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這個地方雖然貧瘠,大部分的人都吃不飽,但三大公司的人從來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嶺南的土匪生性兇悍,從來不把呂氏放在眼裡,對於財閥的運輸隊也是說搶就搶。
不過,他們對於三大公司卻是極爲尊敬,正如幾家公司負責人經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咬主人的狗,是要餓死的。
所以,財閥並不是嶺南食物鏈的頂端,三大公司纔是。
這三家公司的員工,在嶺南這個地方可以說是橫行無忌,而囂張慣了的他們,今天終於栽到了革命軍的手裡。
任嬌一槍將陳秘書的保鏢幹掉之後,周邊的戰士們紛紛舉槍指向了三人。
“別衝動!大家都別衝動!”
陳秘書看見雙方劍拔弩張的模樣,終於發現自己要塞人的身份,在這個地方並不會起到什麼保護作用,連忙擡起手對着任嬌說道:“這位……長官!我們來到這裡,真的是爲了進行談判的,完全沒有任何惡意,請你讓部下保持克制,咱們並非敵對關係,對嗎?”
“財閥和財閥的走狗,全是我們的敵人,你給財閥賣命,本身就是與我站在對立面上的。”
任嬌冷聲扔下一句話,隨即頭也不回的向着崗亭那邊走去。
革命軍戰士瞪着眼睛問道:“你們還談不談?”
“談!”陳秘書是帶着任務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對身邊的幾人道:“我過去談判,你們在這等我。”
三名保鏢聞言,全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對於他們而言,陳秘書這種高官願意爲了他們獨自涉險,足夠令人感動了。
而陳秘書的真實想法,其實是怕這三個保鏢跟過去之後,他們這邊就連一個帶槍的人都沒有了。
雖然這幾個人絕對不會是革命軍那些人的對手,但手裡有槍,最起碼也是一個保障。
陳秘書經過搜身之後,走進了那個簡易的崗亭裡,臉上掛着一個尷尬的笑容,對任嬌點了下頭:“這位女長官,不知道我應該如何稱呼你?”
“這並不重要。”任嬌坐在椅子上,面容冰冷的說道:“你既然是來談判的,那直接提出你的訴求就可以了。”
“好的,我抽支菸,您不介意吧?”陳秘書見任嬌沒有答話,點燃一支菸坐在了對面:“長官,我來這裡,主要是想跟您聊聊我們大夏公司運輸隊的事情,今晚天上,我們有一支向嶺西運輸物資的運輸隊,被你們給攔在了瓊嶺的西南側,我主要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
任嬌反問道:“我們的隊伍,並沒有攻擊你們的車隊,咱們有什麼好談的嗎?”
“當然,對於你方願意高擡貴手的事情,我們深表感激。”陳秘書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我們大夏公司是做跨境貿易的,需要不斷地在嶺西和夏侯氏之間進行運輸,所以……”
“如今我們革命軍已經將瓊嶺列爲了根據地,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對瓊嶺進行全方位的軍事管控,而瓊嶺始終是一個具有爭議的無主之地,我們在這裡,並未傷害到夏侯氏的利益,但你們如果準備強行通過這裡,反而是對於我們的一種威脅。”
任嬌目光冰冷的看着陳秘書:“如果換做你們夏侯氏,會任由敵對勢力在你們的轄地內橫行霸道嗎?”
“長官,您誤會了,我們並不是夏侯氏的官方企業,只是一個私人公司而已,所以對貴軍是不會產生威脅的。”
陳秘書陪笑道:“還有,我知道貴軍在物資方面並不是很寬裕,我們大夏公司想要在瓊嶺通過,也會給你們增添不少麻煩,作爲補償,我們願意給貴方提供一些生活物資,還請貴軍高擡貴手,行嗎?”
任嬌聽完陳秘書的迴應,沉聲道:“你們想要在革命軍的地盤通過,我們可以答應。”
“這真是太好了。”陳秘書眼前一亮:“請您放心,我們答應給貴方的物資,一定會……”
“我的話還沒說完。”任嬌打斷陳秘書,繼續道:“你們想要通過瓊嶺地區,條件得由我們開,你們夏侯氏的車隊途經瓊嶺,車隊的全部物資,我們要八成作爲過路稅。”
“八成?!”
陳秘書聽見這話,被一口煙嗆的連連咳嗽,一時間頭腦空白,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侯氏之前跟星光公司談價格的時候,收購價比收購流民挖掘隊的價格高了七成,但這樣至少還是有利可圖的。
而革命軍這邊,一開口就要他們所有車隊的八成物資。
這也就是說,不管是他們運送到嶺南的物資,還是從嶺南被拉走的物資,都會被掠奪走很大一部分,而且這些完全都是被硬生生搶走的。
“如你所說,正因爲你們大夏公司不是財閥的企業,所以我們纔會同意讓你們通行,否則的話,你們連通過的機會都沒有。”
任嬌跟陳秘書對視一眼,面色平靜的繼續道:“別以爲我是在跟你討價還價,你們想要在這裡通過,這是必須達成的條件,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陳秘書聽見任嬌的迴應,心中就已經清楚,雙方之間的談判到了這一步,就已經基本破裂了,因爲大夏公司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這種離譜的要求的。
即便心中已經有了結果,但是任嬌剛剛的舉動也讓陳秘書毛骨悚然,保持着不會激怒對方的態度說道:“這位長官,我在大夏公司人微言輕,你提出的條件已經超出了我能夠決定的範圍,所以我還需要回去向上級請示一下,您看可以嗎?”
“當然,要求是我們提出來的,你就算拒絕都沒有關係。”任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不過話我已經對你們說完了,也算做了正式通知,從現在開始,一旦有大夏公司的車輛通過,我們就會視爲你們已經接受了這個條件,進行物資扣押,如果發生任何衝突,勿謂言之不預。”
陳秘書離開革命軍駐地後,撥通夏侯錦的電話,破口大罵道:“錦總,革命軍這些傢伙,就是一羣野蠻人!他們簡直比土匪還要土匪!我跟他們,根本就沒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