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爲什麼陸莜要退的原因,同爲神橋境,她有一戰的勇氣,可對方二人都是神象境強者,單從實力上就切斷了陸莜想要繼續一戰的念頭。
眼見着周寧憑凝神境就衝向這二人,陸莜在那瞬間,心驟然緊縮。
他們勢必會將師弟撕成碎片!
可週寧向前衝時,他們竟然毫無反應,甚至都沒有開口說話。
嗤。
伴隨一道宛若撕破綢緞般銳利的聲音。
神象境的二人被周寧直接刺穿。
期間,他們甚至連該有的反抗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陸莜恍然回過神來,陡然發現,自己剛纔被人扯進了某種幻境內。
聽到的一切和發生的一切都源自於幻境。
“師弟肯定是看出了幻境,所以纔會衝出來!”
“我雖然境界比師弟更高,卻遠沒有他細緻入微!”
陸莜如釋重負來到周寧身旁,“要不是有你在,我恐怕不會發現這是幻境。”
周寧不語很是高冷的繼續往前走。
雖然師弟什麼都沒說,陸莜卻心領神會:“的確是應該找到製造幻境的始作俑者。”
“三清道宗爲了鉗制我們可以說是大動干戈。”
系統操縱周寧的軀殼一路疾馳。
在毗鄰荒蕪之地的邊緣,停住腳步,系統所能覺察到的三清道韻就在此處。
可這裡沒有人的身影。
而且,此地空曠,不善隱藏,系統是不會出錯的,可來此以後卻沒有人的蹤跡,只能說明,有人捷足先登了。
“這個時候拿不到三清道韻,系統不會操縱着我衝上三清道宗吧。”周寧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在他揣測時,師尊踏破虛空,走了出來。
再她手上還提着兩個人的頭顱。
從那髮簪不難看出。
此二人便是三清道宗的人,而那所謂的三清道韻仍舊還在。
難怪系統一直沒離開。
原來是篤定了在這裡能得到三清道韻。
“區區幻境竟然用了這麼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虞瀲灩一來便呵責起來。
陸莜羞愧到擡不起頭:“其實是師弟助我刺破幻境,我一直沒有反應過來。”
虞瀲灩向周寧點點頭:“他作爲旁觀者的確比你看的更加通透。”
陸莜深以爲然的點頭:“師弟觀察的也比我更加仔細。”
虞瀲灩不置可否:“此二人在三清道宗實力地位都挺不錯,他們的道韻對我們修煉頗有益處,你們拿去吧。”
陸莜老老實實地說:“弟子如今已經不需要藉助道韻修煉,再者說刺破幻境全是師弟的功勞,同我沒有丁點關係。”
“這二人的道韻便都給師弟吧,他兩日以後將直面餘微,有道韻在也能增些殺機。”
自從周寧那日不走以後,陸莜對他的態度便好了許多。
虞瀲灩見狀說道:“如何安排你們自己決定。”
“周寧回去修煉吧,陸莜你待會來找一趟我。”
“是!”陸莜答應下來以後,虞瀲灩立刻離開,沒有些許留戀。
她走以後,陸莜將二人頭顱交給周寧說:“三清道宗的修煉者只有到金丹期以後纔會凝結三清道韻。”
“這三清道韻對我們修煉頗爲有益,我如今修煉已經再用不到這金丹期的三清道韻,師弟便受着吧。”
陸莜說這麼多是覺得以師弟的性格,就算會收下,也會客套一番。
他沒想到的是,周寧不僅沒有客套,反而很直接的收起二人的三清道韻,不做神色的轉身回去繼續修煉。
瞧着師弟的背影,陸莜嘆道:“師弟所肩負的壓力還是太大了呀!”
“相比起來,我在凝神境時堪稱無憂無慮。”
她將周寧不作聲色的離開,看做是壓力太大的體現。
周寧回去繼續修煉以後,陸莜深吸口氣去找師尊。
以她的境界不可能看不穿幻境。
但最後,她甚至險些被幻境吞噬,若非師弟突然出現,堂堂神橋境修煉者就會死在金丹境手中。
因此,她已經猜到師尊要如何了。
來到師尊宅邸前,陸莜正待行禮,裡面傳出聲音:“直接進來吧。”
“是。”
陸莜進去以後,陡然發現,此地竟然相當熱絡。
很多魔道宗派的掌教和長老皆匯聚於此,只不過每個人面上都憂心忡忡,未有笑容,就連她進來的時候也是如此。
“三清道宗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嘛?”
“他們此次準備妥當而來,我覺得,雲泥大比沒有再堅持下去的必要。”
“不論怎麼樣,咱們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沒錯!”
所有人義憤填膺,獨虞瀲灩未曾說話。
儘管他們之前都不待見皓首山,可當面臨這種兩難抉擇的時候,還是誰強就聽誰的。
名譽聲望底蘊都是虛妄之物。
誰拳頭大,誰就順理成章的做上老大寶座。
“我們若回到宗門,還不是會被三清道宗逐個擊破?”
“在此地我們好歹還能同仇敵愾,回去可就不一樣了!”
“你們知不知道三清道宗背後有靖王朝撐腰,我們若回去,就憑他們的雷霆萬鈞之勢,絕對能讓魔道備受打擊!”
如今,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一派主張解散雲泥大比,各宗門都回去待命。
另一派主張繼續留在雲泥大比,畢竟人多勢衆,各大宗派間就算被逼無奈也得團結統一。
假若沒有這限制在。
等到大家散開回到各自宗門,不可能做到一方有難八方馳援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虞瀲灩來做個決斷。
她作爲魔道大師姐,更是此次雲泥大比中境界最高之手,首當其衝必須要爲魔道的未來做個決斷。
等到三清道宗突襲而來以後,再做任何決定都晚了。
“周寧的事,三清道宗已經知曉,說明我們中有叛徒。”虞瀲灩早就知道幻境中發生了什麼,就算周寧不出現,等到陸莜堅持不住的時候,她也會出手拯救。
“若此時散去,三清道宗必會知曉並逐個擊破!”虞瀲灩毋庸置疑的推翻了解散雲泥大比的提議。
她從始至終不管做什麼事,都沒有逃之夭夭的先例。
有的人聽到虞瀲灩的話眸光一沉,略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