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白聽聞呂凱因的部隊被困,並未感覺驚慌,而是向通訊兵問道:“亂黨武裝連設五道防線,都沒能擋住我的第五師,現在他們的陣線都已經全面崩潰了,還用什麼跟我抗衡?想困住我的部隊,那不是開玩笑嗎?怎麼,呂凱因是在追擊的過程當中,遭遇了敵人的阻擊?”
“不!不是阻擊,就是圍困!”通訊兵十分認真地說道:“第五師在追擊敵方大部隊的過程當中,誤入了敵方設置的雷區,敵人還利用定向爆破的方式,摧毀了一座幾十米高的柱狀山峰,坍塌的山體已經封堵了峽谷的道路,目前敵軍集結了大量的兵力,正在對第五師展開圍攻!對方的兵力至少有一千餘人!
第五師組織了幾次突圍,但是都沒能奏效,被隔在包圍圈外面的部隊正在配合第五師進行突圍,同時也派人來軍部請求支援!”
“雷區?”
呂飛白聽完士兵的彙報,眼中閃過了一抹震驚,並非震驚對方的部署,而是因爲呂凱因的愚蠢:“他們第五師的人都是豬嗎?幾千人走到對方的雷區當中,居然沒有任何察覺,他們的偵察兵長眼睛是用來喘氣的?”
“這件事參謀長也是這麼問的,但是來彙報的人說那些亂黨太狡猾了,他們地雷並不是制式地雷,而是用挖空的石頭填裝了火藥,金欽環地區全都是無線電死區,第五十的電磁與雷達排雷系統在這裡無法使用,只能使用探針和磁力探測的方式,而這種方式是查不出來石頭有問題的。”
通訊兵見呂飛白麪色不善,低聲重複着對方的迴應:“那處峽谷有着數萬人逃亡的痕跡,地面上破破爛爛,根本無法辨認出佈置過雷區的痕跡,第五師一時麻痹,這才落入了敵人的埋伏圈。”
呂飛白聽見這個迴應,氣的想要罵娘,但礙於通訊兵只是負責來傳話的,而且自己還剛剛在呂勐面前耀武揚威,只能面色平靜的迴應道:“亂黨武裝已經是強弩之末,之所以這麼折騰,只是爲了讓那些流民們可以苟活罷了,但是他們卻忘了,這些人的生死是握在我呂飛白手裡的!
傳令下去,讓參謀長率領主力部隊前往峽谷對第五師展開救援,憑藉亂黨那一千多人的殘兵,他們耍什麼鬼心思都是白費,衝破敵方的防線之後,給我對那些逃跑的流民進行追擊,追上以後,給我全軍打靶,一個不留!”
呂勐聽見呂飛白的這個命令,輕輕蹙眉,想說些什麼,最終又沉默下去。
通訊兵得到命令,很快離去。
副官聽到呂飛白的命令,詢問道:“將軍,您一路追到這裡,不是爲了來狩獵的嗎?我們不參加作戰嗎?”
“獵殺那些流民有什麼意思,我們有更好玩的事情要做!跟我走!”
呂飛白踢飛腳下的一塊石頭,帶領着自己上百人的衛隊,速度極快的向草原深處行進而去。
……
第五師的突圍相當慘烈。
對他們設伏的地點,是寧哲精心挑選出來的,射擊位置和角度都相當優越,士兵們躲在山崖上提前佈置好的戰壕內,下面的子彈根本打不到他們。
重兵重圍之下,峽谷內幾乎成爲了屠宰場,第五師的幾千人的部隊擠在狹窄的河岸上,成爲了幾千個移動的標靶,打起來以後,所有人都在向着山腳一側的射擊死角擁擠,場面亂成了一團。
“別亂!都他孃的別亂!”呂凱因不斷地對天鳴槍,想要鎮壓混亂的隊伍,但是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旁邊的副官看着亂糟糟的隊伍,眼中已經滿是驚懼:“長官,咱們被徹底包圍了,這一戰我們沒有退路了!”
“啪!”
呂凱因對着副官臉上就是一巴掌:“媽的!你如果再敢擾亂軍心,老子斃了你!所有人向河邊移動!不能往山下擠,那邊雖然是射擊死角,但是根本沒有退路,等敵人解決完明面上的部隊,接下來肯定會收拾山下的人,趁着敵軍的火力都被其他士兵吸引!咱們得馬上撤!”
呂凱因話音落,身邊的衛隊成員都開始護在他的身邊,迎着大部隊逃竄的方向,開始向遠處的河邊走。
此刻雖然現場亂作一團,但是基本上沒有士兵前往河邊逃生。
呂氏是北荒四閥之一,轄地是大片的沙漠,水是相當珍貴的資源,幾乎所有的要塞裡都沒有游泳館這個設施,而游泳也並不是護軍的訓練項目。
在北荒這個地方,除了少數的貴族和權貴之外,大多數人都是不會游泳這項技能的。
呂凱因此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他是一名優秀的指揮官,也正因如此,他可以比別人更加清晰的看明白這裡的局勢。
第五師被圍困以後,已經沒有反擊的能力了,雖然他們這邊的損失很慘重,但是從總體上來看,第五師的失利對於全盤戰爭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第一軍接管呂濤的作戰權以來,在作戰上始終順風順水,把數據打的十分漂亮,而呂凱因此番失利,註定將會是剿匪之戰當中的一個污點,不過此刻的他已經不在乎呂飛白會怎麼責罰他了,只想先活下去再說。
一行人很快跑到了被血染紅的河邊,呂凱因也脫掉自己的外衣準備下水。
“嘩啦!”
就在一行人靠近河邊的同時,一條足有水缸粗細的巨蟒猛然躍出水面,大腿粗細的信子一甩,就把兩名士兵捲進了自己的嘴裡。
“我尼瑪!”
呂凱因的衛隊長看見這條巨蟒衝向人羣,舉槍開始對它掃射,但這條巨蟒相當兇猛,子彈打在它的鱗片上,彈頭全被彈飛,居然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站在衛隊長身後的呂凱因見巨蟒襲來,根本沒經過大腦,就把自己的副官向那條巨蟒推了過去,然後轉身就跑。
血腥味激發了水中那些動物的野性,巨大的鱷龜、蠑螈、大鯢等兩棲動物紛紛爬上河岸,再度向人羣展開了瘋狂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