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女子走到張小卒面前說道“你把它放在地上,我讓它…嗯…搖三下尾巴,翻兩個身,它要是做了,是不是就能證明我能和它交流了?”
張小卒點點頭,把大魚放在一旁的雪地上,示意白裙女子可以開始了,然後仔細觀察白裙女子的動作。
白裙女子走到大魚跟前蹲下,雙手十指交錯抱在胸前,閉上眼睛,過了大概二十息的時間睜眼看向張小卒,說道“它說要是它做到了,請求你放它一馬。”
張小卒點頭答應。
白裙女子衝大魚點了點頭。
啪!啪!啪!
大魚像是得到了指示,突然甩動尾巴在雪地上連拍三下,接着又使勁連蹦兩下,翻了兩次身。
“厲害!”
張小卒驚奇地朝白裙女子豎起大拇指。
“你快放了它吧,它快死了。”
白裙女子擔心道。
張小卒抓起大魚扔回湖裡。
其實他本來也沒打算吃這條魚,雖然它的肉是一大美味,但是性寒,不適合戚喲喲食用,他可不好意思在戚喲喲面前獨自享用。
“你能告訴我我這是什麼能力嗎?我從魯州一路來到這裡,路上遇到了很多厲害的前輩,他們雖然跟我講了很多,可是又都沒講明白,不過他們都給了我一個建議,讓我來青州找九州之主問問,哦,對了,請問這裡應該距離柳家村不遠了吧?”白裙女子問道。
她之所以會爬上這座山,是因爲這座山是周圍最高的山,她想攀到山頂上望一望周圍的環境,想找到柳家村的方向。
張小卒沒有急着回答白裙女子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是一個人從魯州走來這裡的嗎?”
“嗯,一個人。”
“你的膽子可真大,也不怕路上有危險。”張小卒朝白裙女子挑了挑大拇指,覺得這真是一個傻大膽,現如今九州的星辰境修者已經多得遍地走,一個海之境六重天的單身女子行走江湖實在太危險了。
“我在路上遇到的人都非常友善,我得到了他們很多幫助,一路走來非常安全和順利,感謝幫助過我的每一個人,感謝九州之主。”白裙女子言語感激道。
“爲什麼要感謝九州之主?他又沒幫你什麼。”張小卒不解問道。
白裙女子皺眉看了張小卒一眼,道“當然得感謝九州之主,要是沒有九州之主,九州的萬物生靈早已在末世之劫下化爲齏粉,哪還有我們今天,要是沒有九州之主,九州勢力現在仍然是各自爲王,爭鬥不休,修者們更不會團結一心,友善互助,那樣的話,我就是有一萬條命恐怕也不能活着來到這裡。”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隱約可以感受到她目光裡的慍怒之色。
“哈哈,那確實得感謝一下九州之主。”張小卒咧嘴大笑道,被白裙女子誇得飄飄然。
“我路過講道山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可氣的事。”白裙女子突然憤憤說道。
“怎麼個可氣法?”
“竟然有個和尚坐在講道臺上給大家講道。”
“有人講道,這是好事啊。”張小卒蹙眉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只要心中有所感悟,誰都能上講道臺同大家分享自己的心得,你可以,我也可以,大家都可以。”
“你說的沒錯,九州之主也曾這麼說過,可是那個和尚可惡至極,他竟然在講道臺上胡說八道。”
“哦,他說什麼了?”
“他說九州之主還沒有解除末日之劫,現在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真正的災難將在不久之後到來,九州萬物生靈都難逃一劫,除非九州生靈全都誠心向善,用大善感動天道,才能讓天道收回滅世之劫。”
“是嗎?”張小卒聞言皺眉。
“你知道他想幹什
麼嗎?他竟然讓大家在講道山上塑一個佛祖金身,讓所有人都信奉佛法,並把佛法傳揚到九州的每一個角落,說唯有如此才能讓九州萬物生靈都感受佛法教化,誠心向善,感動天道。”
張小卒猛地蹙眉,眼裡閃過一道怒色,覺得是雷音寺在藉機傳播道統。
他不是反對雷音寺傳播道統,弘揚佛法,而是覺得雷音寺不該在講道山上做文章,若是其他八大霸主勢力也有樣學樣,全都擠在講道山上搶門徒,那好不容易統一的九州不就又散夥了麼。
“他哪裡是講道,分明是滿口胡言,危言聳聽,意圖製造恐慌和混亂,然後趁亂傳播佛門道統,甚至想取代九州之主的位置。哼,九州之主都沒說在講道山上塑金身,和尚憑什麼敢?”白裙女子氣沖沖地說道。
聽到一個小姑娘如此的維護自己,張小卒不由得心頭一暖,感覺自己對九州做得一切已經有所回報,問道“那和尚是川州雷音寺的人嗎?” .??.
“不是。”白裙女子搖頭道,“聽說雷音寺的老祖得知和尚的所作所爲後,第一時間出來同和尚撇清關係,並以佛門的榮譽發誓,和尚同他們雷音寺沒有關係,甚至還發布了懸賞,號召九州修者全世界通緝那個和尚。”
張小卒聞言皺眉思索,暗道“雷音寺的和尚不會這麼蠢,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想破壞九州一統的局面,這人會是誰呢?妖族,還是魔族?哦,很有可能是那些被我滅掉的傳世勢力。”
“大叔,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白裙女子突然反應過來話題扯遠了,連忙迴歸正題,或許是聊了一會覺得張小卒不是壞人,自來熟地稱呼張小卒大叔。
其實張小卒的相貌看起來並不老,但是身上的滄桑感讓人很容易忽略他的相貌,用感覺判斷他的年齡。
“你叫什麼?”張小卒問道。
“白靈兒,白色的白,靈氣的靈。大叔,你叫什麼?”
“我叫張小卒。”
白靈兒突然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張小卒叫道“大叔,你竟然跟九州之主同名同姓?你…你不會就是九州之主吧?”
張小卒摸了摸鼻子,笑問道“你覺得呢?”
白靈兒上下打量了張小卒一下,搖頭道“雖然你長得也和九州之主的畫像有幾分相似,但你肯定不是九州之主,九州之主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在這裡釣魚啊。”
其實主要還是因爲九州之主在她心裡的神秘感作祟,她想象中的九州之主身形偉岸,滿面威嚴,不說高萬丈,光芒燦燦,言出法隨,也差不了多少,哪裡似面前這個優哉遊哉的釣魚佬。
張小卒聞言不由得尷尬,都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身份了,擡手指向東北方向,說道“柳家村在那個方向,我正好也要去柳家村,要不捎你一程?”
“這——方便嗎?”白靈兒看了眼戚喲喲。
“方便。”張小卒替戚喲喲答道,收起魚竿,洗了洗手。
戚喲喲也收起了碳爐、茶桌茶具。
張小卒牽起戚喲喲的手,笑道“回家了,不知道你那頑皮的兒子在家沒?”
戚喲喲衝張小卒笑了笑。
白靈兒恰巧看見了戚喲喲的笑容,不禁看癡了,只感覺好似萬丈冰山突然融化了一般。
“到了,這就是柳家村。”
張小卒的聲音在白靈兒耳邊響起。
“啊?”
白靈兒愣了一下,才發現周圍的景色變了,來到了一個村莊的莊頭上,不禁驚愕道“這——這麼快?”
“小和尚?不會吧?”
張小卒也愣了一下,看見老柳樹下坐着一個年輕的和尚,正在向周圍二三十個修者宣講佛法。
不知爲何,張小卒看着這個和尚突然想到了白靈兒講的那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