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天空中,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駕着一輛馬車凌空飛行,可是拉車的不是馬,也不是什麼妖獸,竟是一條黃毛狗。
黃毛狗的毛髮雜亂,看起來像條野狗,可是身上卻散發着強大的氣勢,讓人不敢小覷,猜測這是一條修煉有成的狗妖。
然而怪異的是,黃毛狗的身上竟然沒有妖氣。
“那不是道門二爺麼,又回來啦。”
“我就知道二爺得回來,只有二爺能破開這方空間的結界,找到前進的道路。”
“哈哈,二爺真是會玩,竟然抓了條狗妖拉車。”
修者們認出了趕車的道爺,紛紛議論起來。
“汪…汪汪汪…”
黃毛狗拉着車一路狂奔,停在戰神殿的上空,然後衝着大殿門前的柳家人狂吠不止。
“扶風,你什麼意思?”
柳無命仰視着扶風,皺眉不悅地喝問道,以爲扶風故意抓了條狗妖來羞辱他們。
“汪汪汪…”
黃毛狗叫得很急,原地跳竄,跟瘋了一樣。
圍觀的修者毫不懷疑,要不是扶風緊拽着狗鏈不鬆手,黃毛狗已經撲過去咬柳無命了。
然而誰也不知,黃毛狗不是要咬柳無命,而是在向柳無命求救。
因爲黃毛狗體內住着柳邑的神魂。
怎奈何力量、神識、氣息等等都被扶風封印,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張口就是狗吠聲,所以纔不停地衝柳無命等狂吠,看起來像要咬人。
可是柳無命等人聽不懂狗話,又感受不到柳邑的氣息,也根本不可能把黃毛狗往柳邑身上聯想,所以只當黃毛狗是一條聽令於扶風的瘋狗。
“哈哈…”
扶風咧嘴大笑道“抱歉,來的路上抓了只野狗,還沒有完全馴服,見到同類它就狂吠不止,嚇到諸位了,實在抱歉。”
“你和狗是同類!”
柳無命立刻反罵道。
“我可沒騙你,他真的是你同類。”
扶風表情認真道。
“哼,你怎麼又回來了?”
柳無命懶得和扶風扯嘴皮子,轉移話題問道。
“還不是你們無用,破不開禁制法陣,神主不得不派我來幫你們。”
扶風答道。
“柳邑呢?他怎麼沒回來?”
“哈哈…”
“你笑什麼?”柳無命瞧着扶風高興大笑的樣子,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
“他啊,一開始是跟我一起來的,可是半路上找到一個好去處,便到裡面快活去了。”扶風笑答道。
“汪汪汪…”
柳邑氣得轉頭朝扶風狂吠。
扶風這番話說得就跟他逛窯子去了似的。
柳家人聽了後也都紛紛不悅皺眉。
啪!
扶風揚手一鞭子抽在黃毛狗身上,力氣之大,把黃毛狗抽得皮開肉綻,呵斥道“狗東西,再敢朝老子叫,老子就再讓你嚐嚐打神鞭的滋味。”
黃毛狗嚇得猛一哆嗦,立刻閉嘴收聲,或許是身體本能反應的緣故,褲襠裡竟落下來一串黃橙橙液體,嚇尿了。
當柳邑反應過來黃毛狗的身體擅自主張的做了什麼後,並且還當着柳家人和無數修者的面,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而後精神崩潰,再然後便沒了一點聲音。
在此之前他迫切地希望有人能發現他的存在,可現在他害怕,甚至是恐懼被人發現。
柳伯陵嫌惡地皺眉道“扶風,快讓你的狗走遠點,這裡可是戰神殿,不容玷污。”
“狗東西,聽見沒有?柳伯陵讓你滾遠點!”扶風故意把最後一句喊得特別大聲。
黃毛狗精神渾噩地往後退了退,一雙狗眼裡泛起了憋屈的淚花,難過地看着柳伯陵。
柳伯陵不經意地和黃毛狗的目光對視上,心裡頭突然莫名地顫了下,瞧着大黃狗眼睛裡的淚花和傷心難
過的神色,竟不由得對其心生同情,覺得自己不應該嫌惡它。
“什麼鬼?”
柳伯陵心中大驚,忙把視線移向一旁,暗驚道“本尊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對一隻瘋狗心生同情?莫不是它對本尊使了什麼心神媚惑之術?可是沒有一點異樣感覺呀。”
他心裡百思不得其解。
扶風看向柳天賜手中的青萍劍,不由驚訝道“你竟降服了青萍劍!”
張小卒曾經跟他講過戰神殿裡的兩把神兵。
柳天賜聞言不由得揚起嘴角,得意道“自然。”
扶風盯着柳天賜手裡的青萍劍,臉上不禁多了幾分凝重之色,覺得柳天賜得到青萍劍乃是如虎添翼,戰力提升了不知幾個等級,若是打開九州通道,也不知張小卒能不能對付得了他。
“小師弟,你可準備好了?強敵就要殺過來了。”
扶風心裡忍不住爲張小卒發急,知道如果張小卒對付不了柳天賜,那他將會和自己一樣,被蒙長山囚禁到封神榜上,成爲蒙長山的奴隸。
“鳴鴻刀呢?也被你降服了嗎?”
“沒有,它跑了。”
“跑了?”
“化作一隻雲雀飛走了。”
“飛哪裡去了?”
“我要是知道,還會站在這裡麼,早就去找了。不過,想必還在此處天地的某一處吧,除非它能穿透此處的結界,嗯,以它的鋒利,說不定真可以。”柳天賜分析道。
“奉神主之命,務必把神兵帶回去,我這就去把它找到。”扶風突然提高嗓門喊了聲,然後駕着馬車胡亂找了個方向飛去。
他是真的想尋找鳴鴻刀,因爲這是蒙長山的命令,在神魂被封神榜禁錮之前,他還可以陽奉陰違,但現在不可以了,凡是蒙長山的命令,他都必須全力去執行。
他的靈魂和思想已經不歸他掌控,這便是封神榜的可怕。
可他又不是真的想尋找。
破
解禁制法陣和尋找神兵都是蒙長山的命令,而蒙長山沒有特別交代這兩個任務的先後順序,所以他可以選擇去執行其中一個,想用尋找鳴鴻刀拖延打開通道的時間,儘可能地給張小卒拖延時間。
“你們有沒有覺得扶風變了?”
柳無命望着遠去的馬車小聲說道。
“哪裡變了?不還是那麼討人厭麼。”
柳伯陵不爽道。
“他——”
柳天賜不確定地沉吟道“好像是少了一些銳氣。”
“對,你說的不錯。”
柳無命被柳天賜一句話點醒,點頭贊同道“他的眼神裡少了一些神采,確實比之前少了一些銳氣。”
“估計是主人得知他想逃走後,用了可怕的手段懲罰了他,磨平了他的銳氣,把他徹底馴服了。”柳伯陵猜測道。
提到蒙長山,柳無命的心口頓時堵上了一口氣。
曾幾何時,他也是鋒芒銳利,如今,也要快被磨平了。
戰力雖然在蒙長山的調教下變強了,可是手裡的長槍卻不知何時失去了鋒芒,再也找不到當初握槍的那種感覺了。
“走,我們也去找找看,說不定真能找到鳴鴻刀。”
柳無命急忙調轉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
“小子,是你搶了老夫的仙府機緣!”
身穿青袍,白鬚白髮,仙風道骨的老者,攔住了從仙府大殿裡出來的元泰平,神色不善。
“前輩此話怎講?仙府機緣,有緣者得,何來誰搶誰的?”
元泰平不卑不亢地問道。
“好一個有緣者得。”
老者目光一寒,“你是仙府有緣者,那本仙就搶你這個有緣者的機緣,不論你得到了什麼,待本仙把你煉成丹藥服下,那便全都變成本仙的了。”
元泰平左手往下一摁,抓住了妖刀刀柄,淡聲說道“我勸前輩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