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嘆:“醉了好,醉了就一了百了了!”
黃炳浩嘖嘖的道:“看來真是鬧彆扭了!婚姻果然是個磨人的東西啊!”
秦少峰斜睨着他,“那你還要結婚?”
“怎麼,炳浩要結婚了?”子軒驚訝的看着炳浩:“婚期定下來了?”
“恩,下個月初十。”炳浩無奈的笑,“沒辦法,她懷孕了!”原來他並不想這麼快結婚,未曾想女方懷孕了,家裡雙方父母都在催,沒辦法,只好奉子成婚。
“原來今天的聚會主題是結婚前的最後一次放縱啊!”子軒苦笑着搖頭,“還以爲你會學少峰,做一個不婚主義者呢,結果還是學了我,爬進了婚姻的墳墓……”
黃炳浩聽他話裡有話,不由奇道:“怎麼回事?鬧得這麼嚴重?”
子軒一揮手,“今天不說這些掃興的話,喝酒,看舞!來,MM們,再給哥哥跳一段!”
兩個豔麗的女子在桌子上賣力的舞動着,頻頻拋來媚眼,雪白的纖足不時挑逗一下他們,最後舞得只剩一件抹胸了,秦少峰吹了聲口哨,伸手一帶,左邊的女子便倒在了他的懷裡,“討厭!”女子嬌滴滴的叫,粉面含春,媚眼如絲。
另外的那位也趁機歪在了子軒的懷裡,“哥,我陪你喝一杯好不好?”
黃炳浩看着她笑:“你也去陪少峰吧,這哥們今天心情不好,我怕你招架不住。”
女子吐了吐舌頭,坐到秦少峰身邊。少峰大笑:“好啊,左擁右抱,今兒我豔福不淺啊!炳浩你可真大方,哈哈!”
子軒斜睨着黃炳浩,“有點厚此薄彼了吧?”
黃炳浩笑,“哪能呢,你等着,我給你叫一個。不過這姑娘是今兒新來的,你們可得收斂着點兒,別嚇壞了人家!”說着拿起桌上的電話,“露露,進來一下。”
很快,包間的門被推開,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女孩出現在門口,人還未進來,香氣已撲面而來。所幸這香並不庸俗,聞起來也沒有刺鼻的味道,否則可真是薰死人了。
子軒擡頭一看,駭得差點跳了起來:“初初?”
黃炳浩一愣。
近了,纔看清原來是一個長得跟沈昤初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子軒心裡頓時就莫名的失望了。女子含羞帶怯的坐到他身邊。“我叫露露。”
“好吧露露,”子軒嘆,“陪我喝一杯。”
三杯下肚,他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了。恍恍惚惚的,就把露露當成了沈昤初,他把她摟在懷裡,深深淺淺的吻了下去。露露欲拒還迎的躲閃,終是被他吻了個正着。“初初,初初!”子軒醉意熏熏的叫。
旁邊的少峰一臉詫異:“初初是誰?”
黃炳浩嘆:“要變天了!”
少峰不解,“什麼意思?”
炳浩嘴角噙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子軒的婚姻出問題了!”
“不是吧?”少峰不信,“他才結婚多久啊?一年都不到!”看着炳浩一臉的莫測高深,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因爲這個什麼初初?”
炳浩不語,少峰撫額:“上帝!”
當初子軒決定結婚的時候,他們都還取笑過他,說他迫不及待的想爬進墳墓。尤其是少峰,還斷言說於嵐不適合他,結了也會出事。果不其然,出問題了。而且看他這樣子,似乎問題還不小。不過這初初是何方人物,竟然能讓子軒如此的神魂顛倒?
炳浩正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於嵐?”他趕緊朝他們做出一個噓聲的手勢,“哦,子軒啊?”他看了看醉得東倒西歪的子軒,“他沒跟我在一起……”剛說完這句話,旁邊的子軒卻突然叫了一聲:“初初,你別走!”原來是露露起身去點歌,子軒誤以爲她要走,才着急的喊了一聲。
炳浩無奈的嘆息,完了,於嵐肯定聽到了。
果然,於嵐冷冷的道,“你別瞞我了,我都聽到了。”
炳浩只好笑道:“是,他跟我,還有少峰,我們仨在一塊兒喝酒呢……”話還沒說完,那頭咔嚓一聲就掛了電話。“不是吧?”炳浩莫名其妙的將手機一丟,“不至於吧?”
“怎麼了?”少峰問。炳浩苦笑着搖頭,臉色一沉,對露露道:“你先出去吧!”然後轉過頭對另外兩個女子道:“你們也出去!”
三人一看老闆臉色不對,趕緊走了出去。
“初初,別走,初初!”子軒還在那兒喃喃的叫,炳浩頭痛的撫了撫額頭,“於嵐不會過來吧?”
少峰似笑非笑的道:“我敢肯定,一定會!”兩人看着爛醉如泥的子軒頭疼。
果然,半個小時不到,於嵐就推開了包間的門。炳浩嘆息,來得也太快了吧?
子軒已經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了,只偶爾發出一兩聲囈語,兀自喊着“初初”!於嵐臉色頓時就白了。
“呃,這個,”炳浩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下個月我結婚,本來就叫了子軒來一起慶祝的,沒想到他喝多了……”
“你要結婚了?恭喜啊!”於嵐勉強笑笑,看着子軒那張被酒精侵蝕紅了的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是挺能喝的嗎?怎麼還喝成了這個德行?”
這話聽着就有點指桑罵槐的味道了,炳浩和少峰都有點訕訕的。能喝的趴下了,不能喝的倒沒事,意思就是他們存心把子軒給灌醉的了!
炳浩趕緊轉換話題:“於嵐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發愁怎麼送他回去呢……”
於嵐深吸了口氣,“幫我一把,把他弄到車上去。”
炳浩和少峰趕緊幫忙。看着於嵐的車子疾馳而去,這才鬆了口氣。少峰拍了拍炳浩的肩膀,“看到了沒?還是再好好考慮考慮結婚的事吧?別到時候又像子軒這樣,怎一個悔字了得!”
炳浩一臉的若有所思。
車上,子軒睡得很不安穩,偶爾還有一兩句囈語。於嵐側耳一聽,他竟然又在喊“初初”!那一刻,她突然就想將車子撞上路邊的大樹,就這樣撞死算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把車開到家,再好不容易把子軒一米八二的大個子弄進臥室放倒在牀上,於嵐也出了一身大汗。伸手解他的衣服時,突然摸到了他衣服內兜裡硬片似的東西,掏出來一看,頓時就懵了:下午她給沈昤初的照片,怎麼到了他的手裡?
雙腿一軟,她跌坐在了牀上。沈昤初,她果然是要“奉陪到底”了!一股難言的苦澀浮上了她的心頭。再看看牀上爛醉如泥的男人,她茫然了。她如此辛苦的維持着這段婚姻,如此費盡心機的想要栓住這個男人,可爲什麼,總是事與願違呢?爲什麼,總也不能達到她所想要的結果?
那一刻,她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奪眶而出。哭得累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夢裡,子軒一把推開了她,轉身離去。她哭着求他,他頭也不回。她就在那兒哭啊,哭啊,哭得肝腸寸斷。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牀上已沒有子軒的蹤跡,惶惶然的奔出臥室,卻看到他安靜的坐在飯廳裡吃早餐。那一刻,她莫名的就鬆了口氣。
子軒吃得很慢,慢到等她洗完漱收拾好自己坐到餐桌前來,他還在慢條斯理的撕着麪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於嵐突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在等她!
果然,她剛一坐下,還來不及吃保姆送上的早餐,子軒就說了:“於嵐,我有話要對你說!”
她靜靜的聽着,等着他的下文。果然,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