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沒有完全喊完,謝彪已經察覺到她的意圖,刀狠狠劃過她的脖頸,她整個人往後仰倒,頭朝着謝彪的下巴撞過去,順利躲開了匕首的攻勢,同時還撞開了謝彪。
“蹲下。”冷森的一句低吼,葉窈窕立刻蹲下,只聽砰地一聲,身後的人在沒動靜了。
然後,他又在謝彪的兩條腿上補了兩槍。
天知道他剛纔看見謝彪踩着葉窈窕的腿說着那樣下流的話時,有多惱火,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收拾了這些人。
謝彪,該死。
葉窈窕回過神來,朝四周看了兩眼,之間不遠處的一片樹林後面走出來兩人。
赫然就是陸子堯和容言。
其實剛纔他說蹲下的時候,葉窈窕已經聽出是他的聲音。
這人,又救了她。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每當她有危險的時候,他總是第一時間出現,他是在她身上裝了定位追蹤吧!
“陸總。”葉窈窕傷了喉嚨,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有些力不從心,但她還是認真的說道,“謝謝你!”
身上的衣物已經凌亂不堪,陸子堯走過來第一時間把外套搭在她身上,卻是不發一言,而是看向另一邊虎視眈眈的那羣人。
“回去告訴謝坤,敢動我的人,他離死不遠了。”他的聲音很冷,眸光更是陰霾的厲害,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完全展現了平日裡霸道囂張狂妄嗜血的一面,可是轉而再次面對葉窈窕的時候,目光柔了兩分。
“還不快滾。”容言見他們還不離去,低喝一聲,然後揚了揚手裡的槍,嚇得那羣人一鬨而散。
“收拾乾淨。”攔腰將葉窈窕抱起,陸子堯視線掃了一圈,隨機吩咐容言。
容言點頭,目光落在謝彪身上:“這個謝彪,需不需要送去給謝坤當禮物?”
“隨你。”陸子堯眸光清冷,不再多言,抱着葉窈窕徑自離開。
容言留下善後。
因爲葉窈窕傷了脖子,剛上車,不給她反抗的機會,陸子堯已經掏出一塊淺藍色格紋手帕給她簡單包紮了傷口。
“你要帶我去哪裡?”葉窈窕虛軟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陸子堯。
陸子堯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候纔會顯得溫柔一些,平日要麼就是言語刻薄,要麼就是滿目寒冰。
這一刻,給她處理傷口的動作卻
顯得那麼溫柔細膩,她能從他眼底看到心疼的情愫,她的心,也爲之動容。
但轉念一想,他這些所有的情緒都是對葉心的,不是她葉窈窕,瞬間心就像是沉到了谷底。
她也弄不清自己的情緒,最近總被他攪得心神不寧,情緒反覆無常。
陸子堯將手帕打了個結,停下手上的動作。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爲了給她包紮微微前傾着身體,在她灼熱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他倏然一怔,下一秒便擡起手,指尖狠狠地捏在她的下巴上。
他右手的袖口處沾染了一小片血跡,葉窈窕眼尖的看見,卻見他滿臉不在乎,只是瞪着她,低沉的聲音帶着山雨欲來的詭異氣勢,咆哮道:“葉窈窕,你就那麼想死嗎?”
“什麼意思?”葉窈窕有些愕然。
她都沒活夠,爲什麼會想死。
“呵!”他輕嘲一笑,隨即冷言低語,“你三番兩次招惹謝坤,不就是想死嗎?”
明亮的陽光灑進車內,照在他的側臉,明明透着光亮,帶着灼人的溫度,但葉窈窕看向他的時候分明感受到了來自地獄的冷冽氣息。
他的眸子十分犀利,視線一直膠着在葉窈窕的臉上,緊緊的鎖着她的眸,想要看透她,卻發現無從瞭解。
她把自己防備的很緊密,連一絲縫隙都不留。
聽他這樣一說,葉窈窕瞬間萎靡了:“我哪裡知道一個小小的謝坤有那麼大的能力,之前只知道他是受華天畢庇護纔能有今天的地位,誰知道他以前居然是混黑澀會的,怪只怪我自己命不好,招誰惹誰不好,偏去惹他。”
關鍵還有一點纔是最重要的,她就是因爲去抓謝坤的奸,纔會遇上陸子堯,從此就好像擺脫不了了一般。
微微擡眸看了他一眼,陽光落下一片光影,他的五官映在炫目的光暈裡,十分精緻迷人。他只穿着白襯衫,修身的版型,突出他的寬肩窄腰,筆挺的背脊,高貴優雅的姿態,惑人的有些移不開眼睛。
“我看是你一點沒長記性。”重重的在她下巴上一掐,然後放開她的下巴,整個人後退,坐回駕駛位,發動車子。
“去哪裡?”
“閉嘴。”
她整個人蜷縮在座椅上,尤其疲累,連續失眠了好幾天,這會,睡意襲來,不多會便陷入沉睡。
陸子堯視線時不時轉過來,見她睡得香甜
,脣角勾出一個弧度,眸底的情緒,前所未有的……高興。
回到月牙頂別墅,見她還沒醒過來,陸子堯打開車門俯身進去把她抱了出來,她的身上一片柔軟,整個人也是輕的離譜,似乎比以前還要輕些。
抱着她進了屋,桐棲迎了上來,看到他懷中抱着葉窈窕,有些詫然,但更多的是明瞭。
不過當她看清葉窈窕渾身都是傷脖頸處還浮現一大片血跡的時候簡直嚇壞:“少爺,怎麼回事?”
“去叫家庭醫生來,快點。”沒有回答桐棲的問題,陸子堯抱着葉窈窕上了二樓,徑自來到自己的臥室,將她輕柔的放在牀上。
不知道是因爲疼痛還是脖子上綁的難受,剛放下她,陸子堯就聽到她嚶嚀一聲,然後便見她擡手在身上抓扯着。
她毫無目的動作力道很大,沒多會她脖子上的傷口崩裂,血越流越多。
陸子堯如墨的眸微微眯着,沒多想,他微微傾身,將她雙手圈牢,我在自己的大手裡。
她的手腕又一圈青紫的勒痕,在白皙的手臂上尤其明顯。
他眉心輕擰,周身散發着無盡的暴戾之氣,另一手捏緊拳頭,忍下心底的怒火。
“痛。”葉窈窕閉着眼睛呼痛,聲音嬌嬌的,微微顫抖,帶着惹人憐惜的酥媚。
陸子堯一下子回神,周身戾氣消散,他輕輕捏着她的手掌,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哪裡痛?”
卻沒有得到回答,她再次陷入昏迷,因爲失血過多,脣色越發慘白,就連臉上,都浮現一種灰白的色彩。
陸子堯深深凝視着她,看着她纖長的睫毛,看着她緊抿的脣瓣,小巧的鼻樑,一切的一切。
所有的線條,他閉着眼都能描繪。
這個女人,在他心底鐫刻了六年,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變成他不認識的模樣呢?
陸子堯在心底深深質問,卻分明得不到任何回答。
輕輕喟嘆一聲,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輕輕滑過她的鼻尖,帶着眷戀,有些流連忘返。
醫生來的很快,給她包紮了脖頸的傷口,又處理了身上其他比較嚴重的傷口,才把一罐藥遞給桐棲,交代到:“她身上有些比較隱晦的上樓,你幫她用這個藥擦一擦就行了。”
“人沒事吧!”看着坐在牀邊,滿目深沉,目光始終不離葉窈窕的陸子堯,桐棲擔心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