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巴掌溝主峰山洞外側,賈燁樑下令將前方的山洞爆破之後,對着身邊的餘良駿問道:“餘總,您看我們接下來還要做些什麼?”
餘良駿擺手:“把這個山洞徹底封死!”
“你們幾個,按照餘總的吩咐去辦。”賈燁樑對後面的幾名士兵下達完命令,感受到腰間衛星電話的震動,順手拿起來按下了接聽:“哪位?”
“我是餘仕龍。”電話內傳出了餘仕龍的聲音:“你身邊的機器人,已經被其他人操控了,不要聲張,馬上讓他停機。”
“啊?”
賈燁樑聽見這話,一時間有些懵逼。
他雖然是光輝武裝的戰鬥人員,而並非科研人員,但是一些基礎的知識還是明白的。
餘仕龍身爲星光公司的總負責人,擁有智能系統的最高權限,也就是說,在他操控系統的情況下,系統內的一切指令,都會以餘仕龍爲準。
但是此刻餘仕龍卻在電話裡告訴他,面前代號爲餘良駿的機器人,被其他人給操控了,這件事讓賈燁樑感覺十分蹊蹺。
當初星光公司在設計這些機器人的時候,給他們的身體設置了一個總開關,就像是程序員在編程時給自己留的後門一樣,只要賈燁樑能夠按下藏在餘良駿菊花裡面的開關,就可以將他強制關機。
之前賈燁樑在接到餘仕龍要啓動機器人遠程指揮的時候,始終守在旁邊,等餘仕龍進行遠程操控之後,便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這個過程中,賈燁樑並未發現身邊的機器人有什麼異常,但是給他打來電話的,又的確是總部的號碼。
究竟該相信哪邊,讓賈燁樑進退兩難。
餘仕龍語速很快的說道:“我知道這種事超出了你的認知,也讓你很難相信我的話,但你現在必須關掉那個機器人,然後我會讓你的上級在最短的時間內跟你解釋這件事,時間緊迫,我不想跟你廢話,懂嗎?”
“明白。”
賈燁樑聽到對方嚴肅的語氣,最終還是決定聽從電話裡面的命令。
他的想法很簡單,現在闖入禁地的暴徒都已經被封堵在了山洞裡面,無路可退。
而且他即便關閉身邊的機器人,也不會給它造成什麼傷害,如果電話裡的命令是假的,他大不了就把機器人重啓,然後挨個處分。
反之,如果對方真是餘仕龍,自己違反命令,可是要丟工作的。
賈燁樑想明白其中的利弊,見餘良駿背對着自己,當即便把衛星電話放回腰間,然後緩緩蹲在餘良駿身後,雙手合十以後,伸出了食指和中指。
“啪!”
就在賈燁樑手臂蓄力的時候,餘良駿猛然轉身,將手槍頂在他的額頭,目光冷徹。
賈燁樑微微一怔,擡頭看着餘良駿:“我如果說我蹲下來,就是想繫個鞋帶,你能信嗎?”
“砰!”
一聲槍響,當即在山谷內盪開。
周邊的士兵們看見賈燁樑被擊殺,紛紛愣住。
“砰砰砰!”
餘良駿將賈燁樑擊殺之後,開始對着周邊接連射擊,數名士兵瞬間被擊倒。
“噠噠噠!”
一名士兵做出反應,開始對餘良駿射擊:“這個機器人失控了!幹掉他!”
“噠噠噠!”
在餘良駿遭遇射擊的同時,周邊的樹林內忽然出現了無數機器人,開始舉槍對士兵們進行掃射,這些機器人的外觀很粗糙,全都是由鏽跡斑斑的零件製作而成的,線路和電池就裸露在外面,而且手掌只是一個環形的鉗子和鐵絲彎曲做的手指,只能進行簡單的射擊動作。
“叮叮噹噹!”
子彈打在那些機器人身上,濺起成片的火星,雙方徹底陷入混亂。
……
光輝公司總部,程序員接到消息後,語速很快的向餘仕龍說道:“餘總,蒙納基地那邊出現了大量的進攻型機器人,對我們的部隊展開了進攻,我們已經派出了機械部隊過去解決這件事了。”
餘仕龍眯起了眼睛:“進攻型機器人?”
程序員點頭道:“沒錯,我已經跟蒙納基地取得了聯繫,根據他們的反饋,證明了您的猜測是正確的,基地那邊中轉出去的信號始終沒有異常,應該就是增幅器出現了問題,而且接管餘良駿的賬號也查到了,是基地技術組的吳捷。”
“吳捷?怎麼會是他呢?”
餘仕龍聽見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了濃濃的不解。
吳捷是他的同門師弟,也是黃戴維除了餘仕龍之外,剩餘的一名關門弟子。
在餘仕龍的印象當中,吳捷就是一個性格孤僻的書呆子,平時除了做學術研究,很少跟人交流。
與吳捷怪異的性格成反比的,則是他在機械方面的天賦,就連黃戴維都說過,假以時日,吳捷的成就一定可以超過他,甚至於一些以黃戴維名義作出的學術論文和研究,其實都是吳捷的成果。
天才都是瘋子,吳捷也不例外,對於黃戴維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冠上他的名字,吳捷並不在乎,他是一個眼中只有科研的人,從未想過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對於世界有什麼影響。
餘仕龍很欣賞吳捷這種專心搞學術的性格,甚至一直想着讓吳捷作爲黃戴維的接班人,成爲光輝公司的首席科學家。
程序員並不知道餘仕龍心中所想,對他開口道:“吳捷通過破壞增幅器控制餘良駿以後,假借您的身份命令賈燁樑炸掉了山洞的洞口,將黃教授和那些劫匪全都困在了裡面。”
餘仕龍走到操作檯邊,開始敲打起了鍵盤:“人抓住了嗎?”
“沒有。”程序員搖頭道:“根據守衛們的搜查,吳捷並不在基地內部,他們正在查找信號源,用來確定吳捷所處的位置。”
餘仕龍敲打着鍵盤,很快接通了與基地那邊的通話:“我準備啓動遠程控制,把指揮權交給我。”
……
另外一邊,寧哲一行人被堵死在山洞裡面之後,面對忽然出現的吳捷,雖然並不瞭解,但是在走投無路之下,還是讓人分別揹着義肢跟了上去。
吳捷帶領衆人撤退的空間,是一條很狹窄的密道,向前走了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便到了一個稍微寬敞些的地方,黃戴維趁着隊伍的速度放緩,憤怒的質問道:“吳捷,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