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在找到蒙面人一夥運送金屬的地下通道之後,本來還興致勃勃的想要跟過去一探究竟,但或許是因爲獵人出身的緣故,讓他對於一些機關、陷阱之類的東西很敏感,所以牆邊那沒有上鎖的蓋板,讓他感覺很不對勁,按照常理來說,這麼重要的地方,對方肯定是要鎖住纔對的,但那個蓋板,只是隨意的扣在了牆上。
在這種情況下,寧哲開動蓋板的動作很慢,剛剛打開一釐米左右,就在手電光芒的照耀下,發現了異常。
在這個鋼板內側,焊着一個很小的鐵環,上面吊着一根纖細的魚線,雖然看不見魚線的另外一側是什麼,但是寧哲心裡卻有了大致的答案,絕對是手雷或者地雷之類的爆炸物,如果他剛剛的動作大一些,這鋼板的力量就足夠將爆炸物啓動了,如此一來,就算他不受傷,這個出口八成也得被炸燬。
所以,那夥暴徒並非是沒有給地道上鎖,只是上鎖的位置並不在這裡,而他面前的蓋板應該也不是什麼必經之路,只是一個設下的機關,而且這個機關的指向性很明顯,就是奔着分揀廠的人設立的,如果分揀廠的人通過地道追查他們,有很大概率就會將這個炸彈觸發。
“這羣王八蛋!心真夠狠的!”寧哲隔着蓋板縫隙盯着裡面的魚線看了一眼,隨後罵罵咧咧的轉身離去,此刻他已經不準備繼續追蹤了。
以對方的謹慎程度來看,這一路還不知道會設有多少迷惑視線的假出口和陷阱,一旦被觸發,後果必然不堪設想,而且他剛剛發現的那處蓋板,也安裝了一個簡單的單向引爆裝.置,對方在來的時候,可以在對面把引線給摘下去,回去的時候再給掛上,但是在寧哲這邊卻沒什麼好辦法,一旦把線割斷,那麼就只能去對面重新接上,但寧哲並不知道對方的出口在什麼地方,一旦動這個機關,必然會暴露自己跟來的事情,也就沒敢輕易嘗試。
寧哲原路返回之後,就重新將地道入口復原,然後回到宿舍躺在了牀上。
雖然確定了蒙面人一夥的運輸方式,但並沒能夠成功的找出對方的運輸路線。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對方願意高價來他這裡收購金屬,而且採取了那麼隱蔽的一條路線,甚至還設計了詭雷,其間種種都讓寧哲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對方設計在翻板後面的詭雷是用來防着分揀廠的,但寧哲明白,對方的謹慎絕對不僅僅是因爲自己這夥人。
估計對方最早跟他合作,就是看中了他白紙一張的身份,不過隨着寧哲進入要塞的時間越久,他跟城內幾股勢力的焦急也就愈發頻繁,黑馬公司、氧氣公司、星火組織、呂氏間諜,這些人跟他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繫,如今又多出來了敢於搶劫官方武器運輸車隊,甚至跟邊防隊開戰的農泰初團伙,其中除了兩家公司之外,其餘幾夥人,全都是裴氏重點打擊的對象。
深入了一趟暴徒們行走的地道以後,寧哲反而趕到了一些不安,這些傢伙既然行事如此謹慎,肯定也會對自己這個合作伙伴進行調查,想到這裡,寧哲睡意全無,爬起來撥通了張舵的電話號碼。
電話對面的張舵這個時間也沒睡覺,十分精神的接通了寧哲的電話:“喂?什麼事?”
“你能不能幫我搞到一張地下工程設備檢修通道的圖紙!只要我分揀廠附近的就可以!”寧哲不等張舵問原因,就繼續開口道:“我聽說要塞裡面的供水和供電,都是從這些管道里面走的,而我這個廠子你也知道,位置太偏僻了,沒水沒電的,之前從垃圾處理廠那邊接了一條電線出來,每個月就得交一千塊的電費,想要吃水,得開車去三公里之外的水站排隊,實在太麻煩了,所以我想自己偷着接一下水電。”
“你可拉倒吧!千萬別扯淡!”張舵聽完寧哲的迴應,當即回絕道:“咱們先不說那些地下通道都埋在很深的地方,你想要挖掘有多麼困難,而且這事一旦傳出去,你可就廢了!在要塞裡面,私自打井和搭接電線,那都是重罪!萬一這事要是漏了,你整不好就得被髮配到千里之外種土豆子去!”
寧哲順着話茬聊道:“你放心吧,我又不傻,我都想好了,在兩公里之外弄個空殼工廠,在那裡接電,然後再想辦法連接到我們這邊來,這樣的話即便有人查,我們也可以脫身!”
“這事我真幫不上你,因爲你要的東西我弄不到,據我所知,87號要塞的地下通道網絡四通八達,除了充作市政通道,同時還是戰時的人防工程,是爲了在戰時防備敵人突然襲擊,有效掩蔽人員和物資,保存戰爭潛力的重要設施,其中大多數都是永固工事,而且還有爲了醫療救護而單獨修建的地下防護建築,以及結合地面建築修建,在戰時可用於作陣地的地下室。”張舵頓了一下:“這些地下通道,可以說是保衛要塞的最後一道屏障,不管是進攻、撤退、奇襲還是進行立體戰爭,地下通道的作用都至關重要,故此圖紙是絕對不會外泄的,只掌握在管理中心極少數的幾位軍政大佬手裡,而且這些地下通道也會有人定期巡查,你想在裡面私接水電,純粹是爲了蠅頭小利用腦袋開玩笑!我勸你儘早死了這條心!”
“我就想要挖個水管子,這事居然能鬧得這麼嚴重?那拉倒吧,我感覺現在多花點錢,其實也沒什麼。”寧哲見張舵在這件事情上無法幫忙,也就岔開了話題:“對了,北城區那件案子,有什麼新線索嗎?”
“談不上有線索,之前邊防隊那邊遭遇襲擊的時候,護軍營裡面就有人發現那夥暴徒十分了解軍事作戰,事後管理中心經過調查,已經確定了農泰初反叛的消息,目前正在全力緝拿他!許多平時在軍中跟他關係不錯的朋友,也都受到了處分和牽連,但裴氏這麼做,多少有點狗急跳牆了,因爲那些人如果真是農泰初的同夥,怎麼可能不跟他一起跑呢?”張舵對於裴氏的做法嗤之以鼻:“他們最近把風聲弄得這麼緊,導致我們呂氏的很多機構也全都陷入了停擺的狀態,原本已經準備啓動的一些計劃,現在全都被耽誤了……”