,但是這十多個人不是攜帶鉅額財產的家族族長,就是聖境的老祖,全都是極樂城裡富得流油的傢伙,不是那些苦哈哈散修,自然收穫滿滿。
錢若昀看着堆積成山的丹藥和寶物,驚得眼珠子都瞪直了。
“這些都是我在極樂城搶的,你找時間處理一下,能用的就自己留着用,不能用的就賣掉,接下來培養丹師必然耗費巨大,你要有個準備。”
張小卒道。
“公子放心,培養丹師是重中之重,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培養出咱們自己的丹師。”
錢若昀咬牙切齒道。
張小卒不解地看了錢若昀一眼,不明白他這是什麼反應,要咬人一樣。
錢若昀神色一苦,壓低聲音道“您不知道,道門的那幾位大爺有多難伺候,動不動就撂挑子,真是——真是——唉——”
張小卒瞧着錢若昀咬着腮幫子,敢怒又不敢言的委屈樣子,再想到魚志那大腹便便地主老財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委屈你了。”
“公子——”
錢若昀鼻腔一酸,差點沒哭出來。
張小卒笑道“我給你帶來這麼些位丹師,都是極樂城的坐館大拿,你的好日子來了。”
錢若昀聞言一下子激動起來,搓着手嘿笑道“託公子的福,屬下終於苦盡甘來了。”
他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大展拳腳的美好畫面了。
張小卒皺眉提醒道“這些位在極樂城大多都是有名號的人物,你想鎮住他們爲你所用,可不能光靠一味的討好巴結,必須拿出你大掌櫃的氣勢壓住他們,但又不能太過。”
錢若昀胸有成竹道“公子放心,屬下拿捏得住其中的分寸,若連他們幾位都搞不定,那我這個大掌櫃還當什麼。”
張小卒聽着錢若昀話語裡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強大自信,點頭讚許道“不錯不錯,已經初具天外天第一大掌櫃的氣質了。”
“真的嗎?”錢若昀驚喜問道。
張小卒笑着點點頭,但馬上又訓誡道“戒驕戒躁,繼續努力,千里之行你纔剛剛邁出一小步而已。”
“屬下定不負公子期望。”錢若昀言語鏗鏘道。
“對了,錢李氏那件事已經東窗事發,被錢家趕出來了,我覺着錢李氏能力不錯,便順手救了他們母子二人一命,並把他們帶了過來,你心裡不會有膈應吧?”張小卒問道。
錢若昀擺手道“他們來之前,有時候我還會想,終有一天我要衣錦還鄉,在他們面前狠狠地炫耀一下,讓他們知道我多麼富有。
可是當他們出現在我面前時,不知爲何,我的內心竟然平靜得出奇,一點炫耀的心思也沒有,感覺那樣做真是無聊極了。”
張小卒笑道“那是因爲你的氣度、眼界、心境等等,都已經上升到一個更高的層次境界了,有一句詩叫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錢若昀連連點頭道。
“我打算讓錢李氏去龍鳳山莊那邊發展鴻運丹閣,你這段時間帶帶她,把鴻運丹閣的經營模式和經驗都傳授一些給她,如何?”張小卒問道。
“沒問題。”錢若昀爽快答應下來,隨即嘿嘿一笑,道“雖然已經會當凌絕頂了,但是想到錢若鴻跟在我屁股後面一臉受教的情景,心情還是很爽的。可惜,沒能看到錢若鴻被逐出家門時的精彩表情,錯過了一場好戲。”
張小卒笑着搖搖頭,又和錢若昀聊了一會,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離開。
錢若昀看着滿屋子的東西,不禁有些頭疼,自語道“都說我鴻運丹閣賺錢的速度比搶錢還快,顯然都是些沒見識的,這滿滿當當一屋子,我鴻運丹閣半年都不一定賺得到。”
……
“娘,您喝茶。”
福壽客棧裡,錢若鴻給錢李氏沏了一杯茶。
錢李氏笑着接過手裡。
錢若鴻在桌邊坐下,說道“我還以爲錢若昀會趁機刁難報復我們呢,沒想到他對我們還挺客氣,給我們安排的也是上等客房。不過也不好說,或許是當着張公子的面他有所顧忌,等張公子走了後纔會對我們發難。”
錢李氏抿了口茶,然後看着茶杯裡沉浮的茶葉,皺起了眉頭。
錢若鴻接着說道“真是沒想到,錢若昀這小子竟瞎貓碰到死耗子,靠上了張公子這麼一個大人物,給他在無量城開了那麼大一間丹閣,娘,您注意到了嗎,那丹閣一共上下六層,都快趕上極樂丹閣了。這小子是真的發財了啊。唉——”
他越說越羨慕,再想到自己眼下的處境,不禁黯然傷神。
錢李氏放下茶杯,舒展眉頭笑道“不用羨慕他,只要肯努力幹,你也能擁有和他一樣的財富。”
錢若鴻擔心道“就怕錢若昀處處打壓我們,不給我們翻身的機會。”
“他——”錢李氏欲言又止,頓了頓,說道“放心吧,他不敢,有張公子看着呢。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要明白。”
其實她想說錢若昀已經不是以前的錢若昀,他已經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或許根本不會和我們一般見識了,但是怕說出來打擊錢若鴻,便沒說。
錢若鴻拍了拍胸脯,道“娘,您放心,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的能力也不差,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錢李氏欣慰地點點頭,道“你能這麼想,娘就放心了。鴻兒,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