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文光接到魯賓的電話之後,很快從公司後門離開,走進了後巷一處被租賃的民宅院內,駕駛着一臺備用的鐵皮轎車向兩人約定好的位置趕去,對於魯賓的一番話,鮑文光並未產生什麼懷疑,因爲在他的角度看來,魯賓完全沒有坑害自己的必要,尤其是在被治安署收拾過一次之後,他對於行政區的力量真的是十分恐懼的,所以現在也急於讓魯賓幫他指一條明路,儘快讓自己脫身。
魯賓說的拿出屠宰場地勢偏僻,距離城區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鮑文光在離開城區以後,駕車行駛在單向車道上,同時撥通了大國的電話號碼,開口問道:“怎麼樣,你到屠宰場了嗎?”
“我已經出城了,十分鐘之內就能到,滿波是跟我一起來的,他的車就跟在我後面。”大國回答完鮑文光的問題,接着繼續問道:“大哥,你說魯賓叫咱們出城區,真的是因爲要幫咱們開罪嗎?這事我怎麼總覺得心裡不太託底呢?我可聽說治安署都來人查這個案子了,你說魯賓不會跟他們串通一氣,抓捕咱們吧?”
“事到如今,除了選擇寄希望於魯賓,咱們沒有其他出路!雖然在春麗按摩院的案子上,咱們的損失比較大,但畢竟是參與者,而行政區雖然來了人,但目的絕對不是爲了主持公道,而是準備查出那批搶的來源和去向!所以咱們只要咬死寧哲,就可以把治安署的視線轉移開!至於咱們自己的這點事,應該還是得在聯防隊這個層面解決!所以魯賓只要願意幫忙,咱們還是有希望脫罪的!”鮑文光嘆了口氣:“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官方的朋友了,魯賓是唯一能在這件案子裡面幫忙的人,所以咱們在無處可逃的情況下,只能選擇相信他,如果沒有官方的人願意幫忙,咱們只能涼的更快!”
“嗯,我明白了!那我去屠宰場等你!”大國聽完鮑文光的解釋,也就沒再多說,因爲他的社會關係還不如鮑文光呢,面對這麼大的一起案件,自己肯定是玩不轉的。
……
八分鐘後,大國和滿波兩人,此時已經各自帶着一名司機,趕到了約定的城郊屠宰場,不過在兩個人進院子的時候,屠宰場院內空空蕩蕩,一臺車都沒有。
滿波推門下車以後,凍得直搓手,跺着腳對大國開口道:“大國,你再給大哥打個電話催一下,問問他們幾點到?”
“我在來的路上就跟大哥打過電話了,他說自己也快到了,再等等吧。”大國環視一週,發現屠宰場前面的看護房那邊的煙囪里正在向外冒煙,隨即往那邊指了一下:“走吧,先去屋裡暖暖身子,等等他們!”
話音落,一行四人就集體走到了看護房那邊,推門以後,屋裡同樣沒人,火爐倒是燒的通紅,散發着陣陣溫暖。
滿波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微微蹙眉:“這院子怎麼回事,咋還一個人都沒有呢?大哥怎麼找了這麼個地方?”
“這地方不是大哥找的,是魯賓約咱們過來的,應該是爲了避人耳目,所以把廠子裡的人都調走了吧。”大國並未覺得這地方有什麼異樣,邁步坐在了屋裡的那個小土炕上:“今天春麗按摩院那邊的案子太大了,也太突然了,這麼大規模的槍戰,管理中心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也不知道咱們能不能渡過這一劫。”
“我覺得問題不大,裴氏那些人的操行你還不瞭解嗎?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非治安區這些人的死活,今天查這件案子,追要目的肯定爲了平息輿論,同時把槍找出來!但開槍的人是寧哲,也不是咱們,這事就算真有人得掉腦袋,也不會是你我!”滿波把話說完,看着爐子裡已經暗下去的火苗,對旁邊的青年擺了擺手:“有點眼力見,添點柴不行嗎?”
“哎!”青年悻悻縮脖,走向了堆在牆角的木柴邊上,拿起小手斧準備劈木頭。
“嘩啦!”
青年在柴堆裡抽掉一根木頭之後,原本堆放整齊的柴堆宛若積木一樣崩塌,藏在柴堆當中的幾把槍械瞬間散落到了地上,青年看着散落在腳下的東西,一臉懵逼的扭頭:“波哥,這他媽柴火堆裡,怎麼還有槍呢?”
“踏踏!”
滿波此刻也發現了柴堆裡面的武器,快步走過去撿起來了一把。
大國此時也撿起了一把手槍,退下彈匣看了一眼,發現裡面壓滿了子彈,眼神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批武器是魯賓準備提供給咱們,讓咱們跟寧哲對抗的?”
“不對!這些槍是用過的!”滿波端着手裡的槍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在這把槍的槍口、拋殼窗等位置,都有明顯的火藥殘留物,表情霎時間一凜:“今天上午南城區剛剛發生過大規模的槍戰,魯賓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咱們提供武器的!這情況不對,咱們得馬上走!”
大國聽完滿波的話,也覺得這事有點危險,比劃了一下手裡的手槍:“……那這槍?”
“嘩啦!”
滿波拉動槍栓,順着拋殼窗看見被推進槍膛的一發子彈,快步走向門外:“帶上吧!身邊有響兒,總能安全一些!”
大國聞言,也開始招呼旁邊的兩個青年拿武器,同時掏出了手機:“我給大哥打個電話!讓他別來了!”
“你是傻逼嗎?!”滿波猛然轉頭:“咱們來這個屠宰場,就是被鮑文光叫過來的,但是現在卻遇見了這種事,說明他已經把咱們給賣了!這很可能就是他跟魯賓一起給咱們設下的一個圈套,想讓你我頂雷!咱們如果想活命,那就誰也不能信,必須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咣噹!”
滿波說話間,已經伸手敞開房門,快步向停車的位置走去。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聯防隊辦案,立刻接受調查!”
“雙手抱頭,給我跪在地上!”
就在四人走出看護房的一瞬間,無數暴喝聲響徹天際,數不清的聯防隊員,迅速向幾人合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