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陸子堯給她擦藥,她是有些不情願的,“我自己來。”她將身體轉了個方向,不願讓他觸碰。
陸子堯耐心已經告罄,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別亂動,如果你不擦藥,那我現在就把你身上所有的衣服扒掉,我說得出做的到。”
“陸子堯,你不要太過分。”
“閉嘴。”
她兇,他比她更兇。
不過正是他這般抿着脣滿目嚴肅的樣子,光影打進來照在他身上,葉窈窕心神微恍,依稀間覺得這幅場景格外熟悉,像是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幅畫面。
她眼前倏然閃過一些畫面,卻抓也抓不住。
腦袋悶痛,她蹙眉,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重重甩了兩下頭才緩過來。
陸子堯沒注意到她的異常,只是認真的給她腿上的傷口擦藥,指尖輕輕揉着,讓膏藥化開,滲透皮膚。
葉窈窕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任由他擦着藥膏,神思恍惚,面無表情。
燙傷面積不算很大,但燙的有些厲害,一大片通紅的肌膚與周圍白嫩的皮肉形成鮮明的對比,不管這麼看都是十分嚴重的。
陸子堯目光鎖在葉窈窕身上,擦完藥手卻沒離開她的肌膚,反而順着她的大腿內側一直蔓延。
指尖摩挲她的肌膚,讓她禁不住顫慄,語不成調的推拒他:“陸子堯,你別……”
下一秒,陸子堯的手已經掐在她白嫩的腿肉上,像是在給她長記性一般,低沉的聲音透着極大的不滿:“痛嗎?”
“你說呢?”葉窈窕被他這麼一捏,痛的眼淚都飈出來,雖然只是在眼眶裡一閃而過,仍然是帶了許多惹人憐惜的無辜感。
不過下一秒,她水眸瞪着陸子堯,十分不滿的嘟囔:“讓我掐你試試,你就知道痛不痛了。”
“知道痛才能長記性。”
以她的身手,不會避不開,既然能避開,又怎麼會被燙到?
陸子堯眸色沉沉,思緒流轉,面無表情。
“莫名其妙。”葉窈窕揉着自己腿上的嫩肉,那一小片位置已經紅了。擡眸掃了一眼陸子
堯,她不由得撇撇嘴,跟他這種不講道理的人是說不清楚的。
“下次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受傷,哪怕只是被湯潑到,也不行。”陸子堯冷然的說着,眸色更顯陰霾,透着山雨到來前的平靜,卻又像是在醞釀着極大的暴風雨,十分看不透。
葉窈窕沒回答他,而陸子堯似乎也沒指望她能回答,轉身離開房間。
葉窈窕迅速穿上褲子,纔算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爲什麼,她明明是不怕陸子堯的,但每次面對他的時候,都像是要耗幹心力般,身心俱疲。
她有些虛軟的躺在牀上,拿出手機,隨意的翻着微信。
陸子堯來到一樓客廳,炎吾和西京已經打完了,兩人都坐在花園的地上,互相瞪視着對方。
這一架打得很過癮,可以從兩人的眸底看到惺惺相惜的情緒。
北緯正在打電話,是工作上的事情。
陸子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桐棲給他上了一杯茶,站在旁邊等候差遣。
“中午發生了什麼事?”陸子堯神色冷漠,喝了一口咖啡,問道。
桐棲搖搖頭,“當時我不在餐廳,只有方芸在。”
“方芸就是送湯的那個?”
“是。”
“解僱了。”
“好的少爺。”桐棲不敢忤逆他,而有些話,她沒有實質的證據,也真不敢亂說。
方芸說她當時送湯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腳底打滑纔會摔倒。
可是她後來去檢查了,什麼都沒找到。
或許,是方芸在胡說也不一定。
桐棲轉身下去,北緯上前,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
“看好葉小姐。”陸子堯冷森的叮囑西京,然後離開月牙頂。
商務車上,陸子堯拿着平板,正在開視頻會議。
他時而用英文說話,畫面不停切換,是多方會議。
很快,回到公司,有高層正在等着他做會議決策,這一忙,就是晚上九點。
總裁辦公室內,他倚靠在桌椅上,揉了揉眉心,閉着眼睛認真思考着什麼。
容言推門進來,身後
跟着北緯。
“怎麼樣?”陸子堯低聲發問,音色性感,在這沉寂的夜色裡,獨有一番韻味。
“警方那邊在尋找機會看來勢必是要請到葉小姐去警局的,他們已經派了一部分人盯着月牙頂,一旦發現葉小姐,一定會立刻請她過去調查。至於金灣壹號院別墅的情況,死掉的人全都是洗白的身份,不存在盜竊團伙,而現場勘測過後,除了死者的指紋外,就只有葉小姐攀牆進去的痕跡。”
這件事北緯在跟進,但情況比他們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兇器就是那把砍刀,那把砍刀上有葉小姐的手指印,所以……”
“所以,警察認定了葉窈窕是殺人兇手?”陸子堯擡眸看向北緯,眸光清冷,臉色陰霾。
“沒錯。警方那邊已經認定,葉小姐就是殺人兇手。”
陸子堯手指輕叩,敲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十分有節奏。
“繼續去查到證據,一定要洗清葉窈窕的嫌疑。還有,那些人既然能把身份細白,那我們也可以黑化他們。”
只要能證明他們是偷竊團伙,事情纔會有轉機。
葉窈窕進入金灣壹號院的理由才能成立。
“知道了,二爺。”北緯諱莫如深,想到了什麼,又繼續說道:“顏大狀似乎也在追查這件事,他正在找委託人,不過很奇怪的是,委託人離奇消失了。”
“你暗中協助他調查,這件事,有我們不方便出面的時候,顏止作爲葉窈窕的代理律師,很多時候更容易說清楚事實真相。”
“我明白了,二爺。”
夜色越發深重,陸子堯倏然起身,冷然道:“回家。”說完,便率先走了出去,容言和北緯跟上。
月牙頂別墅,葉窈窕躺在牀上,有些睡不着覺,心思更是又沉重又混亂。
窗外能夠聽到車子的聲響,她知道是陸子堯回來了。
從他下午走後,她就一直在等他回來,卻又不想見到他。
她覺得自己的心很矛盾,有些彷徨。
李卿卿的燙傷有些嚴重,所以晚上沒有去餐廳吃飯,晚飯她一個人吃的索然無味,越發不喜歡這個空曠冷清的地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