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勐聽完寧哲的一番話,露出了一個笑容:“你這套說辭,可以騙別人,但是騙不到我,你跟公司其他高層的關係我很清楚,且不論胡逸涵和張放是否下達過這個命令,但是在你沒有露面的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會拿你的安危冒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你的性格,註定了你身邊會聚集一羣意氣用事的人。”
寧哲微微磨牙:“我這個人,從不攀附權貴,也從不根據人的身份地位交朋友,我想保護蘇飛,但也不想爲了他讓我更多的朋友置身險境,讓我跟胡逸涵通個電話,我讓他先停止軍事行動,可以嗎?”
“不必了。”呂勐搖頭:“我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既然不相信星光武裝會參戰,這個電話打出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如果你想因此透露出什麼消息,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吧。
寧哲,我還是那句話,我從未想過傷害你,也不需要你進行站隊,你可以把一切憤怒的情緒都留在我身上,但是在戰爭結束之前,抱歉,你什麼都做不到。”
寧哲見呂勐如此固執,而且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並沒有進行正面迴應,轉開了話題:“我的麻醉狀態,多久可以解除?”
“理論上來說,無期限,這是氧氣公司的最新技術,主要麻痹的是人的肢體神經,而非中樞神經,所以不會留下後遺症,如果我們一直對你使用藥物,你會被一直麻醉下去,反之,如果使用解藥,會很快讓你恢復過來。”
胡浪站在呂勐身邊回答完這個問題,繼續開口道:“這種麻醉劑是專門針對魔種研發出來的,所以你別試着利用能力去消除它,這是沒用的!寧哲,我是一介武夫,不明白這些事情的對與錯,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希望你能好好過下去。”
寧哲沒有迴應胡浪,而是對呂勐問道:“我想知道,呂勐這次的剿匪,需要做到什麼程度,是將革命軍趕走,還是……”
“瓊嶺位於四閥交界,革命軍之前趕來這裡,是因爲呂氏願意給他們留出緩衝,而其他三閥都不願意對他們動手。
反之,一旦呂氏決定剿滅革命軍,他們就沒有了退路,你覺得即便呂氏想要將他們趕走,他們還能有去處嗎?”
呂勐深吸了一口煙:“雖然我沒有接觸到正式的軍令,不過猜也能猜出來,對於這種亂黨武裝,上面的命令,必然是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
綠溪谷,星光公司辦公區。
自從瓊嶺開戰的消息傳回來之後,星光公司的駐地也亂成了一鍋粥,衛戍團的士兵們開始集結,最先進的戰車和武器全都被運出了軍火庫,開始在山谷外面駐防。
辦公室內,張放推開門,步伐匆匆的走進了胡逸涵的辦公室內:“瓊嶺那邊的最新消息,呂氏已經打出去了近千發各式炮彈,自從第一炮打出去以後,這炮聲就沒停下過。”
吳昊聽完張放的迴應,吞嚥了一下口水:“大爺的,呂氏這些人是想要幹什麼?這是要打仗,還是準備把瓊嶺給炸平啊?”
“這麼大規模的軍事行動,絕對不是臨時起意,恐怕是蓄謀已久,呂氏忽然對革命軍發動攻擊,這不是一個好兆頭。”胡逸涵看着桌上的軍事地圖:“咱們這邊的情況怎麼樣?”
“放心吧,我們已經通知部隊進入了一級警戒狀態,所有分軍區全都派出了斥候部隊進行偵查,但是目前並沒有發現有呂氏的部隊出現在我們的地盤。”
李霖介紹完軍隊的情況,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爲了以防不測,我們已經把駐守後方的軍隊進行了調動,正在向綠溪谷方向集結,以免呂氏也會對我們發動突然襲擊。”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僅僅是我們該如何防備呂氏的進攻了,而是應該思考,我們在這次的武裝衝突當中,要保持一個什麼樣的態度。”胡逸涵用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還是聯繫不上阿哲嗎?”
“沒有。”張放臉上難掩急躁之色:“我剛剛聯繫了他的貼身衛隊,但是這些人全都在城外駐紮,並未受到任何攻擊和管控,而且根據他們的說法,五穀城一切正常,完全沒有戰爭的跡象,不過我一直在撥打寧哲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不僅是他,就連阿龍和阿虎也無法聯絡。”
林豹思考了一下:“涵哥,你說我大哥會不會是被呂氏的人給扣住了?”
焦禿子擺手道:“不可能,如果呂氏把人給扣下,恐怕早就來要贖金了,怎麼可能這麼安靜,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
林豹頓時斜了焦禿子一眼:“你有病啊,大哥是被呂勐給叫走的,而且去的是呂氏的要塞,財閥大家大業的,至於找咱們要贖金嗎?”
“未必是贖金,或許他們扣下我哥,是爲了談判也說不定。”林巡看向胡逸涵說道:“涵哥,我哥跟蘇飛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你說呂氏扣下我哥,會不會就是爲了威脅他,不許咱們出手對革命軍提供援助?”
“有這種可能,但是在聯繫不上寧哲的情況下,咱們無法作出任何判斷。”胡逸涵將目光投向了張放:“這樣,你立刻給呂勐打一個電話,向他詢問寧哲的情況。”
“好!”張放點頭應聲,去門外打了個電話,一分鐘後推門回到房間,微微搖頭:“電話打通了,但接電話的人是呂勐的勤務兵,他說阿哲今晚跟呂勐一起喝酒,兩個人全都醉倒了,目前正在休息。”
“糟了。”胡逸涵聽見這個回答,瞬間意識到了一股危機感:“阿哲身上帶傷,不可能大量飲酒,這個喝醉的藉口,根本就是用來搪塞咱們的,事情恐怕真的要像林巡說的那樣發展了,恐怕呂勐扣下寧哲,其目的就是爲了阻止星光公司發兵!”
“如果真是這樣,呂氏這次必然是動了徹底消滅革命軍的心思。”張放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阿哲在這時候被呂勐扣下,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