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簽下,鍾念北開始進入集訓狀態。公司上下,也在對她進行整體的包裝,只是因爲還沒有到公佈的時候,所以一切活動對外還是保保密的。
今天一早,路上有點塞車,鍾念北趕到集訓場地,已經不早了。經紀人一遍一遍給她打電話,“到了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馬上就到了!”
鍾念北連聲道歉,急急忙忙上了電梯。到了樓層門口,經紀人已經在等着她了,“快來!雖然是訓練,可是也不能遲到!”
“嗯……”鍾念北不好意思的直點頭。
“還好,你先去換衣服,要看效果,還是化點妝……”經紀人對她還算寬容,畢竟是公司力捧的新人。他做了這麼多年經紀人,大體也能看出來一個人能不能紅。
一面說,一面把鍾念北帶進了化妝室。
“這是給你配的化妝師、服裝師,助理還沒有合適的,會給你配,先開始吧!我去看看場地。”
“好……”
經紀人忙着出去看場地了,本來場地是一早就聯繫好的,就等着鍾念北來了,卻沒有想到,還沒到時間呢,就出了點問題。遠遠看着,場地邊上鬧鬧哄哄的。
“怎麼了?”
經紀人走過去,問着工作人員。
“潘哥,你來的太好了……”工作人員指指場地邊,不滿的抱怨着,“仗着自己是元老,這是要生搶啊!真是,倚老賣老!”
潘良春皺眉看了過去,原來來‘鬧事’的,正是t臺上的元老級人物,無論是在哪個時裝週,主辦方都要給她幾分薄面的童墨。前一陣子宣佈退出t臺了,現在也開始帶新人了。
“童小姐,怎麼這麼熱鬧?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潘良春走了過去,臉上陪着笑,不管怎麼樣,童墨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儘管生搶的分明就是童墨。
“是你啊!”童墨冷眼瞥了眼潘良春,擡手揮了揮,“你來的正好,讓你的人趕緊走開,我的人要開始走臺了。”
如此不客氣,潘良春好歹也是圈內資深經紀,多少大牌都是他手上紅的,他給了童墨足夠面子,可是童墨的態度就不行了。如此一來,潘良春也不必要再捧着她。
“童小姐,我看這不妥吧!”潘良春臉色一沉,口氣明顯的生硬起來。
“你說什麼?”童墨一怔,詫異的擡頭看向他,“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是啊!”潘良春一臉好笑的看着她,“不然,我身邊還有別人嗎?”
“你。”童墨氣急,臉色不好看了,勾着紅豔的脣瓣,“你沒有搞錯吧?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經紀,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趁我客氣的時候,趕緊的,把你的人帶走!”
“哼!”
潘良春冷笑一聲,瞥了一眼童墨帶來的人,“童小姐,我們先不說這些。今天,我明確的告訴你,這個場地是我先定下的,按照規矩來,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
“什麼?”
童墨橫眉怒視,已然是氣急敗壞。
他們今天這樣爭一個場地,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爲小道消息,parisfashionweek主席來了景城,今天會經過這個地方,要知道,作爲新人,如果能夠給parisfashionweek主席留下個好印象,那麼將來受邀parisfashionweek的機率會有多大!
潘良春給鍾念北看準了這個時機,童墨自然也給她的新人看準了這個時機。
如此良機,有誰會主動放棄?
於是一時間竟然僵持起來。潘良春絲毫不給童墨留面子,擡着下頜指指她帶來的新人,冷笑道,“童小姐,就你帶來的這些人,還是算了吧!身材沒有特別突出,模樣更是小家子氣、不符合大會標準,你想再培養出個timur來?心願是好的,可是,還是省省吧!”
“你……”
童墨被氣的不輕,反脣相譏,“是嗎?我的人不怎麼樣,你呢?聽說,你只帶了一個人來?怎麼,你竟然混到這個份上了,手上人這麼少?”
“哼!”潘良春極爲不屑,篤定的點點頭,“沒錯,我只有一個人,可是……足以勝過你這裡的所有!”
“嘁!”童墨根本不信,“真是自大!”
兩個人這樣僵持着,也不是辦法,場地裡工作人員都着急了,到底該怎麼解決啊!正吵嚷着,突然有一行人走了過來。
“喲,這裡這麼熱鬧?是在討論什麼呢?”
衆人紛紛看過去,原來是parisfashionweek主席亨利先生。
潘良春和童墨對視一眼,疾步走了上去,對着亨利先生都是笑臉相迎。“亨利先生,如此好的興致。怎麼有空來這裡逛逛?”
當然,一開口都是場面話。
“哈哈……”亨利先生擺擺手,“行了,你們別跟我來這套了。你們這麼熱鬧的,難道不就是爲了等我來的嗎?”時尚界的泰斗,心裡自然跟明鏡似的。
童墨和潘良春相互看了看,還是不肯讓。
“這是怎麼了?”亨利先生疑惑,身邊的人立即上來,把情況跟他說明了。
亨利先生連連點頭,“噢……原來是這樣啊!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們呢,也別爭了……都是爲了給我看的。我今天剛好比較空,就好好看看你們帶的新人,你們一起走,怎麼樣?”
這個結果沒有偏向於任何一方,雖然不能讓任何一方全部滿意,但也算勉強了。
“亨利先生您說的是。”
“就找亨利先生您的意思吧!”
潘良春和童墨同時做了讓步。亨利先生笑道,“你們誰先開始?”
“我的人……”潘良春剛想開口,就被童墨搶先了,“亨利先生,我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用等,至於潘先生,他的人還在化妝,化了半天了,新人一個,恐怕是怯場!”
“你……”潘良春皺眉,神色不豫。
亨利先生笑笑,“好好,那就先看timur的。潘子的在後面……”
童墨得意的一勾脣,立即去忙着讓她的新人登場了。
“嘁!”潘良春冷笑一聲,轉身去了化妝室。
鍾念北的妝化的差不多了,化了妝以後,整個人的舞臺感更強了,潘良春很滿意。
“潘先生。”
“嗯。”潘良春走過去,仔細交待鍾念北,“聽着,你沒有專業訓練,今天呢!你就把它當成一次普通的走臺,不要想太多,隨意走,知道了嗎?”
“嗯?”鍾念北疑惑,“可是,不是集訓嗎?沒有老師指導?”
“不。”潘良春搖搖頭,“改了,我想先看看你不足之處在哪裡,明白?”
“噢。”鍾念北點點頭,沒有往心裡去。這也是潘良春高明的地方,他要是告訴鍾念北parisfashionweek主席就在外面,還不把她緊張死?
在這一點上,鍾念北已經勝過外面那一堆一心討好亨利先生的新人了。
“好了,差不多了,出去吧!隨意走,記住!”
“好。”
鍾念北深吸了口氣,踩着高跟鞋走上了臺。
潘良春走向亨利先生,主席已經有點悶了,剛纔看了童墨的新人,當真是沒有什麼驚喜。
“亨利先生,這是我帶的新人,什麼都不懂,您看了不要生氣纔好……”
亨利先生興致缺缺的揮揮手,不怎麼在意。臺上燈光一打,節奏感的音符流淌出來,鍾念北往臺上一站,亨利先生的眼睛就亮了。化妝師很會挑衣服。
鍾念北身上穿着的是一襲全露背款,直將她後腰上罕見的‘美人窩’給露了出來,這在身材上,已經贏了對方一大截。
看到亨利先生的眼神,潘良春就知道,鍾念北有戲!
加上鍾念北什麼也不知道,以爲就是隨便走走,壓根不會緊張,也沒有要討好誰的心思,所以步伐上雖然並不規範,可是勝在有股隨意的野性。
“不錯,不錯……潘子啊,這個是你的?”
亨利先生連連稱讚,潘良春急忙點頭答應,“是……新人,什麼都不懂,見笑了。”
“哎……”亨利先生笑道,“不不不,很好、很好,雖然有點稚嫩,可是苗子很好,要好好培養,讓她過來,我跟她說話!”
“好!”
潘良春喜不自禁,慌忙去叫來鍾念北。
此時的童墨早就氣的七竅生煙了!竟然是鍾念北!她因爲後背留了疤,不能再上t臺了,怎麼這個鍾念北卻插了進來?這算是什麼?她光是跟自己搶蘇聽白還不夠嗎?現在連這一塊也要跟她爭?
“來,鍾晴……見過亨利先生,parisfashionweek主席。”潘良春拉着鍾念北過來了,向亨利先生介紹的,是她尚未對外公佈的藝名。
鍾念北這才知道原來剛纔是走臺給誰看的,後知後覺的緊張起來,“您好,亨利先生。”
“嗯。”亨利先生上下打量着鍾念北,滿意的點點頭,簡單的說到,“很好,要好好跟着潘先生,保持你的風格不要變,今年的parisfashionweek我給你留着邀請函。”
只是走了一場,就有這樣收穫,這是連潘良春也沒有想到的!
“哎呀!”潘良春大喜過望,拉着鍾念北,“快給亨利先生說謝謝。亨利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孩子小,什麼都不懂。”
亨利先生連連擺手,“沒事,就是這種氣質,很好。潘子,你改造歸改造、培訓歸培訓,有些東西可不能改……”
“是,是……”
“謝謝亨利先生。”
他們這裡是相談甚歡了,可是童墨卻是氣的咬碎了一嘴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